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之所,并非是某个地方的名字,而是教派的名字。
在王室搬离,霍尔诺格成为旧王都后的某一日里,一位平平无奇的普通上班族,在睡梦中听到了虚无的神谕。
在那一夜里,他觉醒了,从庸俗的凡人升格为聆听并遵循神谕的圣者。
然而这样的觉醒,在希恩王国的不被允许的,其被银月教会诬蔑为污染,是邪教徒。
因而这位圣者,只能低调行事,他散尽家财,援助贫困人民,并同时传播福音,最终收获了为数不多的教徒。
这些教徒成为了基础的力量,圣者借此建立了隐秘之所,于霍尔诺格秘密扎根,寻求发展的机会。
机会理所当然地来了。
一家从外入驻的势力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出于某种原因,这个名为诡瞳的黑帮势力发展得非常隐蔽,并且基本只利用在本地所拥有的帮助,如此行事的外来势力,对于隐秘之所而言,无疑是绝佳的工具。
自此,诡瞳在明面上发展,而隐秘之所则在暗地里侵蚀诡瞳,本就以下层贫民为主的他们,很容易便成为诡瞳的成员,并从下往上步步侵蚀。
最终在他们的挑动下,诡瞳为了拿下第一块地盘,首次与其他帮派进行斗争,最终虽然胜利,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于是,发动的条件全部具备,在那一夜,诡瞳为了庆贺胜利而宴请高层之时,谋杀发动了。
几杯毒酒,一场大火,诡瞳的高层在火焰中整整齐齐的被焚烧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圣者提前安排好的人员。
诡瞳一贯的隐秘行事,让敌人难以找到他们真正的高层,但同时也为替换提供了良好的土壤,因为连他们麾下的手下,也对自家的老大并不熟悉。
在谋杀的烈火之后,隐秘之所正式接管诡瞳,而幕后的圣者则将自己替换成诡瞳的某位支持者,以贵族官员的身份,步入霍尔诺格上层,为诡瞳的发展提供诸多便利。
隐秘之所自此稳步发展,不断壮大,他们遵从圣者的神谕,减少对神秘力量的索取,只是用低强度的道具与药物用来制造奴仆,甚至还在霍尔诺格的地下发现了一处废弃的据点,在进行简单的改造后,据为己用。
常年的稳定,最终止于当前。
就在一个月前,他们的圣者传达了新的神谕。
虚无中的神明即将降临,祂将击败所有伪神,并赐予虔诚的信徒永恒的幸福。
我等需要打开迎接祂的大门,这无疑是危险的,但也是我等的责任。
这个教派是圣者建立的,他所传达的神谕,所有教徒自然遵从。
于是按照圣者的安排,他们一改往日的低调,主动出击,通过诡瞳本就有的兰丁草,迷昏特定的对象,通过圣者传达的意识,提取灵魂的力量,并最终召唤出了神明的仆从那道模糊不定的阴影生物。
在拥有超凡力量后,后续的计划愈加顺利,他们绑架的对象逐渐转为孩童,并在此期间召唤出了第二个神之仆从,用以辅助计划的进行。
按照圣者的安排,目前进行的是第一阶段的计划,即先在霍尔诺格进行一次祭祀,用以尝试打开虚无的大门,而无论结果为何,已然在本地引起骚动的他们,都会在这之后立刻转移,去往更加安全隐秘的城市,重新蛰伏,等待正式迎接神明的时刻。
一切的发展皆很顺利,但到了末尾却起了波澜。
诡瞳的一处秘密仓库被发现,而那仓库恰好存放着这次祭祀的重要祭品。
虽然他们的神之仆从能够打败银月伪神的超凡者,但想要将祭品抢走却并非易事,再加上警方的快速行动,变数已然无法逆转。
于是计划更改,果断覆灭诡瞳,圣者施压,转移官方注意力,而他们则在暗地中抢夺时间完成祭祀。
而眼下就是最后一步,只要完成了祭祀,尝试着打开虚无之门,然后将下方蛊惑过来的信徒献祭点,第一阶段的计划便正式完成,接下来只要完成转移,去其他城市驻扎即可。
但意外却发生了。
在准备献上祭品之时,一位奴仆忽然发生变故。
一开始祭司还以为是奴仆出了问题,想要带去销毁,但当听到那奴仆吐出的话时,却不由怔住。
圣者的声音没再出现了。
虽然祭司勉强算是教派的二号人物,但他本身也只是最底层的贫民罢了。
而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除了最早跟随圣者之外,还因为他听话。
一直以来,每当面临重要事件时,祭司耳畔总会有圣者的低语响起,指导着他完成每一步行动,而祭司也虔诚地听从圣者的所有命令。
现在也是一样,但问题是,圣者的低语在数个小时前忽然断掉,并且再无音讯。
这是非常恐怖的征兆,在隐秘之所中,圣者有着无法想象的影响力,整个教派从无到有的发展历史中,没有那一段是与圣者无关的,甚至从某种意义而言,圣者就等同于隐秘之所,余下皆不重要。
就是这样的存在,却在最重要的祭祀开始前失了音讯,再也无法取得联系。
本身祭司已经是强忍着心慌继续进行祭祀,他心中所想的,无不是没了圣者,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现在,面前的奴仆却忽然说自己听到了虚无的声音?
这……作为最早追随圣者的祭司,如何会不清楚,圣者就是在睡梦中,听到了虚无的声音,这才一夜觉醒。
该不会是……圣者出了事故,所以虚无中的神明临时另选了眷者?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罗格的那句话,纯粹是急智想出来的。
他本就站在祭坛上,自然听清了之前祭司的喃喃低语。
其中最让他在意的,便是开启虚无的门扉这一段。
考虑到眼下是一场祭祀,那么祭祀的对象,很可能就是虚无门扉背后的某种存在。
不算虔诚的匍匐教徒,黑袍教徒纷纷离开只留下奴仆,种种迹象表明这场祭祀,很可能只是一场实验,只是某种测试。
而这个教派的上层并不愚蠢,他们非常清楚自己这一个月以来的行事所带来的后果,因而早已做好了转移的准备,就等着实验完成,立即离开。
当然了,这些都是罗格的猜测,并不能说是绝对,但至少概率不小,有赌一赌的资本。
于是罗格便果断赌了。
而当看见那名黑袍祭司僵住的举动时,他感觉自己可能赌对了。
“你们的实验将会失败,连带着试图离开此处的教徒,都将死亡。”罗格神情严肃说道:“”因为你们,都不够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