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去了哪里?”羔虬摸着后脑袋,用剑在草丛里乱翻乱找,忽然醒悟大惊,一记转身化作一团云雾飞往昆仑虚弟子读经的宫殿尔雅宫殿前。
守殿的小仙木简在殿门外打盹,闻声而起,一眼看见羔虬,睡眼松松擦眼睛,问:“羔虬,你不去巡山守界,来这读经念卷的地方做什么?”
“情况危急,来不及细说,只问皇太子殿下在吗?”
“羔虬,看你火燎火急的,什么事情?”皇太子考槃手持经书腾步出来。
羔虬一见考槃,慌忙低下头叩拜:“拜见太子殿下,我刚才巡山时,硬闯硬撞进来一个青鸾的小妖仙,说是有急事求见太子殿下,我一不小心没拦住她,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特意前来尔雅宫禀报太子殿下。”
考槃淡声道:“哼,你这是失守职位。”考槃挥挥手:“你去吧,我自会处理。”
羔虬正要退下,一个声音道:“在下拗银,拜见皇太子殿下。”羔虬回头一看,尔雅宫殿前石阶下,跪着一个粉面桃色的女妖仙,正是刚才拦阻不住的妖仙。
考槃冷眼凝视石阶下的拗银,冷声问:“你就是青鸾的小妖仙,见我何事?”
拗银抬头道:“我有急事求太子殿下。”
考槃对着羔虬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去,然后问拗银:“有何急事?”
那尔雅宫昆仑虚弟子皆为男性,常年难见一个女仙,此时看见粉色桃花的女仙子,都好奇围拢来细观,拗银面对这一团围观的男仙,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考槃冷着脸回头呵斥:“你们看什么,都退下去。”那些弟子吐吐舌头,退回去了。
拗银抿了抿唇,道:“太子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找一个地方说话。”
木简拱手道:“太子殿下,别信她。”
“没事。”考槃把手中书卷递给木简,自己随拗银出了尔雅宫。
“现在四处无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了。”
拗银才敢大胆抬头看考槃,只见他举止优雅,面目冷峻逸人,美如冠玉,眉如峰立,目如黑漆,亮若晨星,气度有三分冷淡,七分高贵,叫人一见难忘。
“凤凰太子殿下,我是青鸾长公主优渥的随侍,我们长公主优渥因为被天君许婚青丘狐裘,抑郁成疾,现在卧病不起,可是我们青鸾新帝君庸风却硬要送病弱的长公主去青丘完婚,如若如此,我们长公主一定会丧命,我们长公主的心思皇太子殿下您最清楚,她心思所向全在您,所以才会因此抑郁重病……”
“放肆!”考槃横眉厉声训斥:“你们青鸾和青丘狐族这两族几万年来一直关系紧张,开战之事是迟早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干系,你再在此胡言乱语,小心被我凤凰斩杀,你也无怨可言。”
拗银被诉,一呆,忽然跪下,求道:“太子殿下大人大量,原谅拗银胡言乱语,但是我们长公主重病是真的,请凤凰殿下看在从小和我们长公主友情上救我们长公主一命。”
考槃更加冰冷了颜色:“你所说之事,是你们青鸾和青丘内部的事情,我们昆仑虚不便插手,你回去吧。”
拗银一看,所求无望,心中一凉,绝望道:“我只道凤凰皇子是一个有情有义、重情重义的好上仙,却原来如此薄凉无情,我们长公主算是白为你费尽心思了。”
“放肆!”考槃面色寒厉,十分怕人:“青鸾妖仙,我劝你快回去,不然丧命了没人替你报信。”
拗银更加愤怒难解:“我拗银地位卑微,不敢再和太子殿下顶撞,可是,我说的都是实情。”
考槃脸色一拧,伸手一挥,拗银就被甩出昆仑虚仙障,拗银从地上爬起来,面对坚实难破的仙障,内心绝望:“长公主,没想我耗尽修为,舍命来昆仑虚,想替你分忧解难,你心中的考槃却如此不堪,拗银修为耗尽,也无脸面再回终南青鸾,就此告别。”拗银说着,用最后一点力气拿着鸣鸿刀在脖子上一抹,一缕仙魂便飘飘悠悠飞升飘散了。
考槃冷着脸看着自尽的拗银,冷声道:“如此经不得一点小事,如何修炼成仙,羔虬,捡起鸣鸿刀,不要擦拭上面的血迹。”
羔虬不敢违命,捡起地上的鸣鸿刀,送到考槃面前,考槃接过鸣鸿刀,轻声沉吟:“做丫头如此忠诚,却不是一个好仙侍。”他抹着刀锋上的血拧成一团,成一颗血珠子,凝结在鸣鸿刀锋上,再递还给羔虬:“埋了它。”
羔虬有几分不解。
“我收了这丫头的魂魄在血珠子里供养着,七七四十九千年后,她会孕育成上神的仙胎,可以带着鸣鸿刀出世,也算是奖励她对主子的忠诚吧。”
羔虬恍然大悟,小心接过皇太子考槃手上的鸣鸿刀,埋在仙障界线上。
考槃匆匆回到尔雅宫殿,向昆仑虚弟子的带领老师上邱请了半天假,回到自己得寝宫玉衡殿换了一身轻裘长衫,出了殿门,化为五彩云雾,奔向终南山青鸾仙族。
青鸾长公主优渥蒹葭碧宫内,青鸾新帝君庸风正加紧命大臣泾渭行动起来,为了行动隐秘,不惊动到青鸾老皇夫妇,庸风拿出三分修为做屏障,隐秘了长公主优渥的寝殿蒹葭碧宫。
泾渭带领一队人马,悄悄用十万余辆骏马宝车运着青丘的聘礼出了青鸾宫殿,向青丘进发。行了一日,已之夜间,为了赶路,泾渭没让兵士休息,行至一荒山野岭处,渐渐觉得深寒入骨,气氛极其诡异。泾渭凭着平日作战的敏感,知道此处一定有异常情况,吩咐士兵为警备状态。
“站住。”
一匹黑色的高头骏马,一个全身青衣的男子,容颜用仙物遮掩了,难以分辨,拦在泾渭的队伍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