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人间有如此美食,几只小五色鸟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特别稀奇,也不谦让,把一包葱油饼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了还舔舔嘴,很开心的样子。
我思心里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对优渥道:“优渥,今天是你的生日,为了庆贺你生日,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玩好不好?”
优渥出生以来,除了家里就是张大户家,最远也就是斡月宫,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被我思这样一提议,也是玩心大发,道:“好啊,去哪里,我完全愿意!”
“终南山。”
“终南山,终南山是什么地方?”优渥隐约记得自己在地窖的奇书里读过这三个字,狐疑满脸看着我思:“我思,在我记忆里,终南山是一个很神秘之地,在我梦中出现过,也在我家家谱青鸾赋传有记载……难道我和终南山有什么很深的渊源?”
“优渥,你不要困惑!”我思神秘一笑,却不再多言,一声令下,其它小五色鸟都准备好飞翔,我思一展乾坤袖,优渥就稳稳妥妥坐立其间,只听得耳边一阵风声,我思腾飞而起,过了一个时辰,优渥鼻尖闻到异香,睁眼一看,遥遥的一座仙山,飘飘渺渺,云雾飘绕。
“到了吗?”优渥好奇探出头四下看。
“到了。”
我思轻轻一点,脚尖落地,优渥站起身来,走出乾坤袖,眼前一遍荒山野岭,优渥好奇,终南山这样的仙山如何这般颓废荒凉?和她记忆里的仙山完全不同,记忆里终南山应该仙雾缠绕,祥瑞蓄积,各种奇花异草,惹得奇香阵阵,还有各种亭台楼阁,延绵千里,亭台楼宇,富丽堂皇,面居住着很多青鸾仙鸟。
“我思,我记得我家青鸾赋传里记载终南山有一树,名曰华盖,高百尺,叶有一青一赤,望之斑驳如锦绣。可是,我怎么找不到那棵美丽神秘的华盖树?”优渥四下寻望,终究一无所获。
优渥又怎能知道,那棵终南山奇树在终南山之战中已经化为灰烬。
优渥没注意到我思神思低落悲伤,她低头看见脚边一根青青藤蔓,枝枝缠缠,开着粉色米粒精致小花,浓烈的香气正是它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灵草?”优渥好奇问。
“迷魂草。”
“迷魂草?好梦幻的名字。”优渥一下被灵草灵异的名字迷住了。眼里却出现一个陌生而又亲近的身影,那天在院里正是这个身影,挺拔,锦绣,隽永……优渥只觉脑智迷糊,混沌一遍,头钻心的疼。
“优渥,别盯着它,它会让你失去理智,丧失灵魂的。”我思见之心惊,急忙阻止优渥。
优渥生生抽离视线,脑里俊伟身影一下消散,如果不是我思提醒,没有修为的优渥真的差一点就被迷魂草迷住心智,不过,为什么脑里第一就幻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身影一出现,优渥就那么想靠近,他是谁……
我思为什么要在山上种这样的灵草呢?
我思一下洞晓优渥的困惑,可是她不能对她阿姊解释,这是为了抵御终南山侵敌专门种植的,这迷魂草不仅能够迷幻敌人,还能增强本土的灵气,是一件难得的灵器。
脚下尽是颓垣断壁,残砖破瓦,支离之间是青青杂草,更增加了一丝荒凉悲冷的气息,这样的地方,貌似经过了一场大的劫难……优渥站立片刻,便觉一股寒意逼袭,身体情不自禁颤栗,便道:“我思,为什么我觉得寒意浸骨,特别难受?”优渥情不自禁抱紧双臂,脸色泛白。
我思才恍然回醒,只是她一时感慨,把姐姐优渥带回终南山来,忘记优渥现在只是凡体,根本抵御不了终南山的荒绝颓废之气。
终南山经历了一场大浩劫之后,仙气尽耗,留有的只有冤魂枉魄,时时找温暖阳光之体吸噬灵气来补充孕育新胎,优渥自然就感觉寒意浸骨了。
“优渥,我送你回去。”我思撇下众弟弟妹妹,嘱咐它们在此聚集,不可以私自散开,弟弟妹妹们答应了,等着姐姐我思回还。
我思仍然展开阔达的乾坤袖,优渥身子一轻,自行飘入,我思带着优渥,飞回送还张大户家庭院。然后依依不舍回去。
“我思,你就要走吗?不能留下来陪我?”优渥如何舍得我思。
我思看着阿姊一脸不舍,差一点就要落下泪来,道:“优渥,我也不想走,可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优渥只得点点头:“记得来看我。”
“好,优渥我记得。”
我思在半空盘旋几圈,终究去了,优渥望着天际杳杳的天边,心中只觉不舍和难过,站在那里怔怔发呆。
张大户家正为优渥突然失踪乱了套,张大户张书祁各自派了家丁小厮丫鬟们四处寻找优渥,忽然看见庭院中站立的优渥,惊喜之下是惊异:“优渥,你躲在那里,我们在到处找你。”
优渥平静了一下心情,道:“我能去哪里呀,就一直在这树下读书啊。”优渥扬了扬手古代史书。
众人有些不信,可是也没有话驳回。
张书祁貌似不高兴,冷冷对优渥道:“优渥,现在到了月底,你应该去斡月宫拜见你师父参禅读经,另外会见一下张风索,督促一下他修道,难道你都忘记了?”
