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这边的闹剧,自然也引得处在湖岸边的上官问情和小婵纷纷侧目。
小婵看着那条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画舫,对上官问情道:“公子,刚刚那两位公子的功夫还不错吧?”
“前面那人不知深浅,但后面那人的轻功不凡,比我爹的轻功强太多了!”
上官问情虽然不练武,且根骨平庸,但自小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能看出些门头。
评论时还不忘调侃下,自家老子。
这时那条画舫,已经距离二人很近了。
琴音弥漫,余音绕梁。
柔美的琴音,回荡在上官问情的耳边,让上官问情忍不住朝那画舫的舫楼处多看了几眼。
舫楼的木窗没有窗纸,这样设计,是为了让客人观看外面的风景,故而只有那一扇扇雕工非常精美的窗框。
上官问情朝舫楼的一扇扇木窗望去,顿时就发现了那低头抚琴的妙龄女子。
那女子一袭粉色百褶裙,五官精致、肤如白玉、明眸皓齿,像是画中仙子。
看得上官问情,微微愣神。
“公子,你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
小婵的出声,打断了上官问情的思绪,收回目光,尴尬至极。
“对了公子,你刚刚说放完花灯,有事跟我说,是什么事啊?”
“我…”
本来上官问情都计划好了,陪小婵多玩一会儿,哄她开心后,再提独自一人去青楼之事。
想来小婵,也不会向娘打小报告的,否则以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自己就再也不带小婵去了。
毕竟去年的元夕,他也是如此。
但现在,他看到了那画舫上的抚琴女子后,就瞬间改了主意。
话锋一转,对小婵道:“小婵,你有多久没坐画舫,观夜景了?”
“很久了,上次坐画舫,还是三年前陪夫人老爷,去寻公子你。”
小婵如实回答,随后便想起三年前,那日跟着老爷夫人,在一青楼的客房里,看到了一丝不挂的公子,和一青楼女子寻欢作乐的一幕。
小婵羞的低下了头。
上官问情尴尬的笑了笑,那日若不是母亲阻拦,父亲盛怒之下,都可能把自己打死。
可即便如此,上官问情依旧,风流不改。
母亲李小芙也曾多次劝说过他。
可上官问晴却教育了母亲一句:娘,人不风流,枉少年。
母亲李小芙,一脸无奈,哑口无言。
“那今天公子我哪都不去,陪你乘画舫赏夜景,你看可好。”
“公子说的,可是真的!”小婵一脸不可思义的看着上官问情。
她本以为自家公子,陪她放完花灯后会提出去青楼之事。
毕竟去年公子就是这么干的,而且去年连花灯都没让自己放。
今天,自家的风流公子什么时候转性了?
“当然是真的,好了不说了,画舫来了快上去吧。”
这时女子抚琴的那条画舫,和其他几条画舫已经到了岸边。
一些在画舫上坐久了的人,下了画舫,岸边又有一些人上了画舫,周而复始。
上官问情二话不说,直接上了那条女子抚琴的画舫,小婵也快步跟上。
……
夜风呜咽,柳枝微摇。
东州城西,几十名身着夜行衣的人,一个个飞檐走壁,登上了玄剑门外、百丈处的一座座房屋屋顶,趴在屋顶上,观察着远处玄剑门的动静。
玄剑门外,有两名玄剑门的弟子在守夜。
这二人比较倒霉,今日元夕,恰好轮到他们守夜,故而二人并没有在酒桌上饮酒。
从二人的表情上来看,郁闷至极。
就在二人郁闷之时,玄剑门的大门突然缓缓打开,从其内走出一人,此人便是喝到桌子下的刘青风。
此刻的他,满脸醉意摇摇晃晃的走出。
“刘师兄,你没事吧。”
二人向刘青风打着招呼。
刘青风满脸笑意,连连拜手,醉醺醺道:“没事没事、大师兄的酒量…嗝…你们还不知道吗?”
说着话,摇摇晃晃的刘青风,一下子摔倒在地。
“师兄,你还说没事,喝的都站不起来了。”
二人见状,连忙笑着上前扶起刘青风。
“没事没事,你师兄我海量…海量。”
刘青风被二人扶起,双手如烂泥般,随意的搭在二人肩上,
下一瞬,原本满脸醉意的刘青风,
突然目光一冷。
搭在二人肩膀上的手猛然一抖,从袖袍中甩出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双手抬起,直刺二人眉际之末的太阳穴。
二人连惨叫都未发出,双双殒命。
做完这一切,刘青风朝百丈处的房檐顶看了一眼,转身径自走回玄剑门院内。
“行动,一个不留,一队人先去密室,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给我找出来!
为防止上官云把东西转移了,另一队人跟着我,在上面寻找。”
百丈一座房檐处,一名黑衣人命令一出。
那几十名黑衣人,纷纷跃出,一个个施展轻功向房门大开的玄剑门冲去。
所有黑衣人全部进入玄剑门后,紧闭大门。
玄剑门院中,酒味熏天,上百名玄剑门弟子鼾声四起,睡得很死。
而此刻的刘青风,正面露狠色的用腰间拔出的宝剑,结果着一名又一名同门的生命,手脚麻利,醉意全无。
领头的黑衣人一挥手,几十名黑衣人拔刀而出,加入了草菅人命的行列。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刘青风斩掉一个同门师弟的脑袋,对那领头的黑衣人道。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杀了上官云夫妇。”
黑衣人点头,刘青风持剑远去。
…
“呦,上官公子大驾光临,孟某没能第一时间过来迎接,请上官公子莫要见怪啊。”
当上官问情带着小婵,刚刚登上画舫后,那处在船尾,与张准闲聊、言谈恭敬,管理这所有画舫的中年人。
余光一扫,看到了船头的二人。
连忙和张准抱了声歉,穿过舫楼,来到船头迎接上官问情和小婵。
上官问情也不意外,面带微笑回道:“孟老大,多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你这画舫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每人进入,竟从原来的一钱银子要到十两了。
这生意再做几年,我看你这水中龙的外号,要被人叫成东州第一富了!
到时候小弟我,可要好好巴结巴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