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恍不觉,光阴似箭过秋冬,道是无常只心焦,又是来年一夏秋。
盈婷姑娘在当年仲秋的九月,就生下了一名男婴,真真正正的老年得子,自然倍得陈老员外的呵护疼爱,只是急煞了嫉妒生恨的陈老夫人,更是变本加厉地百般刁难,导致盈婷姑娘处境更忧了。
而同年那时受孕的清怡姑娘,也在来年的早春三月,诞下了一名男婴。
……
龙虎山。
山之名有二说,一谓其为象山山脉一支,历台山西行数十里,折南而分两支,环抱状若龙盘虎踞,故而得名。
二曰,原山本名云锦,第一代天师于此炼九天神丹,因丹成而龙虎现,故冠以山名。又因其山水秀丽和道教天师派祖庭所在,故有道都之称。
天门山,在龙虎山之巅,谷地幽深,怪石遍布,森林茂密,巍峨壮观。
历届每期的道门大会都在此处举行。八月的天气,虽热也凉,倒也适宜登高远眺。
天门洞,位于天门山山体的中上部,终年氤氲蒸腾,景象变幻莫测,时有团团云雾自洞中吐纳翻涌,时有道道霞光透洞而出,瑰丽神奇,宛如幻境,似蕴藏天地无穷玄机。
本届的道门大会自大清晨以来,便已有众多的修士趁着清霞初辉而从各处的山道或只身独行、或相伴相约,络绎不绝地来到了山间。
其实,说是道门的大会,却因在山上的广阔山坪处,每期都有交易会而闻名遐迩,交易各自所需的物件或材料,故有如需的各道修士多方云集,只盼心切相寻的心中执念可以在此心想事成。
此时的山麓之道上,正有一位壮年汉子以双手的食中二指,各自紧捏着一张桔黄色的符箓,在手忙脚乱地躲避着另两位中年汉子的符箓攻击中,伺机予以喘息的反击。
这位一路逃奔而来的壮年汉子只是身穿普通的劲装服饰,不知是何道之人,但就以他此时的双手捏符所现,应该是术道的修士。
而,那两位中年汉子却是身穿道服,而且在道服的前襟处,同样锦绣着“崂山”二字,应该是当今武林中术道的“崂山派”修士。
壮年汉子的三盏阳火不算太高,只有六尺左右,而那两位中年汉子的三盏阳火,除了一位与他同等之外,还有的另一位却是足足达到了七尺!
七尺,整整比他高出了一个境界,更何况还是两人的同时合攻?
虽然他们的符箓颜色也是桔黄色,但在他们心灵相通的配合默契下,频频轰炸空间的符箓气息,却已令得对方顾此失彼地手忙脚乱着忙于躲避闪身。
壮年汉子的衣衫各处都已有了不同程度的烧痕破损,而且面部的焦头烂额,更是可以想象着他此前沿途而来东躲西藏的艰难险阻。
虽不知他们因何如此生死相搏,但就以壮年汉子的狼狈处境,绝难是他们的长时久耗之敌。…
此时他双手中紧捏着的那两张符箓,虽是攻击性很强的“雷震云天”,但相对于只有六尺修为的桔黄色的符箓,其原本的威力已经大打折扣了。
他也知道如若长此以往,肯定会丧身在他们的联手合攻之下,这时,他再次想起了是否动用身上至强的,也是唯一的一张灵符“通仙符”。
“通仙符”,本是术道中神通境修士的修为所凝而成,法力通天,自有神仙之力,凌驾于所有的世间符箓之上!
而,这张“通仙符”,是他曾经修道成仙的祖上所留,只备后世子孙的不便之需。
只是,现在的他和刚逝的老父难免术道未成,就算也可以符画出这样的符箓,但已绝无那样的通仙威力了。
不过,祖上所留下的那本“符箓秘笈”,却成了有心的觊觎之士所垂涎之物了。
但是,此时的此地,却已在龙虎山的山脚,是“天师派”的山门,也是道教正一道的祖庭,岂容有人的胆大妄为而肆意攻伐?
还有,如果轻易所施展出的这张“通仙符”未能奏效而灭杀了他们,那、那紧接着将会是万劫不复的必杀之局,得好生斟酌了。
“姓陈的,只要你交出身上的符箓秘笈,我们自可网开一面,饶你不死。”那位七尺道行的“崂山派”修士,冷冷地阴笑了一声。
“你可别指望上山之后会有什么人帮你,我们崂山派虽无法分庭抗礼于道教的泰山北斗,但也是世人敬仰的名门大派,就凭你无名无派的散修,能够保命就已是不错的了。”另一位“崂山派”的修士也是如此目露闪光地道。
他们都知道,此时的对方已是黔驴技穷之境,山穷水尽之术了,除非有传说中的什么仙术可以扭转乾坤,但长途跋涉下来的远程至此,对方都没有施展过,显然只是道听途说的无中生有,可心安无虞。
他只是散修,并没有帮派中人或亲朋好友相帮,而他们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地为所欲为。
“哼!你们如此强取豪夺的为非作歹,简直就是道貌岸然的沽名钓誉之辈,必定人神共愤,天理不容!”陈姓汉子已是劳心费神地疲于奔波着闪避奔跑,在又一声轰然响起的双方符箓相炸之声中,他更是连连后退着咬牙切齿道。
对方他们的术道修为自是不弱,此时的一张符箓轰炸更是引得了他左手中的那张“雷震云天”眼疾手快的相迎攻防。
同时响起的猛烈声响,除了气息波动翻滚着所在的空间之外,也是高声远播,恐已远近皆知了。
虽然左手中的符箓已经轰炸而出,但陈姓汉子却依然不敢伸手入怀再去掏取另外的符箓攻防,此时的转身逃向才是生存王道。
至于攻防?有右手中仅存的一张“雷震云天”或许、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可以了。
而,如果伸手入怀,则势必拐弯抹角地“耗时颇多”了,相较于对方他们的随时攻击,那可是瞬息万变的灭顶之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