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巾青年和薄巾掩面女子也不矫情,轻轻地点了点头后,便也同向缓步向了总坛的后山。
虽然想不到会在此地遇见阿顺和阿发捕快,但没想到的还有,在他们的身后又紧随出了王捕头。
他们都来了,都平安无事地来了,很好。当南宫明枫在半途中与他们相遇后,好是一番嘘寒问暖,在得知他们是去“明月门”拜见“龙老”和清怡姑娘时,便也欣然同往了。
边走边聊的途中,他知道了此次的押送任务非常地险峻,算是九死一生地死里逃生了,如若不是再遇巧路相逢的“安国公”他们。
同行的各门二十位捕快,“明月门”只剩下他们和南宫明枫三位了,而捕头中却只有王捕头还福大命大地存活了下来。
只是,奇怪的是,随行的“清风门”之人中,却只有折损了两位捕快,奇怪了。
“清风门的郑捕头还好,如果没有他,也许王捕头也已经……”心直口快的阿顺捕快很是打抱不平地愤声道。
“是啊,清风门中,也只有郑捕头才算是真正的兄弟同心,大家都幸亏了他。”就连在旁的阿发捕快也是如此声音。
“不要再说了。”身旁随行的王捕头连忙阻断了他们的谈话,他的心里很沉重。
这种话,虽是事实,但也只能放在心里,捅破说漏不好。
张捕头?之前自己一起怀疑是他放开了“中原狠客”的镣铐,要不然,如此那般束缚的“中原狠客”断然不会自行解脱之理。
这种人,不说其他,就论之前对自己所作所为的种种,就已是十恶不赦之徒了。
此时,他们刚好又回转到了总坛的大门口,本想就此过道而去“扶风堂”,但里面传出的大声喧哗却让南宫明枫他们止住了脚步。
透过宽敞而大开的大门,可以很清晰地远视到里面大厅内的情景正有一位聚会的学员,手里拿着一份笔录证书正在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着厅内的所有值日捕头和捕快:“请你们谁可以帮我做个证人吧……”
“不可以的,我们都不会去做证人的。”有人如此回应着聚会学员。
“可是,如果没有人证,光有笔录证书又有何用?我的那份工作可是同时需要两种证明啊。”聚会学员似乎是在苦苦哀求着。
“上次都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们不能帮人去做人证。”这个声音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可是,训戒中不是说不可做假见证陷害人吗?”聚会学员真的也急了,他不想如此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笔录证书和寻觅到的工作,因为其中的一个原因而丢失不得。
“是有如此一条,怎么?你是在怀疑吗?”
“没有,我只是想,既然是真实的证明,那你们为何都不去帮忙呢?”
“这……”厅内的众人,似乎无言以对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了。…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都在标榜说凡来总坛聚会的学员都是兄弟姐妹吗?应该互相帮忙吗?怎么现在就不能了?”
“你这种人最爱妖言惑众、哗众取宠,来人,把他给轰出去,以后不准再来了。”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大厅内的“冷血无情”,顿时冷冷地大声喝叱着对方。
在他的话声中,已有两位“清风门”的捕快,大手快步地左右挟持着那位聚会学员,离开了大厅,往大门口而来。
已经皱起了眉头,不止南宫明枫一人。本是无可厚非的轻而易举之事,怎会如此莫名其妙地几经波折?
正当迟疑间,却见从大厅的里面已尾随出了总管“幻影圣士”,他劝开了那两位挟持着聚会学员而行的“清风门”捕快,然后来到了惊怒交加的那位学员面前,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需要证人,证明你的聚会情况?”
“我……”聚会学员似乎还在惊魂未定的恼怒之中,不知对方的总管如此相问有何贵干,他还在迟疑着,“总管此问有何意思?”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放心,我只是想帮你做个证人,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由于是面向着大门外,所以他与南宫明枫彼此之间都已能耳闻目详着双方了。
“那份主簿执事的工作,要在三天之后同时需要两份证明,笔录证书我已有了,只差聚会的证人了。”在对方学员的回应中,他与南宫明枫他们同时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彼此间招呼了。
“你放心,三天之后,你还来这里,我为你人证,去吧。”“幻影圣士”轻轻地道。
说完,在对方的千恩万谢声中,他也转身离开了,毕竟这种与人相悖之事,轻声隐形即可,不必大声喧哗、人所皆知。
似乎愣了一下,心里一阵茫然,不知该说什么,“冷血无情”如此,“幻影圣士”那般,是“武林捕”不一样了吗?到底怎么了?
众人的心里都有点沉郁,多多少少影响了原本此时欢快的心情,在默不作声而行的同时,甚至都潜移默化地不再重提刚才的所见所闻。
在临近“扶风堂”的大门口,他们与值防的那两位“明月门”的捕快打了声招呼后,正准备相继而入时,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铠甲金属相碰时所发出的声音。
“噔噔噔噔……”“咣当当……”惊疑间的回首,却发现了正是“安国公”和“追风夺命客”以及“常胜将军”“不败将军”为首的那些将士,正虎步劲躯、火急火燎地从远处的街道口跑来,似乎是途经此处而转道府衙所在。
在前头的“安国公”的左手中,还紧紧地托抱着那只由“龙老”手中转交的木箱,只是似乎有了点滴的血迹?
“安国公”和“追风夺命客”他们的脸色都很凝重,而且他们身后的那四队将士,除了面色同样凝重刚毅之外,居然还有了飞血尘土痕迹?
更有着几位好像伤势颇重的军士在相扶而行,而还有着几位似乎伤势更重的军士,已经伏趴在了同行军士的后背,同心硬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