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陆星南照常来到街头被锤,他和乞丐刚到,围观的人群早已等候多时,拿着锤票的人也井然有序的排成长队。
“来吧,开锤!”陆星南开门见山,直接躺在地上说道。
几锤过后,轮到一名中年男子,男子穿着砍袖马甲不系扣,拍着袒露的大肚皮,递给乞丐一张锤票说道:“我是李瓜皮李大爷,你给我记住喽!”
陆星南没有理会,他这段时间挨锤,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有跟风锤锤看的,有家庭不和睦的,有失恋求安慰的,有无聊找刺激的,有夫妻不和谐的,有喝多了找乐子的,有工作压力大的,有生活太压抑的,反正是阅尽了人间百态,区区一个自报家门的没什么新鲜。
李瓜皮一手拎起大锤,抡圆了胳膊一锤砸了下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石板碎的四处飞溅。
这块大石板还从没被人砸碎过,原因很简单,大石板压在陆星南身上,就相当于给石板垫了个肉垫,只要陆星南不使劲,普通人不可能将石板砸碎,这就好比老牛追兔子,有劲使不上。
而李瓜皮不是一般人,他是武师境界的习武之人,真气灌体,当然能将石板一锤击碎。
不但能击碎,那一锤还穿过碎裂的石板,重重锤在了陆星南胸口之上,大石碎胸口直接变成大锤碎胸口了。
陆星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身体,猛咳出几大口鲜血。
乞丐神色紧张,赶忙上前搀扶陆星南。
场上最关心陆星南身体的人就是乞丐,因为跟着陆星南有肉吃啊。
过了好一会儿,陆星南才勉强站起身来,他看了看碎裂的石板,又看了看李瓜皮,并没有问责,毕竟人家是拿着锤票来的,而且,陆星南之前也没说过习武之人不可以锤。
陆星南将目光从李瓜皮身上移开,客气的对后面排队等锤的人说道:“不好意思了各位,石板被这位李大爷锤碎了,今天就只能到这了,没轮到的等明天再来吧。”
众人见这一锤锤的这么重,而小铜人还能站起来说话,已经是很开眼了,而且石板确实碎了,没有石板自然就没办法继续了,总不能直接往身上锤吧,那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排队的人没有人表示不同意,也只好等明天再来了。
可是李瓜皮却不依不饶,他掏出一厚沓锤票说道:“慢着!我还没锤完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陆星南知道李瓜皮是在故意找茬,但他并不想惹麻烦,毕竟锤票确实是他卖出去的。
“李大爷,今天石板已经碎了,要不你等明天再来,明天给你排在第一个,怎样?”陆星南客气商量道。
李瓜皮大手一挥:“那不行!今天轮到我了,我必须锤个痛快!石板碎了那是你的事,我就只管锤!”
围观众人一片哗然,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没石板还要锤,这是要杀人啊!
陆星南并没有动怒,许你挣银子就得许别人看不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伤了和气,他依然笑着说道:“您看这样行吗,锤票一两银子一张,你有多少锤票,我以五倍银子收回,今天就到此为止,怎样?”
“不怎么样!大爷今天就是要把你锤成肉泥!”李瓜皮挥了挥铁锤恶狠狠说道。
众人也都看出来了,这李瓜皮就是来踢场子的,看来今天,小铜人是别想全身而退了。
李瓜皮话音刚落,陆星南已经向李瓜皮冲了过去,既然没得商量,那就用拳头说话吧,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陆星南连任豪都能放倒,面对一个李瓜皮还真没什么压力,何况这个李瓜皮看起来比任豪可差远了。
李瓜皮见陆星南冲过来,迎头便是一锤,陆星南脚下诡异变向,直冲的身形忽然转到李瓜皮身侧,冲着他侧腹就是一拳。
李瓜皮吃痛,横抡起大锤挥过来,陆星南的身形再转,像缠绕在李瓜皮身周的毒蛇一般,绕到李瓜皮身后,飞身而起冲着他后脖颈轰了一拳。
李瓜皮中拳,身形踉跄向前几步,陆星南紧随其后,李瓜皮感觉身后似有鬼魅跟随,立马回转身形。
在李瓜皮转身的一瞬间,陆星南猛的一个飞膝击中他腹部,李瓜皮腹部吃痛微一俯身,陆星南右手在腰间紧握成拳,力从地起,腿力带动腰力,腰力带动身体,身体带动手臂,由下而上通天一拳直击李瓜皮下颚。
这一拳,直接将肥大油腻的李瓜皮击得仰面倒飞出去。
李瓜皮也确实抗揍,倒在地上还想挣扎着撑起身体,陆星南几步上前,像踢皮球一样,一脚踢向李瓜皮刚刚抬起的头。
李瓜皮终于失去战斗能力,仰壳躺在地上,陆星南一脚踩在李瓜皮胸口:“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李瓜皮半张脸都被踢肿了,口齿不清的说道:“是戏园的刘班主花钱雇我来找你麻烦的,这事跟我没关系,求你饶了我吧!”
陆星南嘴角上扬,讥讽道:“既然你有杀人的心思,就应该有被宰的觉悟!”
说完,陆星南向李瓜皮小腹再踢一脚,李瓜皮仿佛听到了丹田碎裂的声音,比石板碎裂的声音更令他难忘,陆星南这一脚,直接给李瓜皮的武道生涯画上了句号。
这一切的战斗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战斗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绚丽花哨的架子,只有拳拳到肉的直来直去。
在围观众人目瞪口呆之下,陆星南拖行着半生半死的李瓜皮,缓步向戏园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缓过神来,赶紧跟在陆星南身后,一同跟着去看热闹。
陆星南拖着肥肉走在前面,一群百姓跟在他身后,好似神武的将军率领着百万雄兵一般,浩浩荡荡,风光无限,此刻的陆星南,说是北宁城街头最靓的仔也不为过!
戏园的刘班主早已收到风声,吓得直想逃跑,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无奈只好站在门口等待狂风暴雨的到来
陆星南到来时,刘班主已是两腿打颤,脚下还有一滩不明液体。
陆星南将半死不活的李瓜皮丢在刘班主脚下,笑嘻嘻的看着刘班主不语。
刘班主也没说话,此时他不想说话,只想恐惧的大喊,但是,极度的恐惧让他胸口发闷,喊都喊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陆星南率先开口说道:“刘班主,今天这戏园我包场了,李瓜皮就是付你的银子,懂?”
刘班主慌乱的点点头,颤颤巍巍的挪开身体,将戏园门口让出来。
陆星南转身冲着跟在身后的百姓说道:“乡亲们,今天我请大家看戏喝茶吃点心,戏园中一切消费由我小铜人买单!”
老百姓一听有这好事,欢呼雀跃一片,一股脑涌进戏园。
陆星南见众人这么高兴,他也很开心,美滋滋的背起双手,悠闲的向客栈走去,这就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
刘班主见陆星南离开,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屁股瘫软在地上,地上那滩不明液体又多出些许黄色的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