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四章 前进途中遇磕绊(1 / 1)落魄JUN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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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之中的成老三也不再避嫌,一转身就挤进了苗桂花的屋门。门是虚掩着的,他似乎毫无避讳的就推门而入了。这口漆黑的大门他前两天才刚刚来过,没日没夜的苦干终于将所有的欠款偿还了。此时此刻他是专程再将那刚刚归还的钱款再匀出一部分来,先把娃儿的学费给凑齐了。在急促的时间面前他哪还顾得了男女有别如此类类的繁琐呢。

“你说要回就要回啊!都给我娘家哥了!”苗桂花一脸迟疑的滚动着眼珠儿。她还生着闷气呢,还钱就还钱呗,成老三竟然按照乡里的习俗给带了利息。还再三推阻着说什么“低借高还,再借不难!”你把人家苗桂花当成了什么人了!

“那那”成老三浑身不自在的站在庭院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的收场了。

“你当初咋承诺我的?”苗桂花反问道。

“呃”

“你说往后有难一起扛,有福一起享。可是,眼下你又是怎样做的!”

“那不管咋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总不能让我受难怅嘛!”成老三接话道。

“你说的带我到宁西务工,我把孩子都送到娘舅家去了就等着你招呼,你却”苗桂花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不满一股脑儿的给倾倒了出来。她本不想说的,可是实在太伤她的心了

成老三这才恍然大悟,她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成老三又怎么可能就此莫名其妙的领着别人家的婆娘出省乱逛呢?即便是没有什么,遭众人一说道,俩人的名声毁了不说,往后可咋活人呢!他是刻意的丢下的苗桂花。情理之中的事儿。

“你瞧不上我!”苗桂花前进了几步瞪大了眼珠子。

“我咋瞧不上你了,你说这话也未免太太”成老三实在无话可说了。他不得不闭上嘴巴不再说下去。“我先回了!”他沉郁了片刻,就转身要出回去。

身后的苗桂花泪珠儿满面,无声的啜泣着。她不知道成老三为什么要说话不算数,在她看来清者自清凭什么还要在乎别人的感受呢?她同老三哥之间除了正常的人情往来,丝毫没有半点儿的男女纠葛。可是村上的人又是怎么说的!恶言恶语的,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口水谣言已经习惯了。也便因为此,谁都认为她苗桂花已经是成老三的女人了。

月黑风高夜,豺狼出没时。成老三又何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儿呢?就因为他同这寡妇苗桂花走的近了,时不时的还能拉上几句家常话。也有说苗桂花看成老三的眼神不对,是男女之间含情脉脉的那种,这种眼神也只有经了男女之事的亲密无间的关系才配享有。神乎其神微乎其微的事儿就沸沸扬扬了起来。旁人倒不消说,关键是成大林也这样认为了!他可是成老三的亲哥啊!

疯子李唤民走街串巷的更是一通胡乱说道,他说俩人拉拉扯扯的就在闺房。还说是自个儿亲眼瞅见的,苗桂花浑身都烂了衣裳!简直不可理喻!

成老三为此不知同婆娘李雪芬干过多少回仗了,终是辨不清个黑白!索性分房另住了,这样一来倒是落下落下了口实。外人怎么说不知道,李雪芬自个儿都说了,野女人水性杨花细腿蛇妖,成老三尝到了甜头看不上自个儿。一来二去的夫妻俩的感情也就名存实亡了。

成老三终是落下个祸国殃民的骂名。苗桂花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把这钱拿上!”苗桂花已经追出院门了,她不想令老三哥难怅。他还给她的钱她一分未动的放在木匣子里,心里想着钱还清了俩人许是再也不会走动了,谁承想他竟又遇到困难了。你给那利息干啥嘛?

“噢!”成老三转身嘴里哼了一声,就步履沉重的下了村口斜坡。他的顾虑太多了,自个儿这张老脸不要了也就算了,可是娃儿呢?娃儿还要成亲娶媳妇活人哩!他总要为娃儿想一想!

望着成老三远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苗桂花的泪水再次的涌出了。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真切切的爱上了这个骄横甚至狂妄的男人!可她的爱只能隐匿着尽可能的不表露出来。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老三哥一声招呼,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可是,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她这样做那和不受贞洁妇道的婊子又有何异呢?她的脸忍不住燥热了起来

二日一早,成大军就跟在了父亲成老三的身后,俩人背着沉甸甸的行囊行色匆匆的就趁着晨曦的光慧出发了。同州师范实在是太过遥远了,几乎等同于到省城的距离。成老三一辈子又何曾去过这个陌生至极的城市呢?

