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枫深知自己有一种脾性,虽然有时可以“趋圣成贤”,但有时也可以“同流合污”,这要看情形,用句俗话来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过,心,永远不会变,只是在为人处世的时候,多了些“伎俩和手段”罢了。
就象佛经有云要想成圣成佛,必须要有佛心、同时也要有魔心。要不然,在惩恶扬善的同时,为何还要“我佛慈悲”呢?
雷彪简单地把刚才比惨之事对他说了一遍,然后满脸希翼地问道“怎么样?帮帮兄弟这个忙?”
“哦”南宫明枫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然后沉思了一会,才阴阳怪气地问道,“你要我死?”
“对,呃,也不对,”雷彪连忙点头,但很快便又摇了摇头,“只是像那傻逼一样,随便挖几具呃不不不,不是傻逼”
雷彪突然意识到了,如果说对方是傻逼,那自己也这么做的话,也是傻逼了?他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多处话都说不清楚。
“哦我知道了,”南宫明枫虽然是在“同流合污”,但他天性聪明绝顶,目睹了经过,耳闻了雷彪之语,便已知道了大概意思,“你是想让我假扮死人?”
“哦,呃对对对”雷彪一听,大喜过望,真的是好兄弟,“就是那样,怎么样?”
“早说,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嘛。”南宫明枫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怪叫了一声,但却把声音压得很低,“就是坑蒙拐骗嘛,这个我懂。”
雷彪呆了呆,眨巴了几下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错,哦不不,岂止是没错?简直是说得太对了,把自己想说的却又难以说出口的,全一句话概括了:“他娘的,这位老兄难道比我还厉害?看来是道上的。”
雷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但时间已容不得自己节外生枝了,忙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哦,对对对呃?也不对”
但他马上又否认了,毕竟“坑蒙拐骗”这个词太露骨了,很是不雅,让人听了很是别扭。可是不说吧,又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所以他有点为难地难言是否,一时间竟愣在了当场
“哦?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啊,大哥?”南宫明枫似乎很是不满地皱着眉头,话都说不清楚,还能成事?但随即他又自作聪明地补充了一句,“难道还不够?还要敲诈勒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歪着头,狐疑地目注着雷彪这家伙难道贪心多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胃口这么好?
“嘻嘻嘻嘻”盈婷姑娘在旁已经忍不住了,直笑得脸红耳赤,纤手直抚着肚子,边笑边痛苦而又痛快地弯下了腰
雷彪又是呆傻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今天竟然有话难说、有意难表,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跟黄道吉日没亲戚?诸事不宜?还是眼前的这个家伙是高手?
他很是不得要领,但又没办法多说什么,只是有点莫名其妙地扫了正笑得“花枝招展”的盈婷姑娘一眼,又望着南宫明枫,心里真的有点迷糊了,“他娘的,你小子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要不是现在时间紧迫,要不是陆府的小姐比这个吊人胃口、让人流口水的小妞更有家庭背景,老子早就双管齐下了,还能让这个小妞在此招蜂引蝶?”
“呃呃,这个,”雷彪浑身一激灵,忙不迭地清醒了过来,“拜托兄弟,现在不说这些,简单一句话,你要马上去死,呃不,装死”
“可以,给钱,”南宫明枫在关键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给钱马上就死,很快。”
“那当然,”雷彪显得有点冷淡,看上去这位兄弟“人模人样”,但没想到竟是个爱钱的主,“一两银子可以吧?”
“呃,这个老兄,”南宫明枫连忙不满意地接口道,“这种活呢?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接的”
也对,象这种没人敢想敢做的活,是很少有人会愿意去做的,当然如果价钱合理偏高的话,那就有可能另当别论了。
雷彪闻声听音,便知道这位聚会“武林捕”的好兄弟是嫌价钱不高,所以心烦厌恶,当下也不多说,很是干脆的语气利索地道:“那二两如何?”
“呃呃,这个,”南宫明枫故意干咳了两声,把脸转向了街道的另一个方向。在那里,蓝衫汉子一直都在静静地远眺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只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南宫明枫也朝他笑了笑,并且扮了个鬼脸,然后又“啧”了一声,转过了脸,“大哥,不是我说你,我们大家都是男人对不?”
雷彪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自然知道这位好兄弟还是嫌银子太少,不过,这好像有点到了他心里平衡的底线,想了想,强忍着怒火,他还是平淡地加了银子:“那好吧,五两怎么样?”
南宫明枫这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仍旧皱着眉头道:“只是只是,这种活呢,很是晦气啊,如果一时时运不佳的话,很有可能会触霉头的,而且,而且”
雷彪顿时感到一阵头晕,气得差点就要当场吐血了!但他还是忍了,没忍住,再忍,好了一点,一忍再忍,最终他忍住了,用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近身吼道:“那你到底要多少啊?!”
南宫明枫似乎吃了一惊,往后退了退,装出一副很是惊讶不悦的神态,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看你看,不是我又要说你了,这位大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急?一点涵养都没有,要静心静性,知道吗?嗯,年经比我大,还要我说”
发着牢骚,大是不悦地低声怪叫了一声“不干不干了,你另请高人吧”
他说到这里时,转身就要离去,一点都不顾恋雷彪的急态。
也对,一位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他就算再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又关自己何事?而且,此时的此地,除了自己和盈婷姑娘之外,就只有远处不曾经此过往的行人过客,他不找我找谁?是吧?嗬嗬
急啊,真急啊,雷彪这个真的是急啊!眼见着这位好兄弟说撒手不管就撒手不管,而自己那边的情况已是刻不容缓啊,怎么不急?另外再去找人安排,显然已是来不及了
“呃,呃,好兄弟好兄弟,”雷彪忙不迭地伸出双手拉住了本欲离去的他的右手臂,强忍着怒火低声地哀求道,“都怪我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你大人有大量,呃不不呃?是是是,你有大量,就帮我一次吧?”
他原意是想说对方大人有大量,但突然想到他的年纪还没有自己大时,于是便又改口了。不过,他今天很是郁闷,往前的“心思敏捷、口齿伶俐”,今日不知为何竟然颇悖于心。
而且,这位白衣少年已经很是令他“动肝生火、怒发冲冠、火冒三丈”了,要是往时,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拳脚相向了,但今天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而且,惯日身边随行的一众兄弟此时都不在身边,没法替自己“舒肝袪火、伸张正义”,但是他还是好好地记住了他的长相,自然是为了来日方长。
“也行,”南宫明枫果真没有强行离去,他回头侧望了雷彪一眼,好像有点吃力地深深回忆着刚才说过了什么,“呃,这个,刚才说到哪呢?”
“嘿嘿,”雷彪不知是傻笑还是冷笑了一声,接着又道,“你刚才说到了呃,不说了,你一句话,想要多少银子?”
“不行”南宫明枫故意把“行”的尾音拖得很长,然后深深地皱着眉头,振振有词地道,“如果不说清楚,人家还以为我坑蒙拐骗呢,对吧?做人要诚实,以诚待人,是吧?”
雷彪闻言,顿时在心底大吼一声,喉咙一甜,似乎有一口热血即将喷嘴而出,他在心底怒骂连声:“他娘的!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假装清高,老气横秋说什么做人要诚实,不能坑蒙拐骗,你姥姥的,简直比坑蒙拐骗还厉害!想我雷彪今日竟然被人敲诈勒索了”
想想自己居然被人敲诈勒索了,还只能心甘情愿,不能讨价还手,真是窝囊!这,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