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比赛刚结束，两支球队的球员各自回到相应替补席上休息，年轻的小伙们脸上神情各不相同。

有初次上场比赛兴奋的；有被这种周围观众山呼海啸声音和气氛吓得怯场的；有放不开手脚，略显得青涩的；有比赛打得好，拿了很多分，正洋洋自得的；也有表现不尽如人意而失落的，苦恼的……

唯独张小凡是一个异类，他面无波澜，让对手畏惧，摸不清头绪；心如磐石，让队友佩服，踏实。

江州四中替补席上的替补球员们非常识趣，懂事。他们一看到主力球员回来，纷纷抢着让出位置。

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也是一种对强者的态度。资格老，球技好便代表着地位高，任何联赛即使如此，NBA也是一样，无人质疑其对错。

张小凡当仁不让地居中坐下，几个替补球员很殷勤地上来递毛巾的递毛巾，递水的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就差直接上手给张小凡拿毛巾擦汗，按摩臂膀了。

篮球馆内人山人海，但不是每一个观众都懂篮球，大部分人都是来看个热闹，热别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些女同学，妹子们。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话一点也没有错。

最靠近篮球场的是一条长长的铁栏杆，围着篮球场绕一圈，两条边线是最好的观球位置。

当然也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众多女同学穿红戴绿，趴在铁栏杆上，露出一排雪白的大长腿，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气息。

一名紫色上衣，下身牛仔短裤，相貌姣好的女同学愤懑不平地道：“那个最矮的家伙怎么坐在C位置上？第一节比赛中我记得他好像全场拿着球到处瞎跑，却一个球都没有投进。李剑也真是的，本来屁股都要坐上去了，看到那家伙要坐这个位置，立马就起身了。”

身旁另一名穿着雪白裙子，梳着大长辫子女同学连声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刚才看见大屏幕那个数据栏里那家伙叫做张小凡，他到目前为止，一分都没得，我家李剑都得了7分，比他厉害多了。”

很显然，这两名女同学都认识校篮球队的李剑，属于他的粉丝。

只是并不是他的篮球粉，而是颜值粉。

李剑是高一新生，身材高大，关键是长了一张明星脸。新生报道那一天，他刚入校门，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有大批的痴迷者。

两名女同学所处的位置在往下，就是北海县队替补席了，相隔不到3米。她们两个刚刚交谈完，就被北海县队主教练王大全发出猛兽般的咆哮吓一大跳。

声大如雷，威严似虎。

“你们白长这么大个子，怎么连个一米七的鸭子都防不住呢？就看着他在我们内线为所欲为，我都替你们羞愧。你们平时训练时候那股壮志凌云呢？都到哪里去了？”

王大全教练和面前北海县队的球员们相比个头矮小，但嗓门大，气势十足，吼得面前的小伙子们屁都不敢放，纷纷低着脑袋承受着训斥。

一群身高一米、一米九的少年们却被一个一米七的小老头骂得抬不起头来，此景此景看上去颇为滑稽，却不会有人嘲笑他们。

华夏国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国度，这些符合这个国家的文化，符合它的价值观。

声音如此之大，之强烈。自然，这栏杆上处的两个女同学也听见了。只是，她们难以理解，难以明白，怎么一球未进的张小凡到了北海县队主教练口中就成为了无所不能的球员，北海队球员心中的噩梦了？

不明白！更是难以理解！

旁边有更漂亮的女孩子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俩不妨再看看张小凡他数据栏后面那些数据。”

江州四中篮球馆修建的极为现代化，在两侧的篮球架后面靠墙位置处都悬挂有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面播放着各个球员的数据。

张小凡那一栏写着：张小凡，得分0分，投篮0/0，篮板5个，助攻个，抢断3个，盖帽1个，失误0个。

两个女同学对着密密麻麻的数据看了半天，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不知所云。

“薛琳，中场休息的时候，你要带她们去表演节目，怎么还不去休息室化妆？还有心思来看比赛。”栏杆下面有一个女老师嗔怒道。

“哦，我就来。”跟两个女同学说话的漂亮女孩吐了吐舌头，直接翻下一米多高的栏杆，动作麻溜流畅，让那趴在栏杆上的两个女同学和下面女老师吃惊不已。

休息的时间很短暂，第二节比赛即将开始。

江州四中校队这边，乔峰教练作出重要调整，撤换了所有主力，启用替补球员上场，一群高一新生球员兴高采烈地走进球场。

对于他们来说，既是荣耀，也是机会。

北海县队的主教练王大全这时候倒也分得清楚主次，骂归骂，脑子还是很清楚。他撤下了第一节比赛中被张小凡弄得疲惫不堪双后卫球员冯双丰和孙良，但保留了主力锋线球员。

意图很明显，王大全是想要利用自己弟子身高方面的优势，强打内线，准备在第二节比赛期间开始追分。

比赛继续进行，风云突变。

双方优劣势颠倒，果不其然。比赛一开始，北海县队的中锋球员李鱼充分利用自己身高上优势，拿着球频频内线得手，不是强行砍分，就是造成犯规，无可阻挡。

江州四中篮球校队的替补球员们绝大部分为高一新生，第一次打这种市区级别的高中生篮球联赛，未免有点畏首畏尾，表现非常稚嫩。

他们绝非是经验丰富、老辣老道的北海县队主力球员的对手。

乔峰教练看着场上形势，心中却并无一丝担心比赛会因此输掉，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心中。

分差逐渐再缩小，乔峰教练却笑了，笑容很小，笑意却强烈。

他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替补席上闭目养神的张小凡，心里不禁感慨：同是高一新生球员，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张小凡坐在那里，身形不动如山岳，给人一种看不清实力的神秘感。

“也罢，也罢。天才毕竟是少数，是万中无一。高中生篮球联赛的第一场我还是定要取胜的，新人练兵就到止为止吧。”

乔峰教练叹了一口气，举手示意暂停，他大手一招：“张小凡，休息够了没？该你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