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是琴瑟和弦,一生夫妻了。
只是陈玄同叫苦一件事,白玉是好,可唯独好妒。不喜他风流,萧子瞻听闻此事,不觉大笑,这是上天派来收拾你的。
陈玄同讪笑,说,我不过风流倜傥,你情我愿,君偷了女子的心,那女子,可曾放下你?
萧子瞻黯然一笑,数十日没搭理陈玄同,陈玄同也当是说错话,后来带了一壶好酒,释然此结。
而萧子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从此更注重与其他女子的关系。
而李令月看到萧子瞻如此,反倒自己不好意思,又给他纳了一位身价清白的小妾。
大妇贤良淑德,秀外慧中。
后来还劝白玉对陈玄同不可如此好妒,白玉也听进去了些。
陈玄同大生感激。
等苏惕送走陈书,打车回家里休息。他一个人往店旁边的东大走去,东大和金大合起来,才是当初金大的大学校区。
作为灵光幻境一梦的经历者,苏惕对于东大金大,还是有感情在里面。
苏惕大学也是东大的,不过是东大在仙云的校区,不在鼓楼。
夜风温柔,梧桐静默。
学生三三两两走在路上,还有洗完澡披着湿漉漉头发,穿着睡衣的女生。
因为东大洗漱的地方,不在宿舍。
女子浴后如出水芙蓉,化妆品都被洗掉,在这条路上,其实最能检验美女。
而东大的颜值线,着实不低。
这些天之骄子,不仅学习好,颜值也高。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苏惕喝了一些酒,可能有些昏头。正在想事情,才突然发现不对劲,哎呀一声。
发现和某个女生撞了满怀,一团柔软。
苏惕看着眼前的少女,满是歉意。
“没撞疼你吧,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喝了些酒,在想事情,没有注意。”
少女摸了摸额头,摆手没事,后退两步,往旁边走去。
苏惕也没有拦,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当年宋女士喜欢梧桐,那位中正先生便为宋女士在建邺种满了梧桐。
世人都觉得中正先生对宋女士感情一往而深,而却总会忘记,洁茹女士与中正先生的婚姻。
那位女士说,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更好的人吧。
化外山间岁月皆看老,落雪无声天地掩尘嚣……
苏惕手机铃声响起,他从兜里掏出手机。
“喂哪位?”
“是我,张秋月啊,上次你说让我给你带我爷爷的日记,我带过来了,问你店员你不在啊。”
“我在旁边东大,你要过来赏月吗?”
苏惕笑了笑说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果然苏子柔是个从头到脚都逸散风流的人物。”
张秋月和她的外貌一点都不相似,那么淑雅的一个人,结果性格没想到还是外冷内热的那种。
苏惕在东大钟楼的草地上散步,这里经常有人来拍婚纱照。
没过多久张秋月怀里抱着一本日记走了过来。
晚上张秋月穿了长裙,披着头发,月光撒在她的发稍,嘴唇应该是抹了迪奥999的暗红,很适合她。
不得不说,女子秀色可餐,怎么看都是赏心悦事。
“别人都是赏风景,我这是赏风赏心赏秋月啊。”
苏惕笑呵呵夸道。
张秋月甜甜笑了笑心里暗道:“臭渣男,撩完我外婆还想撩我,禽兽不如啊。”
苏惕不知道张秋月的心事,两人坐在草坪旁边的椅子上
打开张镇赢的日记,翻到关于苏惕的那一部分。
吾友苏惕,字子柔,苏州人氏,求学金陵,与我同寝之友。初相识,只觉此人高大,南人北相。为人良善,后相知,子柔此人,心怀天下,自幼耳濡目染,好佛论道,白衣居士。又善琴曲,我曾同他探讨良宵引,子柔所弹,微妙清逸,尽显他之生性。我大喜以为知音,概因琴者,最善知人。
后来国家动荡,外忧内患,我们搬去重庆,便从此失了子柔消息,似子柔这般人,不应是早夭无福之人。
感怀于此,特以纪念。
苏惕看完后,神态安然,张秋月示意后面还有,再翻到末尾。
得知晓萍母亲张璐与我同是金大学子,甚为惊喜,一番谈论,突然聊到苏惕。张璐神情复杂,得知我与他做过室友,更是感怀良久。拿出了他们的合照,苏惕在张璐的身后。
张璐听我讲苏惕与我相识相知,发生的事,时而会心一笑,时而深思。
后来张璐轻声道“我与他年少相识,互生情愫,奈何乱世,家国难安,更何况我等百姓,最终是失去了苏惕的消息。”
“都说常人最好为人师,可子柔却是当真擅为人师。倘若他能留在金大,也许如今也能有一番作为,唉。”
我默然不语,不知如何安慰,张璐后来与丈夫去美国授课,在听到张璐消息,已经是八十年代了。
苏惕默然不语,只是参与了一场灵光幻境,便已经有这样的影响,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接下来在参与灵光幻境。
“你这样想也没错,但是一只蝴蝶的震动,都可以引起一场飓风,而你在灵光幻境里的所做所为,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已经被最大限度限制了。”
之尧出声安慰苏惕。
苏惕揉了揉眼睛,对着张秋月说道,“谢谢秋月的日记,但是我不是穿越过来的,至于这件事怎么跟你解释,你就当是那是我的前世吧。”
张秋月大眼睛眨了又眨,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扇动的闪闪发光。
“真是有意思啊,苏惕,你这个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张秋月一脸好奇的盯着苏惕看,苏惕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琼鼻,起身站了起来,低着头看向张秋月。
张秋月感觉这个姿态很有侵略性有些不适应,抱着日记本站了起来做出防护的姿势。
苏惕转过身背对她,抬头看着月亮“你外婆葬在哪里了。”
“和外公葬在建邺的一处公墓,外婆当时说,死也要死在这里,外公由着她,后来她忧思成疾,先去世了,外公过了两年,也和她一起葬了下去。”
苏惕突然想起明天就是清明,便说道“明天陪我去扫墓。”
张秋月答应了苏惕,和苏惕约了时间。
晚上陪张秋月转了一圈东大,苏惕便将她送回金大。
说到这两所学校,本来有人就想合并两所大学,结果说着说着,因为学校的名字有争议,便不了了之。
当年金陵大学的风光,亚洲第一,终究是消散在历史里。
毕竟穷其一国之力汇聚成的一所,相较国情,在那个时代,分开是很有必要的,现在的人经常惋惜过去为什么要分割,却忘了今天的成就,是历史的必然。
我们常常轻易点评前人,判断历史,可任何事物,只有当事人才有发言权,不止是历史,包括对一个人的评价,一件事物,都应该保持,勿轻言,勿妄猜,多看,多听,多思。
这个世俗终归太热闹,做学问,做事业,做人,都应该能静则静。
随波逐流,永远剩下的是空虚。
内心的安宁才是人生最宝贵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