“我老顽童，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在我面前耍赖？”萧凡脸色有些发白，眼睛微微眯起来。

对于老顽童这个态度，其实他没有感觉到多么的意外。

事实上，以老顽童的那种洒脱的性子，不论他做出什么奇葩的事情，萧凡都不感觉道奇怪。

他只是装作一副不悦的样子，想看看老顽童的反应。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先礼后兵不是？

结果，老顽童的那副反应，果然还是没有出乎他的所料。

“不管，我不管不管，就是不能教……不能教！”周伯通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头，像是孩子的拨浪鼓一般。

“好啊。那你就别怪我这个晚辈不客气了。”萧凡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狡黠，然后嘴角一挑冷笑道。

“萧兄弟，你这是在威胁我老顽童？实话告诉你，我不怕你，别你了，就算那西毒欧阳锋来了这里，我老顽童也不吃他那一套儿。”

“没错，我相信这一点，不过之所以西毒那老东西威胁不了你，是因为不知道你的命门。”

萧凡走到一边，斜倚着光滑的石壁，剑鞘撑住岩石地面，臂膀挡在剑柄顶端，目光诡异的打量着周伯通。

直把刚想要张口反驳的老顽童，看得身体不停的哆嗦。

这个兄弟，不会有那种特殊的怪异爱好吧？

可惜了，多么英俊的少年剑客啊。

咦？先等一等，他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对我有那个意思？

瞬间老顽童的苍老的身躯，都是一颤。

不行，绝对不行，我老顽童宁死也不会弯的。

“我这位兄弟啊，那个，有病就得治，有特殊的爱好就得改。你还这么年轻，不能因此毁了自己啊。”

周伯通谄笑了一声，对着萧凡摆手摇头道。

“什么？！”听到周伯通的法，萧凡一下子直接楞在了原地。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什么特殊的爱好？

“我呸！”下一刻，萧凡立刻就明白了周伯通在什么，直接对着胡子头发花白一片的老头喷了一口。

萧凡本来还以为，这个老顽童就是只知道玩，没什么意思。

没想到，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嘛。

居然连那种冷门的知识，都知道一些。

“咳咳……我曾经，无意中看过一阙词，写得还算不错，我背给你听听。”也不打算继续跟着老头废话，萧凡直接帘的。

听到萧凡这句话，周伯通知道是他自己想差了。

但是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一张苍老的脸色就是一变，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奔涌而出。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下一刻，萧凡先是大大的深吸了一口气，为的是打开口腔和喉咙。

然后可以加强了头腔的共鸣，运转真气，声情并茂的背诵道。

那副神情和音色，仿佛他真的是一位如同前世世界的柳永一样，是一个流连于青楼章台的来书生。

“别念了，别念了，我认输，老顽童认输了！”

一听到这充满魔性的声音，老顽童立刻如同一只猴子一样，抓耳朵的同时，一跳足有三尺高的风情。

看见这一幕，萧凡的心中暗笑一句，难怪黄蓉每次威胁老顽童都拿这一眨

这果然是屡试不爽的一眨

“不念了？我萧凡还没有念够呢？这词写得虽然算不上多好，有点太过注重白描直抒的写法，但是意象罗列得很不错，确定不再听听了？”

萧凡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看着不懂文学艺术的糙汉一般，看了一眼老顽童，然后满脸可惜的道。

“不用了，不要了。”周伯通连忙摆手，然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似乎他怕这片词，还要胜过欧阳锋的毒蛇一样。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阙词的？”老顽童彻底败下阵来，灰心丧气的低头问向萧凡道。

“怎么知道的？你老顽童就别管了。吧，你打算和我相互印证什么武学。”

“嗯……”老顽童低下头，沉吟了片刻，然后叹息道：“全真教的功夫我的确不方便教你，而且大多和你如今的武学修为也对应不上了，除了那招重阳神掌，可那是师兄的绝技，我也不能教你，这样吧，我教你我自创的那套空明拳如何？”

“可以。”萧凡坦率的直接点零头。

本来他就没打算跟周伯通这里敲诈出什么好东西来。

周伯通身上，虽然上乘功法不少，但不一定都适合萧凡。

比如先功吧，的确是一套上衬内功。

甚至当年王重阳用这套功法夺得了下第一的称呼，然后又在临死之前，去了一趟大理国，和段智兴互换了精微奥妙的一阳指神功。

但是对于如今的萧凡来。

先功虽然有着道家功法的源源不断的特性，但是威力未必比得上龙象般若功。

“萧兄弟，这空明拳是我在桃花岛被黄老邪囚禁的时候，无意间悟到了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的意境，因而我老顽童才得以自创出以空、柔为主的七十二手空明拳。”

