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南宫明枫,在遥空海面上疾速闪射时,气息微弱且乱,似有性命之忧,情况有点糟糕了。
闪射的速度很快,而且以他弧射的轨迹来看,应该就是会落在前方静航在海面上的那艘大型船只。
此时的这艘大型船只中并无明显一人,除了在三桅巨杆的最顶端上书飘扬着“明月门”的大型四方令旗外,再无任何船识。
“明月门”?竟然无巧不巧地又是“明月门”的那艘大型快船?
原本还有低头掩面在航沿的窗口处提心吊胆疑望的“仁伯”,也因长时的无聊耗神,而躺榻休息了。
所有船只都已静航,反正又不会有人莫名无故偷摸上船,而朝廷官方的战船如若允许船航,想必会另行通知,姑且歇息以养生息。
“轰啪!”一声巨大的声响在甲板靠近船舱之处响起,南宫明枫已经重重地摔掉在了那里,并且余势未衰,竟还顺前滑行了几寸之遥。
昏迷,只是浅度,毕竟有仙佛之气的护体,纵难也无大碍。不过“祁山二老”的双击之势,实在也是强横,才痛楚难忍而陷昏迷。
此时的坠地重摔,又是阵阵痛感袭卷脑海,让他从昏迷中,渐渐地苏醒了过来。坠身趴地的姿势虽然难看但还是没变,只是在与甲板紧密接触的身体各处,都传来了莫言难尽的疼痛之感。
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艰难地尝试着蠕动了几下蜷曲的手脚,还好,都可以意动。
这是哪里?南宫明枫又是艰难地仰头缓缓地扫视了一番四周,熟悉的船身木质结构,让他很是一目了然地知道了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的船上,而且还是离岸静海。
自己千辛万苦才意外上岸,本想千方百计脱身离开,怎料又莫名其妙重回客船?
只是,此时在自己的身周都看不到任何人,就连那位兜售什么“鹿龟肾宝”的吹牛老者都已不见,是回舱去了吗?想必是。
既如此,那自己也该回去调养生息了,这该死的外伤内患,总让人心烦。
虽然内家真气消耗将尽,但凡人的肉身体力还在,虽然牵伤扯痛,起身困难,但终究还是摇摇晃晃、哆哆嗦嗦地扶船壁站了起来。
已经累成了气喘吁吁,而且双腿也在明显地颤抖着,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下思念心绪,最后咬牙稳步向了船舷旁的舱底……
当南宫明枫的“轰啪”落地声响时,已经引起了船上所有人的警觉和注意。所有有武道神识之人,全都飞速延扫而出,寻声而至。
只是落声传响之处,已没有了人迹。只疑是声源错觉或某人刚才的不意外出,滑碰跌物,此时已悄然掩饰,总之无关紧要,不究也罢。
会有人船靠近上前?此时所有的近海船只都已静海停航,根本不可能有所谓的人船无声无故靠近上前,也就没必要再出舱外视了。
特别值此朝廷官方的敏感时期,只希望他们可以很快地发号宣令,起航自由。
“仁伯”也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他虽是假寐休憩,但总是心神舱外,猝不及防的声响,让他赶忙翻身下榻,低眉探头小心翼翼地欲明究竟。
南宫明枫身负内患,行动迟缓,再者甲板的转角处到舱底的船舷,有段步距,所以被“仁伯”从高处看到了斜向的上半身:“哦,原来是那位年轻捕快啊。”
这位捕快,他认识,也印象颇深,之前还与他有过照面言语。
还有一位辅佐航事的水手因长时间的无聊闲事,竟然斜靠在一张靠背木椅上睡着了,“呼噜噜……”的不大鼾声,让“仁伯”好气又好笑,不知现在可否行船航道了。
驾驶舱,只有靠前方才有整排的连扇窗户,可供宽阔视野,其余的三面,除了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可供出入之外,别无另窗了。
所以,要想知道本船周围的此时航事,就必须要开门出舱,才可全清视野。但“明月门”的清怡姑娘曾有特别交待,不可盲目随意,所以也不敢擅自外视,只待喊令了。
……
退返中型快船的“中原一寸剑”,心里很是憋屈,特是火大。刚才在近身中型战船时,他还留意到了“明月门”的那艘大船上,并不见有明显之人船身隐现走动,显然都已入舱避闲了。
没人?立在船头遥望着港道码头上刚才的九色天雷罚身之处和前方的“明月门”大船的“中原一寸剑”,在心惊胆颤而又恼羞成怒的同时,又是一股邪恶的欲念,从他的心底迸发,不能就这样便宜了清怡姑娘。
昨夜是因为暴风雨的电闪雷击才狼狈遇难,此时又是青天白日,怎可再遇意外之人事?而且就凭“明月门”此时的那一点实力,哼!想到此,他又雄心万丈了。
“鬼机子”的无言相知,不辞而别,“中原一寸剑”他们都眼清目楚了。无果而终,并不想无功而返的他们总难免落莫怅然。
他在轻声吩咐了身后的众人之后,便又纵身闪扑向了“明月门”的那艘大船。
“鹤扑长空”、“凌波飞渡”的轻身功法,非同小可。只短短的几息之间便已悄然近身了那艘大船。
身形紧靠着船身,以“壁虎功”吸贴,略为扬头,左右扫视了一下,未见视野内的明显之人,应该是没人发现,然后紧贴身游。
足尖一点,轻轻一纵,便从船舷旁的舱底位置,飘身立在了船舷上,微微聆听了下四周,寂静无声,应该没人。
这回他不敢施放神识,唯恐纷扰了船上应该清醒的众人。他的劲手中还紧握着他的成名长剑和那瓶“怜香惜玉粉”,欲行好事。
“仁伯”此时刚好远窗坐榻,他还在思索着究竟要不要让人去通知下清怡姑娘,可否起航动船了,所以并不看见“中原一寸剑”的冒然上船。
“逍遥岛”的中型快船依“中原一寸剑”令,有船上的执旗水手高站船首,双旗连番挥舞,以旗语传知近海但相远的那艘大型快船,无需相伴,可先行离返了,而自身本船则静航以待或紧船相随,依时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