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樊杋快去准备起来,别到时乱了阵脚。”绿衣掐得好时辰,心花怒放,今日血祭之后,九兽必定灵脉形成,兽体也随之完成筹备是以命萦纡去准备。
“听令,阁主!”
萦纡来到后院樊杋侍养九兽的房间,一进去,隐隐可闻兽类血腥气,用灵石灵草侍养一段时间,九件兽类首饰像破壳欲出的凶兽,让整个房间充满杀伐戾气。只是这凡间器物,差的就是灵性灵气,所以还得血祭助它们一臂之力。
“樊杋,你今天守在这里,一刻也不要出侍兽房间,阁主命令,今日黄昏时辰血祭九兽。”
“今日黄昏时辰?”樊杋有些意外。
萦纡简单把昨天优渥七窍出血的事情说了,道:“是的,情形紧迫,所以阁主下令,今日等到黄昏时辰,我会把优渥骗到这房间,趁她不备,杀了血祭九兽。”萦纡强调道:“樊杋,记住了今日血祭九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阁主为我们两个是问。”
樊杋心中觉得其中有蹊跷:“统领,血祭之事为何这般急躁?”
“不要多问。”
萦纡言语尖利威严,樊杋心里隐隐不快,不再问。
“你先守着,我出去先准备血祭要的香,蜡烛之类。”萦纡说着就出去了。
优渥随紫衣侍从进了一间内室,室内设置较为繁华,优渥无心观赏里面美景,昨日七窍流血,虽然食用灵草丹药,还觉脚下虚华,就对紫衣侍从道:“你下去吧,我觉劳乏,睡一下。”
紫衣侍从听了,铺好锦瑟衾被,打下帘帐,下去了。
优渥一个人睡在床上,昨日之事忘了八九,还有隐隐的一些记忆,特别是考盘两个字缠绕心头,不肯散去。传说人有三生三世,自己前世是不是和这个考盘有很深的纠葛,为何这个名字一直在自己面前被人提起?
优渥很快想起她娘,牡丹山仙主,一个身世极其高端的仙主母亲,那自己前世是谁?头,又隐隐作痛,鼻尖又有淡淡血腥味,优渥便不敢深想下去,还是睡吧,什么都不想。
优渥闭眼,朦胧间,有人靠近她的那龙牙床:“优渥,你还睡得安稳,绿衣在后院磨刀霍霍对鸡羊了,鸡羊自然就是你。”
优渥睁眼一看,又是那妖女倚天,一张脸妖冶的夸张,眼色却凌厉可怕。
“是你。”优渥神色淡定。
“当然是我,不然谁会对你这样上心呢。”倚天故意恶心优渥,坐到优渥床头。
优渥爬起来,坐到另外一边,道:“你还不快走,昨日缕衣阁主她们已经疑心你隐藏四周了,一定会有防范,我们虽然是普通人,没修为灵力,缕衣阁主却达结丹期,修为灵力都很高,如果发现你,我不保证她抓不到你。”
“优渥,你还敢恐吓我?”倚天似乎对优渥恐吓十分恼恨:“绿衣阁主结丹期,结丹期算什么,不过有些法力,驱遣得了一些阶品较高的灵器,而我呢,你知道我吗?”
优渥道:“你怎样,上神阶品?”
倚天就妖仙阶品,离上神还有很大力度按距离,优渥的话无异于讽刺,恼羞成怒:“优渥,你死到临头了,还敢作死胡言。”
“我不会死的。”
“你不会死?”
“我能自救。”
倚天盯着优渥,忽然放肆大笑:“你能自救,你一个区区十岁小孩,你能挡的过绿衣结丹期魔掌?”
优渥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面对死亡,她是害怕的。
“怎么不说话了,不浮夸了。怕了吧。”
倚天跳下床,道:“优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救你的。”
优渥紧闭着唇,两只大大的眼睛黑石头一般清凉,她看着倚天:“不懂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信?”倚天有些讨厌优渥看她的眼神,怎么看都有些鄙夷和轻视。
“你为什么要救我?”优渥问。
“因为你有用。”
“我对你有利用价值?”优渥不可置信看着倚天,这个魔头,会需要一个十岁小孩的价值?她情不自禁要思想自己的前世,可刚一触碰,头就剧烈撕疼,她赶紧收敛了心思。
倚天自然也知道其中奥妙,这对于她找到制约优渥的法宝。
“因为你的前世。”
“不要提我的前世。”优渥喝道,她急敛心神。她没有修道,无法抵御屏蔽外界的干扰。
绿衣血祭计划就在眼前,倚天得先对付绿衣,懒懒道:“你别紧张,我暂时不会对你下手。”
殿外有脚步声,倚天脸色一变,化作一道幽光,隐藏于优渥龙牙床底下。
门推开了,进来一个紫衣侍从,对优渥道:“我们阁主让你去后院。”
“去后院干什么?”
“叫你去就去,问那么多干什么?快走,别磨磨蹭蹭的。”紫衣侍从扯了优渥的衣袖子就往门外走。
紫衣侍从带着优渥出了内室,七绕八弯,过了几道重院,来到一僻静院落,院外种植各种奇花异草,放养牲畜,那些牲畜皆不能自动,奇怪布形在固定位置,和优渥在大冈西经里看的奇门遁甲布阵略有相似,又不完全尽同,再细看那些牲畜的眼睛幽深寒冷,优渥心中惊疑,这不是普普通通的牲畜,或者普通牲畜被人抽离了精髓元魄,变作废物。优渥记得白鹿皮奇书里记载一种奇特的修炼方法,就是专门蓄养奇特牲畜,然后抽离吸噬其脊髓元魄,提高修为,这样的方法修炼,灵力会迅速提升,但是不是走正道的修炼,往往只能修出邪力,绿衣已经修炼到结丹期,会不会为了急于提升灵力用邪门歪道?想到这里优渥背脊一阵寒凉。
“看什么看,快进去。”站在石阶上的紫衣侍从一推,优渥一个趔趄被推进殿内。扑鼻而来是浓浓的檀香味夹杂着药草气味及怪怪的牲畜血腥味,优渥不觉气逆难吸。
触及视线的是扑天的血红曼纱珠帘和血红的深毛地毯,曼帘用睚眦扣缠转轻挽,扶苏艳艳,过了九道曼帘,才走到一暗室,推门进入,室内极暗,幽暗隐晦的光影里一张巨大漆雕案桌前,案上中间摆着一个巨梨花漆盘,漆盘用一块红布盖了,两边摆着香案蜡烛,微微颤动的烛光晃着人视线。优渥看见一张暗影惶惶的脸,优渥认得是樊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