优渥被张书祁说得貌似羞愧:“对不起,义娘,我现在就跟你去斡月宫。”
张书祁早准备好了车马,带着优渥出门,丫鬟小厮一大群人先后出了张府大院。
张施巴站在门口,看着张书祁领着众人远去,重重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清虚派遴选中,他因只有二灵根被直接剔除遴选大局,激荡荡的一颗戏心倍倍受打击,这一段怏怏的在自己庭院和采葛云衾混搭玩耍,再也不轻易提起修道之事。可是今日张书祁如此兴师动众的带领众人去斡月宫,免不了激起他心中失落。
“老爷,这般叹气做什么,不就是修道之事吗?有什么了不得的。”采葛对此嗤之以鼻,云衾跟着起哄:“老爷,修道有什么好,吃苦受累,还不如及时行乐,逍遥自在。”
张大户对自己这两个小妾本来也只在青春美貌的外表,内在从心底看不起:“你们懂什么,再敢诋毁修道之事,栈道事件我就要深挖了。你们两个逃不了干系。”
一听张大户要深挖栈道事件,采葛云衾都不敢出声了,栈道变成优渥家一棵怪树的事情张大户已经知晓,只是可惜了他身上那五百两银子,随着他一起化作了树的一部分。
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可能是小户人家一辈子都积攒不了的财富,张大户越想越心疼,决定立即去优渥家,挖了那棵树回来。
张大户决定了的事情绝不含糊,立即安排小厮准备车马,并命采葛、云衾亲自陪随前去。
采葛云衾不敢违逆,陪随张大户坐了马车来优渥家,优家娘子也正好到家门,忽然听得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是张大户一脸怒容带着他两个小妾停在了大门前。
优家娘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擅自上张大户家找优渥被张大户发现,就陪笑着脸道:“张大户,今天是优渥生日,我也就给优渥送了几张葱油饼,真没有其它意思。”
张大户问:“什么,今天是优渥生日?”
说到优渥生日,采葛云衾互相看一眼,脸色怪怪的,也不知道想什么。
优家娘子完全没觉得,仍然说:“是啊,我们优渥是五月生的,生她那一晚,院里的牡丹花全开了,我还觉得我家优渥命格高贵,谁知也就是一个做丫头的命,呵呵。”
张大户朝优家娘子院里看了看,闻了闻,道:“你院里的牡丹花不是开了吗,这么香。”采葛云衾也伸长脖子四下瞧。
优家娘子撇撇嘴:“谁说不是,每到优渥生日,院里牡丹花开得都特别旺,特别香,优渥十岁,这院里的牡丹也香了十回了,可优渥就是改不了丫头的格局。我都想砍了这些骗人的牡丹花。”
张大户冷冷道:“你先别砍牡丹花,我问你,你院里是不是多了一棵奇奇怪怪的树?”
“是啊,张大户,您是怎么知道的?”优家娘子对这一棵奇怪的树也很不喜欢,正想办法要移走他。
“他是我家家奴,我今天是来带回他的。”
优家娘子噗嗤一下就笑出来,心里想,张大户你爱占别人家东西就直说,还要拐弯说一棵树是你家家奴,也太能扯了,道:“既然是张大户您家的,带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