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盘回到神光仙境,缀衡在花苑里带着宠养的一只朱雀玩,旁边围着十几个侍仙,都垂头侍立。
“夫君回来了。”缀衡面带似有似无的笑容:“过来看我养的这只朱雀怎样?”
那朱雀形体极小,五颜六色,羽毛艳丽,只是眼神淡漠怨恨,似乎极其不喜欢这样宠溺的牢笼生活。
考盘走到缀衡面前,看着缀衡手心里那一点艳丽,面无表情道:“缀衡,你作为天庭至高无上的公主,真不该欺负一只灵物,你每天念诀把一只朱雀养得如一只蜜蜂大小,你知道它要受多少罪。”
缀衡把手心里的朱雀拨了拨,朱雀展翅欲飞,缀衡指尖灵力抑制,朱雀小小翅膀立即折断,挣扎着趴在她手心里:“我就喜欢看它垂死挣扎,扑腾、受罪。”
“当然,你是有这个能力。”考盘说着回身就要离开。
“怎么,才见了她脾气还是这样不好?”
考盘身子一震,定了定,回头看着缀衡,淡淡一笑:“你监视我……其实你不用对我和她总是这样关心。”
缀衡听了这一句话,气到极点,她喉咙忍着一口气,好一会儿才道:“哦,是吗?”缀衡轻轻摸了摸手里娇小艳丽的朱雀,忽然狠狠用力一捏,那可怜的小鸟尖尖细嘴里吐出一溜鲜血,瞪着小眼睛便一命呜呼了,缀衡满掌心都是鲜血,十分怵目。
“怎样,好玩吗”
虽然是小小的一点朱雀,杀戮的气息却立刻密布整个殿堂。
考盘阴着眼睛,低低说一声:“你这又是何必。”
考盘说罢,也不多言,回身走了。
这样剑拔弩张的气势,把缀衡身边侍从吓得各个花颜失色……
有的侍从接了朱雀的尸体,有的飞快端来一盆水帮缀衡洗去手上的血迹。
一侍从欲待把朱雀尸体埋进土里。
“贱奴,这样的灵物只能是最好的炼丹房材料,送五圣灵炼丹房,叫五圣灵为我炼制一把朱雀剑。”
“是,公主。”侍从小心翼翼拿了血淋淋的朱雀走了。
缀衡盯着考盘已经走远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大殿门后。
缀衡眼里腾起阴深怒意,嘴角微动,缓缓说:“书卷,拿了我的玉蝶剑,随我去凡间一趟。”
叫书卷的侍从走到缀衡面前躬身答应:“是,公主。”书卷回身去拿剑,缀衡目光扫了扫侍立的侍从,侍从们立即浑身冰冷刀削。
“谁也不许把本公主行踪透露出去,违令者,朱雀是罚。”
“是,公主。”侍从齐声答应,躬身垂手,不敢稍动。一时花苑噤若寒蝉。
缀衡带了书卷来到凡间,通过神识,很快找到了优渥所在地。
缀衡书卷踏着祥云隐在半天云里。
“公主,那优渥就在盅鼎河边,她们好像在寻找盅鼎入口。”
“那我们就送她们一程。”缀衡在云端里静静凝视着优渥:“玉蝶剑。”缀衡张开手掌。
书卷把玉蝶剑递给缀衡,缀衡剑剑直指河心,河心风起,聚成漩涡,急急漩涡口呼啸,很是骇人。
“去,把她推下河。”
书卷降下云头,躲在河边深草边。还来不及靠近优渥,优渥忽然噗的一声跌下河里,优渥不识水性,急呼:“风聆,救我。”
风聆一动未动,眼睁睁看着优渥咕噜噜堕下漩涡。一个激浪波涛,优渥便不见了。
风聆待要救时,哪里还有优渥的影子,她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内心默默暗吟:“主子,我可没有要害死你,是你自己死的。”
书卷离她几步之隔,她心里的想法都被书卷读心出来,心里竟然替优渥愤愤不平,伸手一推,一股力道冲向风聆,风聆一声惊叫,跌入河水里,随之转入漩涡,很快没了身影。
“干得不错,这样连传口信的人也没有了。”缀衡嘴角一丝冰冷笑意,静静站在云头,伫立半晌,才对书卷道:“走,我们回宫。”缀衡携了书卷很快没如云层,不见了。
优渥那时跌入激流漩涡,急急下堕,她几次试图拿衣袖里的黄泥巴自救,可是旋流太急,巨大的吸附力使得她根本自如转动手臂,眼前全身河水呼啸声,河水巨大冲力刺的她睁不开眼睛,她脑里浑浑噩噩随着一股巨流冲向不知名的前方。
所有的声音忽然停下,世界沉寂在巨大的恐慌里,优渥忽的睁开眼,眼前却是一个极其阴暗潮湿的殿堂,石阶蜿蜒急下,直堕堕好像有几百米之身深。
高高的壁墙上点着巨大的灯盏,发着幽秘深黄之光,优渥脑子里忽然冒出几个字,盅鼎大狱!
自己真的是无意间闯进了盅鼎大狱吗?优渥环顾四周,安静得让人心怵,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巨大的回响,嗡嗡在耳边,让人不舒适。
忽然一个声音沉沉道:“不是特意来的吗。怎么不下去了?”
那渗人的语音刚落,便有一种奇怪的浮力吸引优渥沿着石阶走下去,走了一层,壁墙上巨大的灯盏呼的就灭了。
每走下一层都会如此,那灯盏就自行熄灭,让人心慌意乱的惊骇。
优渥走到十几层之下,便灭了十几盏灯,优渥朝下往去,无穷无尽,不知还有多少层。
“主子,等我。”一声张惶,是风聆的声音。
风聆被书卷推下漩涡后,也闯入了大狱口。
“太远了,等不了,你还是念诀下来吧。”优渥的语气根本听不出有多少生气。
“主子,是。”风聆究竟心虚:“主子,是,奴婢从此之后再也不敢起异心,发誓都听你的。”背叛主子不止一次二次了,风聆真是罪该万死。
风聆念了诀,急速下降到了优渥身边,优渥不待她脚尖落地,忽然一伸手,巨大的冲力之下,风聆就重重摔下去,吓得她张牙舞爪的大叫大呼:“主子,杀奴婢了。”
“念诀啊。”优渥不急不慢道。
风聆才幡然清醒一般,急急念了一个停行诀,但是巨大的冲力之下,风聆还是摔了下去,嘭的一声沉闷之声后,便再也无声息了。
“怎么,就不说话了,这样不经一摔吗?”
等优渥走到最后一层,才看见风聆大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果真是死了?”优渥踢了踢风聆的腰身。
风聆微弱的声音:“主子,别踢了奴婢了,奴婢骨头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