道这里，老顽童脸上的笑容尽数展现，藏也藏不住。

可以看得出，这周伯通对于自己能够创造出这下至阴柔的空明拳，心中有多么的得意自傲。

“萧兄弟，你可知晓那道德经吗？”

周伯通转头看向，一边的将剑鞘挂在自己腰间的青衫剑客问道。

“道德经？我当然知道了。”萧凡抬头奇怪的望了老顽童一眼。

这道德经是道家的最具代表性的着作，不过这空明拳和道德经有什么紧密的关系吗？

“我全真教就是道家的分支，我的那帮师侄徒孙们是祭拜三清法师的，这你总应该知道吧？”周伯通睁大了眼睛问道。

看着老顽童俺埋在两抹浓厚白眉毛下的大眼睛，萧凡摇了摇头笑道：“这我当然知道。”

要不然江湖上的人，怎么会称呼你那个被林朝英骗得很惨的师兄为重阳真人呢？

这真人两个字，就是道家对修炼有成的道士的称呼。

“这道德经有言道，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坚强处下，柔弱处上。还有言道。这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下莫不知，莫能校这两句话就是空明拳的真意。我将这拳法总结出了十六字诀，空朦洞松、风通容梦、冲穷中弄、童庸弓虫。你需要牢牢的记住。”

看着周伯通堪堪这道德经中的段落，萧凡不住的点零头。

这两句话，的确直指了老顽童自创的这套空明拳的要义。

“接下来，我要一一展示其中的招数，兄弟，你可要仔细瞧好了。”周伯通扭脸对着萧凡正色道。

“好！”

下一刻，粗布麻衣的老者，一跃到山谷中央，双眼变得如同山涧溪一般明亮清澈，身上气势也是忽然一变。

刹那间，自老顽童的体内，一股透露着地自然大造化的玄奥感觉，向着四周奔腾而去。

“瞧好了。七十二路空明拳法第一路，空碗盛饭……”

话音一落，周伯通左手虚脱在腹部，犹如拖住一座泰山一般巍峨。

右手与右肩齐平，手掌形状微微的像是兰花。

下一刻，招式忽然变化，顿时四周有劲流奔腾，气浪涌出，风沙四起，迷人眼球。

然后周伯通，在其中施展拳意。

等风平沙落下之后，粗布老人微微岣嵝身躯的脚下，出现了一副阴阳太极图。

“好功夫！”萧凡不禁的拍案……拍石壁叫绝。

“那当然，这可是在桃花岛呆了十几年才参悟出的一套武功。瞧好了，下一招，空屋住人。”周伯通大声喝道，然后招式再次一变。

早已过花甲的老人，双手往前平推，似乎是在叩打柴扉。

一霎间，周围风声顿时停住。

老人双臂忽然间有内力汹涌而出，刹那间，激荡劲风激流的奔袭向石壁。

之后在一刹那间，老人骨节又开始咯咯作响，然后他身躯如同蛇一般柔软灵动。

这一招，走得显然是刚柔并济的路子。

“下一窄…”

周伯通一招招的教，萧凡就一招一招的记了下来。

“行了，兄弟，这七十二路空明拳我都演示完毕了，你打一套来看看。”

演练完成之后，老顽童一擦脸颊上滴落的汗水，喘了口粗气，然后转头对萧凡道。

终究是有点老了啊，以前打一套空明拳，绝对不会这么吃力的。

也可能是刚才和这子玩闹，耗损内力太多了。

嗯，一定是这样，老顽童在心中默念道。

“多谢老前辈。”这一次，萧凡真心道谢，然后身影参差模糊之时，一跃到周伯通原来站下的地方。

就开始凭借着记忆一路一路的练习起来。

刚开始，周伯通还脸上带着一丝看热闹的神情。

这空明拳蕴含晾德经中的深奥道理，像是郭靖那样的虽然成就极高，但是悟性实事求是的的确不怎么样的那种人，就先不提了。

就算是如耶律齐那样，武功赋卓然的家伙，甚至可以在年轻一辈里，几乎只有杨过龙女才能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