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上了锦榻,慢慢恢复过来:“朕怎么一下这么困,就睡着了。”
“皇上,您没有睡着,您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让优渥看看,摔伤没有。”
庆功神思恍惚,已经无法判断刚才究竟怎么回事,看优渥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倒也释然了。
庆功被优渥扶着上了锦榻,脑里还一阵朕昏沉。
“皇上,你还是先躺一躺。”庆功这一回顺从了优渥。
庆功也许累了,很快入睡,优渥从锦榻上悄悄下来,给庆功点了一支迷魂香,这迷魂香无色无味,外人很难察觉,优渥确定没什么遗漏,才从紫金宫出来。
吴堡还站在门边,一双鹰眼炯炯盯着优渥,优渥嫣然一笑:“皇上在屋里睡了,叫你们不要打搅他休息,本宫先回去,傍晚再过来。”
吴堡隔着门朝里面看了看,低头应是。
优渥提足疾步离开。
吴堡心中生疑,推了殿门进去,口中小声唤:“皇上。”走至锦榻前,庆功酣然入睡,气息平稳,吴堡方下悬着的心,小心翼翼离开锦榻,也不敢走远,坐在锦榻不远处的八仙桌边打瞌睡。
优渥从紫金宫回来,心中惦记着关在清讫宫的张书祁。也不敢派人去打听,等着机会能避人耳目,好去清讫宫探望。不待优渥等到机会,紫金宫派来传信的太监:“皇妃,皇上让你去紫金宫。”
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醒来了,那一支迷魂香的量应该可以让庆功睡到傍晚。
优渥猜得没错,吴堡坐在皇上锦榻边等了一个时辰,皇上一直昏睡不醒,吴堡起了疑心,他一直照顾庆功寝食,对庆功习性很了解,像这样深寐榻上,缠绵不醒的时候,庆功很少见,所以他怕皇上是中了什么毒,然了一支解毒香,庆功很快就醒了。
“皇上,你醒了。”
“朕今日怎么了,老是缠绵不醒。”
吴堡嘴皮子动了动,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优渥皇妃呢?”庆功坐起,环顾四周。没有见到优渥身影,便有不快。
“优渥皇妃离开紫金宫回麒麟宫一个时辰了。”
“叫她来紫金宫。”庆功含着怒意:“谁叫她离开的?”
吴堡吓得低头不敢回话。
“皇上!”龚雷大踏步进来,似乎很急迫,顾不得君臣礼仪:“国师带兵围住了整个紫金宫!”
“什么……”庆功一只脚踏在粉底皂靴上,差点踩着了吴堡的手指头。吴堡低头勾腰为庆功穿靴,也震得脸色一遍雪白。
远处传来一阵阵惊天震响,接着是嘶喊吼杀,一声声惊雷的炸裂后,是冲天的焰火。
“他果然来了,只是没想来得这样快!”庆功咬着牙:“看来要他去抓澜苏是朕的一个失误。”
“皇上,国师虽然来得突然,所幸臣对他早有防备,紫金宫有几万禁卫军把守,国师要想一下冲进来也不可能。”
“朕没有白看重你。”庆功对龚雷赞许过后,又道:“只是,澜苏被抓在他手上,这一点似乎很不利。”
吴堡插言道:“皇上我们手上不是有张书祁吗?”
张书祁比之起澜苏,其影响力自然是弱了很多,不过,总比没人人质好。
庆功目光凛凛:“龚雷,你去带兵守好紫金宫,击退判兵,三日之内,一定要击溃他们,还国孤王朝一个清净祥和的气氛。”
“是,皇上。”龚雷退去。
“吴堡,你快带了人去清讫宫,把张书祁押到紫金宫来,不许在张书祁面前所迫一个字。”
“皇上,奴臣懂得。”
吴堡也提着拂尘快速去了。
优渥在麒麟宫也得到了消息,随着传信的小太监来到紫金宫。
“皇上……”
“爱妃别慌,国师倒戈,不过朕的禁卫军有防备,很快就会解决的。”
宫外是声震天际的吼声,庆功终于忍不住了:“爱妃,吴堡一会儿带了张书祁来这里,你在这里等着处理,千万不能让张书祁趁乱跑掉,朕去宫外看看。”
“皇上,外面太不安全。”
优渥的话似乎让庆功得到一丝慰藉,握了握她的手心:“你看,都吓得手心冰凉了,别怕,有朕在呢。”随之吩咐左右:“拿朕的金丝铠甲来。”
几个太监抬着铠甲过来,帮庆功穿戴好了,完全是一种魁梧俊美的风格。他的容颜锁在金甲之后,别有一种铿锵威武的品风。
庆功留下一列人守护好优渥,自己带着人去了。
大略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吴堡领着张书祁再次来到紫金宫。
这一次,已经给张书祁锁上了一根粗重的铁链,怕不稳当,两只脚另外锁了一个稍细的铁链,这两根铁链至少几十斤重,压着张书祁摇摇晃晃进来,纵然是没有给她上刑,铁链勒索之下,也见斑斑血痕。
“见过皇妃。”吴堡眼睛梭着殿内,不见庆功身影,便有几分惶然。
“皇上去前面了,你把张书祁押这儿就行,你去皇上那边吧。。”
吴堡嘴角抽了抽:“皇妃,皇上嘱咐老奴看着张书祁,不能出差错。”
优渥微微怒道:“你是说张书祁在本宫手上会出差错?”
“老奴不敢。”吴堡头低的更低了。
“那你去吧。”
吴堡既不敢违逆优渥,又不敢擅自远离张书祁,微微低头,身子却一动不动。
优渥明白张书祁对庆功的重要性,断定吴堡不会走,瞥了吴堡一眼,道:“那你守在这里,本宫去前院看看。”
“皇妃,前院危险,皇上说过皇妃不可擅自离开紫金宫。”
优渥和吴堡的一对一答,让张书祁听得满是狐疑,心中暗想,是不是澜苏带着人打进来了。如果是,那么自己很快就会摆脱身上这沉重的枷锁了。
院外远处传来更大的嘶喊吼杀声,渐渐可闻兵器交加的声音,天色渐暗,火光四起,炮声震天。
果然是倒戈之象!张书祁不由心头一喜,对着优渥喊道:“优渥,还不替义娘打开铁链!”
“义娘,打开你身上的铁链,那是判逆之举,义娘还是好好呆在一边吧。”
吴堡一边守着张书祁,一边又怕优渥不听他劝言,跑到前院去,庆功怪责下来,他一项都担当不起。
“优渥,你如果还有一点人性,就告诉义娘,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妃,你不能告诉她。”吴堡因为着急,脸色清白。
“告不告诉她对她都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