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将军,你说他是一个侏儒?”温玉嘎声说道,脑海中不禁回想起狗愣子的一举一动。
常自在说道:“也是他为了占我便宜,这才自己露出了破绽,纵然如此,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是狗愣子,既然他是狗愣子,那就绝不可能是一个孩子,谁会将镖交给一个孩子?”
“对,如此看来,他必定是一个侏儒,而且年纪也不会小。”温玉恍然了,说道:“常将军,你打算怎么办?”
常自在恨声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兔崽子敢戏弄爷爷,我非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大柳巷并不深,是以温玉和常自在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巷子的尽头。
此时,将近晌午,日头正烈。
弯弯曲曲的大柳巷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常自在眉头一挑,环顾了四周一眼,隐约感到不对劲,说道:“小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温玉翻了个白眼,说道:“常将军,说了不要叫我小子,我好歹也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叫我温校尉。”
见温玉答非所问,常自在无语了,说道:“我说温校尉,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不对劲?”
温玉左瞅瞅,右看看,说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咱们荒城和这差不多,也只有大街上才热闹,一般这种巷子很难碰到一个人。”
对牛弹琴!
常自在以手抚额,只觉生无可恋,过了半晌,常自在大手一挥,轻声说道:“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双臂一振,纵身翻过低矮的院墙,温玉见状,一骨碌的跟着溜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房门紧闭。
常自在扭头冲着温玉招了招手,示意温玉紧跟自己,随即伸手推开了房门。
突然,刀光乍现!
刀光雪亮,比白雪还白,比闪电还亮,呼啸着朝常自在当头落下。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温玉的心陡然一沉,他在常自在的身后,是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觉头皮发麻,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
生死关头,常自在身形往下一矮,双掌闪电般的往上一夹,将头顶的钢刀夹住,只见钢刀离常自在的头顶只有寸许,若是慢上半点,常自在的脑袋恐怕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偷袭常自在的人原本是蹲守在房梁上,见有人进门,出其不意的偷袭,奈何常自在早有戒备,以至于偷袭失败,是以,偷袭的人悲剧了。
此时此刻,偷袭的人是头下脚上,呈老鹰搏兔之势,而手中的钢刀被常自在的双掌夹住后,好似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突然,常自在暴喝一声,双掌猛的往上一推,一招“关门谢客”施展出来,偷袭的人只觉一股大力从钢刀上涌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常自在一招得手,哪会错失良机,当下纵身一跃,蒲扇般的大手朝上一探,一手抓住钢刀,往自己身后一扯,另一只手狠狠的往前一拍。
对方倒也机警,慌忙中松开手中的钢刀,双脚一勾,勾住房梁,身子往房梁上躲了过去,避开了常自在那要命的一掌。
谁知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常自在眼中寒光爆射,将夺来的钢刀朝对方猛的一扔,钢刀呼啸而去,扑的一声没入了对方的胸膛,刀尖透过后背露了出来。
一击毙命!
只听“砰”的一声,尸体连着钢刀直挺挺的从房梁上掉在了地上。
笔下虽然写了这般多,但是从对方偷袭常自在,到被常自在反杀发生的太过突然,几乎在眨眼之间,以至于有人想要阻止也绝对来不及。
“常自在!”一道暴怒的声音陡然响起,声音有些耳熟,紧接着从房内的各个角落走出来四道身影。
温玉定眼看去,赫然是镇安司的首脑牛卓林。
常自在看着咬牙切齿的牛卓林,冷声说道:“大胆,区区千户,竟敢直呼本将名讳,以下犯上,你是想造反吗?”
牛卓林早已是气的脸红脖子粗,恶狠狠的瞪着常自在,怒道:“常将军,你分明看到他身穿镇安司的行头,还出手要了他的命,想要造反的人是你吧?”
“哼”
常自在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轻笑道:“牛卓林,刚才那种紧要关头,我哪有时间去看对方穿的是一身什么皮,若不是本将军身手了得,只怕早已人头落地。”
顿了顿,朝着温玉说道:“温校尉,你刚才看清对方是什么人了吗?”
温玉对牛卓林的印象本就不好,乐得看他笑话,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淡然的说道:“常将军,我只看到了刺客。”
“对,他意图刺杀本将军,死有余辜。”常自在煞有介事的说道。
听两人一唱一和,牛卓林的脸色更难看了,肺都差点气炸,眼珠子一转,顿时心生一计,意味深长的说道:“常将军,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待常自在说话,牛卓林自问自答的说道:“不用说,我也猜的出来,你前来此处,无非是为了给赵玉兰一伙逆贼通风报信。”
话音微微一顿,牛卓林阴沉着脸,又说道:“我定将此事禀报陛下,咱们走着瞧。”
“我好怕。”常自在阴阳怪气的拍了拍胸口,说道:“牛卓林,你别动不动就搬出陛下,我常自在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是你这小人能挑拨的,再说,好在今日不是我孤身一人,有温校尉为我作证,你禀报陛下,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牛卓林为之气结,气的浑身发颤,怒道:“你”
“你什么你。”常自在得意的笑道:“我也可以禀报陛下,说你私通逆贼,来此给狗愣子通风报信。”
“胡说八道!”牛卓林怒气冲冲的说道。
“我胡说八道?”常自在脸上掠过一缕讥讽。
牛卓林说道:“我来此是奉陈公公之命,捉拿逆贼狗愣子。”
“狗愣子了?”常自在咄咄逼人的说道。
“不在!”牛卓林郁闷的说道。
常自在大笑了几声,笑声一顿,厉声说道:“不是不在,而是你放走了,你还敢说没有私通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