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吃下去此种丹药后，过上一段时间便会毒发，毒发时他们会感到灵气混乱，在气络里不受控制，因此身上一会儿剧痛难忍，一会儿又巨痒得厉害。可能再过一会儿，他们又会感到浑身发麻，发胀。这痛痒麻胀，绝非修仙者可以忍耐的，这是一种必死还要可怕得多痛苦。”

随着李若虚述说，柳青元听得头皮发麻，他万万没有料到，高品萝粟丹居然有如此毒性。

师尊说得不错，这的确是第一毒丹，因为承受那么大的痛苦，真不如一下子死了痛快。

“师尊，萝粟丹可有解毒丹药吗？”柳青元问道

李若虚摇了摇头，“要想彻底解掉毒性，只有神识强大的元婴境才可做到。而每次毒性发作时，需要再服用一颗萝粟丹。”

李若虚又进一步解释道：“之所以萝粟丹能给修仙者带来如此大痛苦，只因萝粟丹的药性直接作用在神识上，只有元婴期，元婴初成，才能化解此毒。”

柳青元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看似人畜无害的萝粟丹，高品的丹药居然这么厉害，简直是恐怖。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师……师尊，如果谁误服了萝粟丹，或者，或者给谁服下萝粟丹，那他岂不是身不如死，完全要听命于掌握高品萝粟丹的人？”

李若虚微微而笑，并不说话。

柳青元猛地一惊，“师尊，你是想……”

“哈哈……”李若虚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也没有想，是你想多了，只是让你炼着玩儿而已。你还啰嗦什么，我教你炼。”

……

……

接下来，柳青元按照李若虚的指点，开始炼制高品萝粟丹。

可一想到自己炼制出的丹药，是那种特别恐怖的玩意的时候，柳青元的手就忍不住发抖。

幸好李若虚及时提醒，柳青元才没有出现大的差错，否则一炉丹都会废掉。

当快要开炉的时候，李若虚瞧出来柳青元不稳，于是亲自动手，把丹炉打开，然后从中取出十颗萝粟丹，拿个瓷瓶小心地装好。

揣好了丹药后，李若虚看了看有些神情恍惚的柳青元。

按理来说，柳青元又炼制出一种高品丹药，应该高兴才对。可柳青元脸上落寞，哪里看得出一丝兴奋劲儿。

李若虚觉得，很有必要对柳青元这个弟子进行一番思想工作了。

“青元，你看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是坏？”

“弟子，弟子不敢评价师尊。”

“没事，咱们师徒两个深层次交流一下，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出你的口入我的耳，而且不管你说什么，师尊绝不会介意就是。”

“那……师尊，我可说了。”

“说吧。”李若虚鼓励道。

“从师尊仗义出手，救了师妹这点能够看出，师尊是个好人。”

“没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一副死吗脸？”

“弟子是，是炼制出萝粟丹这种歹毒丹药，心里不太舒坦，并不是对师尊有什么不满。”

“嗯。”李若虚点点头，“你说师尊是个好人，其实，你说错了。”

“啊？”柳青元大吃一惊，这位师尊倒是坦诚，居然直言自己是个坏人。“不管师尊是好是坏，一日为弟子师，弟子永生追随。”

“你说什么呢？听你意思好像我是坏人似的，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坏人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个好人，我是个心中充满正义之人。”

“我擦……”柳青元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位师尊，说话喘这么大喘气的吗。

“青元啊，师尊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没有好坏的区别。一个好东西，掌握到坏人的手里，那么它就是不好的东西。同样，一个看起来坏的东西，掌握到像师尊这种正义之士的人手里，那是惩戒坏人的一种利器，难道你还能说它是坏东西吗？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与坏，要辩证地去看，东西就是东西，全在使用的人，你听懂了吗？”

柳青元点头说道：“听懂了。师尊的意思是说，萝粟丹是好东西，因为师尊是个正义之士。”

“对头。”李若虚拍了下手掌，“孺子可教也，真是一点就透。所以说，萝粟丹是好东西，你炼制萝粟丹，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柳青元面色逐渐好转了起来，最后笑道：“师尊一席话，使弟子茅塞顿开。”

李若虚又说道：“不过呢，萝粟丹毕竟不是一般的丹药，要是万一被坏人掌握到，是一种极大祸患。所以，你虽然懂得炼制萝粟丹了，可不准擅自炼制，只有我允许的情况下才能炼制。”

“是，弟子谨遵师命。”

……

……

第二日早晨，李若虚把赵如萱，老黄他们三人叫了过来，又要出发到秘境森林里猎杀灵兽。

赵如萱一脸幽怨的模样，翻着眼睛使劲儿夹李若虚。

“今天还去啊？一条灵兽也打不着，还去做什么？不如在这里修炼修炼，也比白忙活强。”

老黄他们三个虽然不说话，不过也可以看出来兴致不高。实在是因为昨日惨淡的战果，闹得人无心再战。

李若虚指了指他们，“你们啊，怎么说你们好呢。受到一次挫折，一个个就这副吊样。走吧，今天我做了准备，保证你们大捞一笔。”

几人一听李若虚这样说，立刻都来了兴致。

他们通过接触发现，李若虚很少乱说话，只要他说话，通常都比较靠谱。

今次李若虚既然说出这种话，肯定是心里有底了。

“李大师，什么准备啊。”周风极忙不迭地询问。

赵如萱白了周风极一眼，“他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故弄玄虚惯了，问了也是白问。他要是告诉你，我管他叫爹。”

李若虚听完，惊得下巴差点儿没掉到地上。心里暗想赵成志那个老兄弟，到底是如何对不起赵如萱了，闹得她到处想要认爹。

不过赵如萱都这样说了，李若虚就是想告诉大伙，也不敢说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说破的时候，等到时候，大家自然清楚了。”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了吧，他卖关子卖惯了，是不会痛快地说出来的，被我说中了吧。”

看赵如萱洋洋得意的模样，李若虚牙根暗咬，真有说出来的冲动，让赵如萱痛快地叫几声爹。

可想想还是算了，这样做实在是对不起赵成志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