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在画犹豫之下,无法抗命,不得不前行。
在画一缕青烟来到张书祁的禅房,正好倾听了优渥去羽衣阁做间谍的话,在画摇头叹息,优渥以你区区九岁的年龄,又怎能斗得过心狠手辣的绿衣,何况现在狐裘又要拿你上仙之躯体见血起封,解除地窖封印,不死也会重伤,优渥,你就受难去吧。
只见他唇息微动,轻轻吐出:起。优渥便被一股奇力吸引,嗖的就飞出禅房,在画挥舞长袖卷住优渥,飞向优家地窖。
在画长袖一抛,优渥便滚落地上,被跌的鼻青脸肿,嘴角也磕破了,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她艰难地抬起头一看,一个身材颀长,威风凛凛,脸色冷酷的俊美男子站在她面前,此人是她前世仇人狐裘,正狠狠盯着她,优渥她情不自禁挪动受伤的躯体后退着:“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那男子俊挺的眉毛拧在一起,道:“优渥,你的期限到了,我送你一程。”
他话音一落,优渥便被他掌力吸住,漂浮在半空,男子阴深的眼里是狠绝寒苦的目光,看着半空里挣扎斗争的优渥,仰天长啸:“哈哈哈,优渥,你一直那么骄傲冷漠,高高在上,可是……你也有今天……”他似乎越说越疼,眉头紧紧,暗暗聚集力量,然后把这股力量凝聚在优渥身上,一声大吼:“去”那股力量凝结成一把寒刃,卷着优渥的血肉之躯直直劈向地窖,优渥眼看就要被灰灰湮灭,化作有无。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从远方疾驰而来一道五彩斑斓的霞光,快到电光火石,急急阻挡在优渥身上,嘭的一声炸裂,优渥重重落在地上,受伤不轻,昏厥过去。
狐裘一惊,定睛看去,优渥身边还躺在一只五彩斑斓青鸾鸟,睁着一双倔强的目光,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她是谁?”狐裘怒问。
“她是优渥的妹妹,我思。”在画认出了青鸾二公主我思。
“优渥的妹妹?不是说青鸾族被灭族,整个终南山青鸾只剩下优渥一人吗,怎么现在又出来一个我思?”狐裘火气更旺,他刚才运用青丘特有的狐掌,见血启封,完全可以解开地窖封印,被我思这样一阻挡,魔力完全消解,至少今天不能再用这一招了,眼看启封就要成功,狐裘怎不怒。
十万年前,那场灭绝人寰的战争后,打扫战场清点战后遗体的工作正是在画带兵主持的,在画清楚的记得,清点每一个遗体,然后记录,在画也记得当时确认了二公主我思的遗体,在自己的记录簿上清清楚楚写了二公主我思的名字,现在这只青鸾鸟确实就是我思啊。
“怎么回事?”狐裘逼问。
在画满脸尴尬,脸色通红,不知如何回答。
地上的我思虽然气息奄奄,嘴角却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杀了她。”狐裘口随心动,就要出掌击杀我思。
在画急忙阻止:“太子不可,终南山之战后,青鸾一族几近灭接,终南山也成一座荒绝孤山,无树无草无禽兽,以至于一座仙泽缠绕的仙山灵力灭绝全无,因此至今没有任何仙族侧妖敢停留终南山……为了繁衍生息,维持天下能量平衡,天君早下令,不可再对终南山任何一物在下狠手,让终南山有机会重回旧貌。所以太子殿下不可宰杀我思,被天庭知道,重责太大。”
狐裘目光飚火,终于忍耐心中的极致的愤怒:“好,我今日就饶了你们姐妹,下次只怕你们就没有这样好运气了。”
我思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狐裘和在画云烟消散远去了,她轻轻转动脑袋,对着优渥轻轻一笑。
重伤的优渥苏醒过来,一眼看见五色鸟,勉强支撑起一个微笑:“五色鸟,你怎忽然来啦,我很久没见你,可想你了。”
“优渥,我也很想你。”我思说完这句话,似乎耗费力气,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她心中非常明白,她和优渥都身受重伤,这样躺下去很危险。
“优渥,优渥,你不能睡着。”我思一边竭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一边要喊醒昏沉的优渥,优渥被剥离仙身,只是普通凡体,一旦重伤昏睡,就可能再也不能醒来:“优渥,坚持住,不要入睡。”
“五色鸟,我好疼好累,好想睡着。”优渥似乎坚持不住了。
“我来抱你回屋里……”我思移了移受伤的翅膀,可是无法站立起来。
正绝望无际,茅屋的木门咯吱一声开了,优家娘子灰头土面披头散发的出来,她刚才被外面巨大的爆裂声震昏了,苏醒过来之后开门查看,看见躺在地上重伤的优渥和一只五色鸟,这只五色鸟她见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跑过来问:“你们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快,把优渥和我抱回屋里去。”威严的声音毫无商量的余地,优家娘子看着伤痕累累的女儿,心软了一下,就服从了五色鸟命令,先抱起优渥放到屋里木床上,又抱起五色鸟放在优渥身边,看着木床上受重伤的优渥和五色鸟,心慌意乱的,接下来却不知道如何去做。
“去,你家后面菜地有一种近似鸡冠花的植物,去采了花蕾捣碎出汁液,敷在我们的伤口上。”
“好,好。”后面菜园那株怪异的鸡冠花让优家娘子臂膀上产出狡童,这令她还心有余悸,但是现在非常时期,优家娘子顾不得了,火急火燎的去了。
五色鸟缓了缓,翅膀能动了,从侧身摸出一个丹药瓶,倒出三颗青色的丹药给优渥吃下,自己也随之吃了三颗,等优家娘子采了鸡冠花捣碎好汁液时,她们内伤好了很多,优家娘子把紫色的汁液敷在她们伤口处,这样过了一夜,五色鸟是仙体,身体基本痊愈,优渥是凡体,伤疼恢复慢一下,躺在木床上昏睡。
优家娘子见五色鸟已好,便不再来管她们,自己出去玩耍去了。
我思看着木床上昏睡的优渥,心疼又心焦,喃喃道:“姐姐,我们青鸾一族被青丘狐裘逼仄到这种赶尽杀绝的地步,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我思脑里回想十万年前那一场浩浩荡荡的恶战,如果不是在危急时刻,他父王用自己最后一道符力锁住她的命脉假死,蒙混过关,她今天也不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