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异兽,闻到血腥便兴奋,这时看守厚潶的黑野猪兽便失去理智,完全忘记了看守厚潶的职责。
黑猪兽匍匐到厚潶身上,抱着厚潶的头就要吮吸他流血不止的脸颊,厚潶手上的那团黄泥巴同样受到血腥气味的诱惑,嗖的从厚潶手里脱出,瞬息间盖在厚潶脸颊上,因为此过程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连黑猪兽都慢了它半拍,所以等野猪兽反应过来,气呼呼要去揭那张煎饼式黄泥巴时,一切都完美结束了。
黄泥巴吸干了厚潶脸颊表皮的血,因此灵力得到指引,不待野猪兽挨近它,它就飞出几丈外,在半空里浮旋几圈,冲向上方,消失不见。
一切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风聆喜极:“主子,那黄泥巴吸了厚潶皇上脸上的人血,血祭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血祭成功意味着黄泥巴团可以在灵力指引下,自己冲破水域,在天黑下回到优渥的麒麟宫,侍寝庆功。
优渥也没有想到,无意间回完成成功血祭,只是悲惨了厚潶。
优渥回头去看厚潶,厚潶脸上被撕破的伤痕没有了,只是还没有醒过来,昏睡在地上,那怒目而视的野猪兽大概是愤恨抢夺了他噬血的机会,嘶嚎发狂一阵后也慢慢平息下来。也许是血腥味勾起了它的饥饿感,仍然徘徊在厚潶身边,来回走动,等待机会。
厚潶虽然被它看守,也是它的主子,所以如果不是厚潶自己受伤出血,它是不敢主动攻击厚潶,然后吸噬他的经脉,人兽之间处于一种奇特相处模式。
野猪兽终于累了,喘着气息蹲守在厚潶身边,过了一会儿,半眯着眼睛打瞌睡。
优渥看着地上安静睡着的厚潶,也许失血过多,让他极力疲惫,所以一直醒不过来。
“风聆,厚潶不能长时间睡着,这对他本来损伤过的脑袋恢复极其不好,你来试着呼唤他。”
“还要用厚潶皇上刺激他吗?”风聆想到刚才情境,真有点后怕。
优渥也知道厚潶被厚潶皇上几个字所刺激,才有激烈行动:“如果不唤他醒来,他有可能永远睡过去。”
风聆也不愿厚潶永远睡过去。
“厚潶皇上,厚潶皇上……”风聆念到九十九遍时,厚潶醒来了,茫然四顾,然后视线停在优渥和风聆身上。盯得风聆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主子,他不会又发疯吧?”
“应该不会,你看他的眼光里少了许多狂野,多了一份安静。”
优渥记得自己在青鸾赋传里有过记载,像这种长期和兽妖生活在一起,吸噬兽妖身上散发的妖性,他自己身上就会存留妖兽习性,所以刚才厚潶发狂闯铁柱,大肆流血之后,流出很多妖兽的劣性,所以他会安定很多。
厚潶这也是因祸得福。
“风聆,你再唤他,你此时的声音对他来说,是打开记忆,治愈记忆的最好的良药。”
再说,那团黄泥巴吸噬了厚潶之血,等同吸噬了那黑猪妖十年的妖气灵力,冲撞飞出河底,一直飞回了麒麟宫,极其诡秘地睡到了优渥的玉榻上。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之差,主殿大门就被推开了,大太监吴堡走进来,宣旨:
优渥晚上侍寝。
床上的假优渥被一群侍从收拾起来,足足忙了二个时辰,才把假优渥收拾打扮好,十六个人龙鸾驾把优渥送到庆功的主殿横悟殿。
假优渥娇滴滴又极其害羞的垂手站立庆功面前。
庆功拂了拂假优渥凤冠上的珠子,露出一张极其艳丽的脸,庆功情不自禁的轻轻浮荡了她的水芙蓉一般的肌肤。
“优渥,你跟着朕也有十年了,朕也是天天看着你,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美得快要让朕都把持不住了。”
“皇上真会夸人。”假优渥低低微笑。
庆功捏了捏她柔滑的下颌,低笑问:“喜欢不?”
家优渥自然高兴答:“优渥自然喜欢皇上。”
庆功稍稍楞了一下,郎朗笑道:“优渥,你回答得好聪明。”
下面的小厮丫头们见到此情形,都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房间里剩下假优渥和庆功。
庆功扶了假优渥走向金玉榻,他朝优渥细细腰身看了看,笑着道:“优渥,朕总觉得你今天哪里不对。”
假优渥声色自若,眼睛里闪着光彩,道:“皇上,臣妾哪里不对了。”
“哪里不对?”庆功对着假优渥又看了看,摇摇头:“具体哪里不对,朕也说不上来。”
十年相处,庆功对优渥确实也是极其熟悉,和假优渥单独的这一会儿也让他感觉到优渥与平时优渥的差异。
“皇上是不是觉得平日的优渥不够柔媚,不够娇艳?”
假优渥的话让庆功静思了一小会儿,然后肯定地点头:“还是你自己了解自己。”
“来,坐到梳妆铜镜来,让朕为你把头上首饰卸下了。”
灵物的经门在头顶上方,如果庆功此时只是一计,骗假优渥坐下,然后趁其不备突袭,定然可以对假优渥一击致命。
假优渥因为吸噬了人血,更加聪慧伶俐:“皇上何其珍贵,臣妾怎么敢让皇上来为臣妾卸下头饰呢?”
庆功道:“朕喜爱优渥至极,愿意为爱妃做任何事情。”
假优渥也不敢再违背庆功意愿,只得坐下,让庆功为她卸妆。
每卸下一物,假优渥都会不安地扭动一下身体,庆功奇怪问:“爱妃,为何如此紧张?”
“皇上,优渥受皇上如此厚待,深感不安。”
“哈哈哈,朕生性自然,爱妃不要紧张。”
庆功一边说,一边已经把假优渥头上堆砌的沉重饰物都卸下了,庆功也没有什么异常主动,假优渥才渐渐安定了些。
“爱妃,朕记得你以前后脖颈边有一颗红痣,现在怎么没看见了?”
假优渥脖颈一僵,糟糕,自己变优渥时,没有看到这一处细微。
“我知道了,爱妃一定是爱美,所以叫御医悄悄给腐蚀掉了,对不对?”庆功仿佛没发现假优渥脸色上的僵硬,笑微微道:“你别紧张,其实也没什么,以前后宫里的妃子们也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她们点痣我是不愿去管,但是优渥你不同,你是朕的爱妃,你的一切都是朕的,包括你身上长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