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常自在笑呵呵的说道。
听了前面一句话,温玉还纳闷,素来不知谦虚的常自在怎么谦虚了起来,当后面的话从常自在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温玉心中的纳闷消散一空,脸上露出了笑意。
“地上好像有东西。”常自在收敛了笑容,直愣愣的盯着拐角处的地面。
温玉闻言,忍不住顺着常自在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刚才常自在扔出树叶打到的那个拐角处,赫然有金光闪烁。
“还真有东西。”温玉微微一愣,快步走过去。
只见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支珠花金簪,作工颇为的精致,而且还有些眼熟,捡起珠花金簪,温玉心中划过一道亮光,随即又是一愣,他清楚的记得萧媚的头上就戴着这种珠花金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道真的是萧姨?她来干什么?”温玉心头暗忖。
常自在看着温玉手中的珠花金簪,眉头微微往上一扬,说道:“刚才待在这里想要偷听咱们说话的人是个女人,而且你应该认识。”
“常将军,为何说的这么肯定?”温玉嘴上说着,心里已经确定来者定是萧媚无疑了。
常自在笑道:“试问,有哪个男人会戴这种珠花簪子?何况刚才我并没有打到她,这支簪子是她故意留下来的,想必是为了让你知道来的是谁,小子,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短短几句话,道破了其中的关键,温玉看着常自在,心中感慨不已:“这家伙看似像个莽夫,实际上却是一个老狐狸,若是谁将他当成莽夫的话,只怕要倒大霉了。”
“小子,我脸上难道有花?”常自在没声好气的说道:“别装傻充愣,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毕竟咱们还不是一路人。”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温玉不想说也要说了,常自在的意思是若是不说就不是自己人,温玉暗自腹诽道:“你这样说,我能不说吗?”讨好的笑道:“常将军,我刚才只不过是在想这簪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没想出来?”常自在将头扭到一边,瞟了眼温玉,脸上满是不信之色。
温玉笑道:“之前是没有想起来,但是常将军的一席话,却让我记起一个人来。”
“谁?”常自在问道。
“是卑职的一个长辈。”温玉说道。
常自在恍然了,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子,你还有身手这么高明的长辈,看来你的身手也不错咯?”
言语中的挖苦或许只有傻子才听不出来,温玉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了,有道是泥人尚有三分火,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
“你自己功夫好,就嘲笑别人功夫不行,哪有你这样不厚道的。”温玉心中想着,稍有不悦,说道:“常将军别取笑了,我的身手是一塌糊涂,可是我长辈的功夫确实不错,至少比常将军要高明多了。”
温玉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故意气气常自在,同时好让常自在知道自己并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自己也是有靠山的。
常自在说道:“哈,小子,你真是大言不惭,你长辈的身手会比我高明,那为何被我打的屁都不敢放一下就逃了。”
萧媚对温玉着实不错,温玉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今听常自在辱及萧媚,温玉怒了,反唇相讥道:“常将军,你那下品宗师的修为放在江湖上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在我长辈面前,只能算这个。”
说着,伸出小拇指在常自在的面前晃了晃,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常自在怔住了,讥笑道:“臭小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不信拉倒。”温玉不以为意的说道。
看着温玉神气的模样,常自在嘴上说着不信,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大半,说道:“那你长辈定是位中品宗师的强者咯?”
“切,中品宗师也只能算这个。”温玉再一次伸出了小拇指,那神情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中品宗师的强者都不够看,对方的长辈显然是位上品宗师的绝顶高手,而天下的上品宗师并不多,常自在听的心神俱震,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暗自猜测道:“他姓温,难道他是慕兰山温家的人?”
“不可能。”常自在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心想:“温氏皇族是何等的骄傲,岂会让后辈以身犯险,前来我大秦,这不是白白送死吗,绝不可能。”
常自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故作轻蔑的说道:“好小子,你竟敢唬我,天下的上品宗师强者我哪个不认识,不知你那长辈叫什么,说出来听听。”说完又哼了一声,讥讽道:“老子可不是被人唬大的。”
温玉正待反唇相讥,见常自在眼中闪过一缕狡黠之色,顿时警觉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差点上了常自在的当,心中暗自庆幸不已,摆出一副牛皮被人识破的尴尬模样,讪讪笑道:“常将军,你既然知道,又何必点破,卑职好歹也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给点面子嘛。”
见温玉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常自在明白了,心中暗笑道:“臭小子,还打蛇上棍了,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同时,常自在愈发的肯定了一件事,温玉还真有一个上品宗师境界的长辈,至于到底是谁,温玉不说,他也不知道。
常自在心里明白,但是嘴上却不点破,见温玉不肯说,自己也懒得问了,岔开话题,说道:“你得了姓夏的一栋宅子,回去后定要向公爷一五一十的交代,懂吗?”
“多谢常将军提醒,卑职明白。”温玉说道。
“你明白就好。”常自在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向公爷复命了。”
提及乔安邦,常自在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如丧考妣,心中纠结着该如何向乔安邦交代。
当温玉和常自在回到安国公府邸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一轮弯月挂在树枝头,像顽童的眉毛,正在调皮的嘲笑着。
在嘲笑谁了?
或许只有月亮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