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和龚雷到了清讫宫,一进院墙内,一股戾气冲逆而来,两人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两人再向前,肌肉便如刀割一般痛疼,绿衣念诀护了一层保护屏障,仍然感觉寒气奇重。绿衣体内自带灵气,还能应付,龚雷明显不能抵御,皮肤上显出一道道血痕,脸色扭曲,薄的皮肤里浸出血水:“皇……贵妃……”
“真无用,白张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算了,你回去,告诉皇上,国师果然躲在这清讫宫,可能已经把盐裕魂灵放出来了。”
“是,臣告退。”龚雷羞愧无比,退身下去,一跃墙离开去了。
绿衣并不敢大意,化了一把长剑在手,提着长剑往前小心探寻。
嗤的一道光波,阻住了绿衣的去路。
“贱人,你来得倒快。
一个又冷又硬的声音,绿衣面前是国师那张奇丑无比的脸,因为中毒颇深,更加扭曲可怖,他高大的身躯也微微佝偻,只是说话的语气仍然霸道蛮横:“贱人,你一个人来就不怕被本宫弄死。”
“绿衣敢来,自然不怕你,你中毒日久,还不知道来日多不多。”
随之一声冰冷清寒的声音:“谁说国师没有来日。”
绿衣一怔,国师身边多了一团光影,闪闪烁烁,似乎难以聚形。
绿衣稍露惊讶,随之冷笑:“国师,皇上猜的没错,你果然把这个妖孽放出来了?”
那团光影晃了晃,终于聚成一个白团,百团越来越清晰,勉强成了一个白鹿形状,形状有点难看,但是那一双鹿眼却尖利深寒:“国师做什么轮得到你这个下贱的妖女来评头论足!”
“哼,一团鬼影,也敢出来叫嚣?”绿衣冷笑讥讽:“盐裕,被国师打得三魂七魄皆散,现在聚形都费力气,还来帮他,心真够大啊。”
盐裕被讽,却不伤心:“哼,这王宫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能够利用便是朋友,阻拦去路便是敌人,绿衣,你如果要替庆功那贼人阻挡我和国师的去路,便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下手也绝不会轻的……”
绿衣环顾,暗中寻找优渥的身影:“哼,两个妖孽倒是很默契。”
“找什么?”国师看得分明:“是在找优渥那个贱人吗?”
绿衣也不隐瞒:“你把她藏哪里了?”
“已经被本宫弄死了,要也是一具尸体。”国师说着眼眸阴沉盯着绿衣:“她不是你最大的情敌吗?怎么现在反过来关心她了。”
殿内嘭的一声巨响,三人微微一震,国师咬了咬牙,对盐裕道:“去看看。”
还不待盐裕移动脚步,嘭的又是一声巨响,一团团浓雾飘散出来,国师惊骇:“不好,这贱人破了本宫的烟雾阵。”随之滚出来一个人,满脸漆黑,只露出一双眼睛,确实绿衣最熟悉的。
“优渥!”绿衣惊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师对盐裕眼光示意,盐裕会意,化回光影,对优渥挥剑而去,绿衣随之飞起,持剑拦截,当的一声,剑光火花,刺人眼目,绿衣不敢大意,随之横剑拦在优渥面前:“哼哼,国师看来虚弱无力,派你替他消耗灵力,你怎么就那样傻呢,留着灵力修为化人形吧……”
盐裕的光影漂浮游动,却不再上前,她确实也如绿衣所说,不想多消耗灵力,攒着化人形呢?这样敷衍了事,不过是为了敷衍国师放她之恩。
国师见盐裕被绿衣盐裕调拨,心中大怒:“盐裕,本宫可以把你放出来,也可以再把你关进去……”
“得了吧你,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先替自己疗毒吧。”
庆功带着人在清讫宫外墙呆了多时,只是因为院墙内戾气奇重,根本进不来,只好在外候着,这时发言道:“绿衣贵妃,把优渥救出来再擒拿国师和盐裕。”
庆功之言激起绿衣对优渥无尽的愤恨之情,对满脸乌黑的优渥恨恨看一眼,咬了咬牙,心中恨不得国师马上弄死她。
国师昨日傍晚把优渥弄到清讫宫,欲待对优渥行非礼,优渥拿出了影之刃给她的三张符箓,其中一张是幻出虚空应付庆功的符箓,另外两张是用来应付特别情况的符箓。
优渥慌张之下,也难辨别其中符箓的区别,随便拿了一张,却是那张幻出虚空的符箓,国师便一个人完成了壮举……优渥羞躁地躲在一边,闭上眼睛,只听得国师手忙脚乱的忙了半个时辰,却听得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国师便晕死过去,优渥惊讶地睁开眼睛,在淡白月光下,可以看见国师满身乌黑青紫,原来他刚才的举动,加速了全身血液的流畅膨胀,毒气攻心,昏死过去。
这是是半夜,万籁俱寂,世界空得像没有世事万物,优渥想跑,国师却早已布下了屏障,她只好一动也不敢动,静静闭上眼睛,听着国师喘气如牛,忍耐着心中极度的害怕,等待天亮。
第二天黎明,国师才渐渐苏醒,睁开眼看见优渥面色平静地坐在自己身旁,他头昏脑涨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赤身露体在地上躺了一夜,皮色发青,浑身疼痛无力,渐渐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心中骇怕:“妖女,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没有,优渥什么也没做。”优渥眼光青纯,一脸无辜:“优渥本来是无修为之人,也无灵力,又怎么可能对国师做什么。”
优渥的话无可破解,国师狐疑看了看优渥,此时对优渥是又恨又怕。
国师勉强爬起来,穿好袍服,眼前形式对他极其不利,他内心里想着怎么走下一步,忽然想起这是清讫宫,自己不是来找盐裕交涉的么。
想到九色鹿这只妖孽盐裕,他嘴角浮起一丝狞笑,狠狠盯着优渥:“贱人别急,本宫很快就会找到对你的办法。”
国师说着用力一闯,闯出了他设置的烟雾阵屏障外,一步一步走向盐裕的寝殿,全身的痛疼随着肌肉的拉扯让他撕心裂肺,汗水粼粼:“优渥贱人,你对本宫做了什么,本宫绝不会轻饶你的。”
走到盐裕寝宫也不过几百丈之外,痛疼几乎让国师昏厥。
盐裕每日在这消沉冷瑟的清讫宫内,耳力练得格外敏感,国师的脚步声让她兴奋不安,猛烈摇晃着铁盒:“老贼,你终于来了,快放我出来。”
“本宫来就是为了放你出来,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盐裕急切问。
“出来以后,听从本宫调遣,不然,本宫可以放你出来也可以关你进去。”
“好,我听你调遣。”
“妖女,你要想耍花招,别怪本宫对比手狠。”
“国师尽管放心,我在这铁盒里呆了十年了,不会随便不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