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们去挑马。”张大户一连说了很多个好,具体多少个,他自己也说不清。
“为什么是我们?”优渥问。
“因为我也想去啊!”张大户摆了一个亲切呆萌的姿势。
“你确定你要去?”优渥问。
“我当然确定啊!”张大户胖胖的脸上堆着笑。
“好,很好。”
“优渥,你这是欢迎我去是吧,那好,张管家带路。”张大户大手一挥::“你们俩挑一匹驴子,给我挑一匹好马。”
张管家跪了一个奴才跪:“是,老爷。”
“张管家什么时辰了?”优渥问。
张管家看看天,回道:“到你们家刚好天黑。”
天黑好,天黑好盗书。
张大户家的畜牧业也好庞大,数不清的牛羊马,马匹中连汗血宝马都有,他居然要张管家挑驴子骑。他自己才骑马。
张管家挑了一匹黑驴子,那驴子好壮实啊,张大户不肯了,硬说那是一匹马,张管家很无奈:“老爷,那确实就是一匹驴子。”
“怎么是驴子,明明是马,驴子能长成这样!不行,你们不能骑,给我骑。”
张管家一愣,想笑不敢笑:“那我们呢?”
“你们挑毛驴啊。”
“我来挑。”优渥指着一匹油光滑亮的小汗血宝马说:“那一匹怎样?”
张管家呆了呆,小乖乖,你真能挑,那一匹汗血宝马额,虽然还没长成型,可也是出生高贵的马种,张大户能给你骑吗?
张大户顺着优渥指尖一看,是一匹小小的驴啊:“好,就那一匹驴给你们骑了。”张大户忽然又说:“不是你们,那驴太小,张管家不能骑,你只能优渥小姑娘一个人骑,张管家你嘛……帮我牵马。”
“额,不,老爷,不是,那是一匹……是汗血宝……”张管家语无伦次,词义不详。
张大户真生气,叉着腰,如果不是身体太沉笨,他都要一跳三丈高了:“张管家,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驴马不分,说驴是马,说马是驴,你老爷我什么没见过,还要你指指点点认马认驴!”
“老爷,小的不敢。”张管家诚惶诚恐低下头,偷眼去看优渥,优渥调皮地对着他眨眨眼睛,张管家只好长叹一声,心里想,今天这驴子可要吃亏受累了,只是便宜了优渥这丫头。
张大户爬上驴,喜滋滋问优渥:“我们可以走了吗?”
九岁的优渥第一次骑马,竟然一跃而上,身姿矫健坐在马背上,一张脸艳若桃李,说:“可以了,张老爷。”
三人成行,一起出了门。
张大户一路脑子里都在想那本奇书:“优渥,你说说你家那本奇书奇在哪里?”
优渥一点也不隐瞒:“我家那本奇书谁也不能看,谁看谁眼瞎。”
“放肆,你怎么骂老爷?”张管家脖粗嗓粗厉声就喝。
“张老爷,我说的是真的。”优渥一脸认真。
“狗奴才,你少打岔,听人家优渥说话。”张大户训斥了张管家,回头亲和地问优渥:“真眼瞎?”
“真眼瞎。”优渥肯定点头。她飞斜着眼睛问:“张老爷,还要吗?”
“要啊,我不会眼瞎的,我家有宝贝屏隔得了你那奇书。”张大户一点也不信,小丫头,用这个吓我,我是吓大的啊?而且,张大户确实有许多奇珍异宝,他不信他的那些宝贝比不过优渥的奇书,因此他接着问:“还有什么奇异之处?”
“奇书里藏着一棵华盖树,那华盖的奇异说不尽。”
张大户一双小眼睛硬是被他睁得圆圆的,——华盖树只在传说里出现,哪里会出现到世人眼前,这优渥也太能吹了,难怪她爹生前是吹笛子索拉的。
张大户接着问:“还有呢?”
“里面文字怪异,没人能识得,乍眼一看,还以为是鸟爪呢。”优渥回头无比藐视地看一眼张大户:“张老爷,你认得鸟文吗?”
张大户哈哈大笑,态度极其诚挚说:“优渥,你究竟只是小孩子,世间文字千奇百怪,你只是碰到了你不认识的字体,这没什么,我张大户不说识尽天下字,一般的文字我还是认识的。”张大户看优渥沉默无语,以为小丫头被他说自卑了,就问:“你家奇书还有什么奇的?”
优渥一脸认真地说:“还可以当宝器用。”
“当宝器用?”张大户这一次没憋住,一声震雷一般的爆笑,这一声声势太夸张,把前面没提防牵毛驴走路的张管家硬是吓得身子抖了三抖。
张大户装大师傅:“优渥,你知道宝器是什么吗?仙家用的东西额,你一个小黄毛丫头怎能有机会接近仙家道人?”
优渥坚持说:“它就是我的宝器。”
优渥那么坚持,张大户也拿不定这世上真的是否有这样的奇书异宝。
不偏不倚,走到天刚刚黑的时候,三人刚好到达优渥家。
这张管家没别的本事,掐时机本事还不错。
在他们三个来之前,鸡冠花娃娃狡童已经预先告知优家娘子优渥会带着张大户张管家来,所以优家娘子将信将疑一直在等,等到黄昏之后,优家娘子认为狡童骗她。
“娘,听到马蹄声驴蹄声两种畜生的脚步声了吗?他们来了!”鸡冠花娃娃狡童稳稳坐在地上玩泥巴,一边玩一边泰然自若说:“他们来了,我们关门等候。”鸡冠花娃娃收了手中的泥巴,狡童手中的泥巴不是普通的泥巴,优家娘子第一次惊奇地发现,她刚想细看,狡童一闪手,泥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