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有个段子。

说是中国被人称为大吃货帝国。

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地上跑的除了汽车不吃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能给你创出十几个菜式来。那些令世界各国都头疼不已的入侵生物，比如说是小龙虾，被吃到都必须要靠养殖才能繁衍，简直丢尽了入侵生物的脸。

苏建也很喜欢吃。

王闯更是生冷不忌。

至于程桓？

家境优越的他更是一位资深老饕。

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数千年前的那些个古人比他们可是生猛多了。

他们吃神！

没错，的确是吃死去那些神明的尸体！

而且还是换着花样去吃。

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岩画上的故事是在讲一支失去粮草后援的部队如何如何艰苦卓越的战斗，在山穷水尽，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像黄巢，朱粲那样以人为粮。可看到最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似乎吃掉这些死去的神明，是一种最高的嘉奖，是一种至高的荣誉。

而只有最勇猛，最彪悍的战士，才有资格享用。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做？

程桓他们三个人一边在玉石甬道中前进，一边看着这些相当重口味的岩画，说真的，他们的脸色不太好，主要是因为刚才那些岩画中表现出来的内容实在是过于生猛了一点。

讲真，并不是觉得他们在吃人型生物而感到心理上的厌恶。他们三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心理素质自然是杠杠的。对于古人究竟是是吃神还是吃人，并不怎么看重。人嘛，为了生存，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底线一说。真要是被逼到那份上了，纵然道德上可能有些过不去，但是为了活命，有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比如说传说中的易子而食。

这种情况谁都能理解。

再比如说同样是吃人，朱粲到最后激起众怒，整个人也被百姓们生撕成碎片后吃掉了。但是安史之乱时的守城的张巡同样将小孩和老人当作粮食，却在死后被封为国公。

之所以有区别，其实就在一个理字儿。

但是将这种吃尸体的事情吃出相当庄严，并且将其郑重的记录在白玉岩壁上，并且从头到尾整件事都充斥着一种难以述说的仪式感？

这特么的就有些变态了！

“你说这神明是不是有些太惨了点？”苏建憋了半天之后才小声说道。

王闯对此也抱有同样的看法。

他能说什么？

几千年前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也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他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就这短短的三百米岩画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彻底的摧毁了他们对遗迹的所有认知。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古人在吃这些所谓神明的时候，完全是抱着一种敬畏，嗯，或者说是一种期盼在吃？”程桓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问道。

敬畏？

期盼？

苏建和王闯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敬畏什么的根本没有感觉出来，正相反，看那些岩画中正在吃肉的人所展示出来的表情，苏建觉得那些战士的心里肯定在说着两个字。

真香！

“为什么这样说？”王闯问道。

“很简单，这些被我们认为是神明的存在，它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不论从那一点来看的话，都要远超出那些和它们并肩作战的人族战士。而人类对于那种超出自己理解的力量，从来都是抱着一种崇拜的心理的。同时，无与伦比的力量也是神明所展现出自己与众不同的最直接的方法，这一点你们都承认吧？”

“没错。力量，对于人类来说，有着根本就无法抵御的诱惑。”

“很好，就像你说的那样，这的确是出自骨子里的羡慕。但是当这力量一旦远超人类理解之后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首先就是崇拜，再接着就是恐惧，等到恐惧到极致之后，就会将其神格化。”

苏建听了之后直点头，这程桓说的没错。

别说古人了，就算是科技发展到现在，人们对于‘神一般的力量’这几个字儿的追求可是一点都没有衰弱。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

全都一样。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常看漫威电影的人都知道这样一句话，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说的就是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绞尽脑汁的去获得力量。哪怕是改变自己的基因，哪怕是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都是义无反顾，拼了命的去获取！

虽然这不过是电影，不过是消遣时光的玩意儿，但是这也是人类潜意识显现化的具体表现。试问谁不想让自己拥有一身强悍的力量呢？

“那然后呢？”苏建问道。

“神明是什么？”程桓不答反问道。

“上天入地，挥手间排山倒海的超级大牛，比如说太上老君啊，或者说孙悟空啊这些。”苏建毫不犹豫直接说道。

程桓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说得好，很多人都这样想。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太上老君和你同属一个阵营，可以说一起联手作战，结果没想到却被敌人一刀砍死在你的面前，那时候你怎么想？”

神明死在自己面前？

苏建有些发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有一点苏建可以确认，那就是自己肯定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会是真的。

“心态崩了吧？你可能会想，那可是神明啊，为什么会死掉呢？不要否认，我相信这是每一个人心中都会想到的第一个问题。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很有意思了，神明会死，那也就是说他和我们差不多。遇上自己不可敌的力量时他也会落败，也会变成烂肉一堆。

一个人会这样想，那么就会有第二个人有同样的想法。久而久之，原本的崇拜破碎之后，就会从心中涌出一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想法，那就是我怎么才能得到这种力量！”

王闯和苏建已经不再往前走了，拉着程桓坐在地上。

苏建更是递过去一根烟，殷勤的帮忙点着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程桓。

“您接着说。”

“好吧，反正时间也充裕，继续说一下我的推测。我们将目光放回到刚才的那些岩画上就会发现，那些人吃神明的尸体时相当的隆重。独山玉制成的平台上，祭司用相当精确的手法将尸体分解，然后按照身份地位，功劳的大小来进行分配。但是有一点不知道你们留意了没有，那就是神明的大脑放到了谁的手中？”

“是一名看起来相当高大，相当魁梧的战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一名冲杀在第一线的大统领。”王闯仔细回忆了半天之后才说道。

程桓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后笑了。

“按道理，神明的脑子这种东西最应该给谁？”

“当然是祭司，嗯？”

“对，我的疑问就在这一点。按照一般规律，心脏才是最勇猛的战士最应该得到奖赏，对猛士来说这才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但是为什么会去吃脑子？他又不是僵尸！所以，根据前段时间我看到的一份论文来看的话，古人根据长久以来的经验，得到了吃这神明的脑子，才应该是获得那种强悍力量最有效的方法这一结论！”

“你说的是‘尸源性生长激素双层萃取法的改良’那一篇论文吗？”王闯摸着下巴，不确定的问道。

“没错。”

程桓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