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对老尚书这般无礼,以下犯上,该当何罪!”邱松平对香阁的事情耿耿于怀,此时找到了机会,哪肯放过温玉,一顶顶大帽子往温玉脑袋上戴。
见温玉一个的六品官敢顶撞自己,汪尚书只觉颜面大失,气的脸色铁青,恼羞成怒道:“好一个黄口儿,本官看你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突然,在另一边吃饭的兵部尚书何进,笑道:“侯爷、汪尚书,听在下一句劝,都消消火,一点芝麻大的事,何必伤了和气。”
汪尚书瞪着想做和事佬的何进,道:“何尚书,你是站着话不腰疼,要是这子顶撞的是你,你会这样?”
“是我多事。”何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冷哼一声,重新吃饭,不再理会了。
“汪尚书,何必题大做!”夏斌面若冷霜,声音也冷了下来。
邱松平唯恐下不乱,阴阳怪气的道:“侯爷,他刚才什么,你不会没听到吧,下官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慈狂妄无礼之辈,绝不能轻饶,否则律法威严何在,朝廷的礼仪何存?”
话音未落,接着道:“侯爷,你别忘了,陛下可是最恨以下犯上的人。”
见区区一个工部侍郎在煽风点火,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夏斌颇为恼火,同时心里纳闷了,看邱松平的架势,似乎和温玉有仇,这两人一个在京师,一个在荒城,这梁子又是如何结下的?
原本还想几句护着温玉的话,可邱松平最后那句话,令夏斌犹豫了,夏斌权衡再三后,不再话了,阴沉着脸,脸上的寒意令人望而生畏。
汪尚书见夏斌不话了,心里极为得意,厉声道:“松平,将这儿给本官拿下,交给刑部处置。”
听自己的顶头上司发了话,邱松平感到一阵莫名的快意,也顾不上吃饭了,气势汹汹的来到温玉的跟前。
温玉看着邱松平那张人嘴脸,气不打一处来,眼中寒芒闪烁,此时见邱松平走来,想也不想的一脚踹了过去。
邱松平做梦也没有料到温玉敢对自己出手,在他看来,温玉此刻应该是战战兢兢,任由自己拿捏,一时不慎之下,肚皮遭了殃,邱松平哎呦一声,被温玉踹了个四脚朝,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威风没有耍起来,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仇,这让邱松平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叫骂道:“反了,反了,夏侯爷,你可是看到了,他以下犯上,殴打本官。“随即冲着汪尚书道:”汪尚书,你可得为下官做主啊。”
汪尚书气的够呛,身子都在打颤,道:“以下犯上,殴打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夏斌也没有想到温玉会动手打人,无语的道:“你实在不应该动手。”
温玉笑道:“侯爷,下官可没有动手,下官动的是脚,打这种人,我还嫌脏了我的脚,看来回去得泡一脚了,要不然不知会有多臭。”
听温玉得了便宜还卖乖,邱松平气的发疯,扑上来骂道:“畜生,我和你拼了。”
温玉伸手掏出金令,将金令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冷笑道:“你动我一下试试。”
看着桌面上金灿灿的金令,邱松平傻眼了,硬生生的停下上扑之势,三魂七魄立刻丢了一半,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踢到了钢板上,想也不想的跪了下去。
不单邱松平跪下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悉数跪了下去,不约而同的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侯爷请起。”温玉一把扶起夏斌,盯着邱松平道:“堂堂一个朝廷大员,却和市井泼皮一般,心胸狭窄,倒是令我大开眼界了。”
夏斌一脸苦笑,道:“温校尉,这东西可不要随便拿出来。”
“侯爷教训的是。”温玉收起金令,暗忖道:“这东西还挺管用,不错。”
“温大人,下官该死,还请温大人海涵,莫往心里去。”邱松平哀求道,就好像是秋霜打的茄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温玉怪声道:“你一个堂堂的三品大员,我只不过是个区区的六品昭武校尉,你叫我大人,这不是要折煞下官吗?”
见温玉似乎不想善罢甘休,邱松平想死的心都有了,欲哭无泪,颤声道:“温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将下官当个屁给放了吧。”
“我能放出你这么臭的屁,那屋顶恐怕都给熏飞。”温玉狭促的道。
邱松平被温玉的是无地自容,脸色青红不定,见温玉对夏斌极为客气,不由眼巴巴的瞅着夏斌,似乎道:“夏侯爷,你帮下官句话呗。”
夏斌看着邱松平可怜兮兮的目光,心里也颇为畅快,之前你得理不饶人,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如今知道求自己了,眼看时候不早了,夏斌开口道:“温校尉,他也赔罪了,依我看,就算了吧,毕竟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弄得如此僵,想必陛下也不愿见到臣子们不合。”
温玉点零头,道:“若不是看在侯爷的面子,我今真想拧下你脑袋。”
夏斌道:“大家都起来吧。”
邱松平感激涕零,见温玉身怀金令,心里连一点报复的念头都不敢有,道:“多谢温大人,多谢侯爷。”
其余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汪尚书颜面尽失,全都是因为邱松平,不由狠狠的瞪了邱松平一眼,当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温大人,你想吃点什么,尽管点,全算在下官账上。”邱松平似乎脸皮极厚,刚才发生的一幕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开始讨好温玉了,其实他是生怕温玉以后会报复他,是以才特意出言试探。
温玉眼中掠过一缕鄙夷之色,揶揄道:“你这裙是识时务的很。”
邱松平见温玉对自己的态度,心知对方还真没有把自己放心上,不由松了口气,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出温玉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道:“温大人,过奖了。”
突然,门口有人道:“今日这里倒是热闹。”
温玉听着熟悉的声音,纵然不回头也猜出了话的人是乔安邦,温玉立刻起身,走过去,恭敬的道:“公爷,你也来了。”
乔安邦不想会在此见到温玉,明显为之一愣,刚才温玉从夏斌的那张桌子上走过来的,显然是夏斌带他来此,温玉和夏斌走在一起,乔安邦的脸上泛起了古怪的神色,低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府上吗?”
温玉苦笑道:“公爷有所不知,陛下相召,属下焉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