他甚至想好了实在摸不着道儿到市里就拦上一辆小卧车出租,毕竟娃儿的报名最重要。从龟寿村到同州师范,他们先要步行近二十里经过河西公社到河西乡政府。政府大院的对面就有通市里的公交站,一路翻山越岭的颠簸个把钟在油河水库的南桥的十字路口下车。那儿时不时的就有市客运站的长途大巴经过。他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只要能挤上车就能直通这传说中的同州县城。那是八百里秦川大地上最富饶的一个地方,素有华夏大地瓜果之乡的赞誉。

现在父子俩人已经在这南小桥的十字路口下车了,这儿俩人并不陌生,再往前百十米的地方就是市人民医院的位置。成老三在这条路上已经不知来来往往的往复了多少回了!三娃子腿疾,老大娃子手伤,老父亲心肌梗塞,老母亲胆囊切除,自个儿的肝病这儿终是一个令人悲伤的地方。他祈愿三狗娃子的这一次出行能开天辟地的打破这一直紧紧的蒙在头顶上的迷雾让这个几近颓唐败落的家庭尽快的兴旺了起来!

“爸,车来了!”成大军踮着脚尖举目远望着,成老三早已交代过他“紧盯着车前挡风玻璃上的纸牌牌,上头写了同州的就是。”成大军许是眼瞅到“同州”二字了,他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他似乎疏忽了一点,“同州”同那“蒲白县”似乎八竿子也打不着呢!当然,这也不足为怪,成大军的印象里那终究是他魂牵梦绕的“师范”。就像柳东中学一样,整个乡里也就这么一所,闭着眼睛也能摸进门去!

悬挂着“同州”二字的车辆呼啸而过,并没有在父子俩人驻足的路边停靠。

“哎呀!你要举起胳膊使劲摇动,这样司机,售票员才能注意到么!”成老三眼瞅着车子远去了,他一步冲上前将手上的行礼肩上装着滚圆的被筒的蛇皮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举手摇胳膊的示范着。

“嗯嗯!”成大军头一回听说候车还有这般候着的,这不是活脱脱的阻拦吗?就像那铺满庄稼的麦场里火急火燎的庄稼人一样,你不给他家碾麦他就站在车头伸开胳臂死死的阻拦着,你不进场都不成!这并不难!成大军有的是经验。

照着父亲成老三所说的办法,终于挤上了开往同州县城的班车。

“几位!”售票员一脸不屑的瞪了眼父子俩一眼,俩人刚挤上车脚跟还没站稳。

“俩人俩人”成老三像极了那终于将拖着石滚子的车辆驱赶进麦场的老农一样,他竟然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陪着笑脸道。

“两人,十六块!”售票员继续一脸不屑的,她已经撕好了票据。

“一人六块不是十二吗?咋多了四块!”成老三斜倚着蛇皮袋,脚下趔趄着,他的手已经伸进贴衣的口袋了,一脸迟疑的凝望着并不想多说话的售票员。

“哈!六块,没错,是六块。六块那是进站候车的票价,你站在路边,路边到车站是不是要一块,从车站再到你候着的地方一来一去是不是两块?”售票员继续一脸不屑道。

“那也才十四块嘛!咋能是十六?”成老三疑惑不解。

“俩人,大叔,一人一来回难不成你背着他不成!”话音一落,挤满车厢的人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成老三似乎悟透了,这看似斯文至极的售票员八成是把他们爷俩当做傻子糊弄了!“你又不是市里的公交车,你收个锤子的车票钱!再说,即便是去车站,他再坐了公交返回来原地,这不是脑子被门夹过的把戏。”他不再说话,反正多了不给,少了也不会。就摸出十二块的毛票给递了过去。

售票员许是嫌他啰嗦吧,这钱才到眼前,就一把给抢了过去。

“哎呀!你咋给十二呢?”她细心的清点着,突然失声惊叫了起来。

车子“嘎吱”一声就靠边刹停了。司机是个光头,光着膀子浑身结实的肌肉。

“有钱就坐,没钱下车!”他一跳出来手指几乎要戳进成老三的眼窝里了。

“行了,行了,农民也不容易,收恁多干啥!”急着赶路的其他乘客见架势不对,都起身拦阻着劝说满脸怒气的司机以及急红了眼的陌生人乡下人成老三。

“你狗日的再指一下爷弄死你个王八蛋!”成老三怒骂着豁开人群往前冲着。

“你来啊,能耐,你来啊!”光头肌肉司机挑衅式的继续手舞足蹈的指着他。

“我倒是x你妈的,爷在这条道上跑的时候你狗日的还光着腚在你妈怀里!”成老三受不了这个气。

“你再骂一句!”光头肌肉司机恼怒了,他几乎暴跳如雷。“打电话叫人!谁他娘的今儿个认输谁是孙子!”他几乎怒吼着没有处理好此事的售票员。

“你打给刘黑子,你就说你三爷在车上胡闹腾!”成老三并不惧他。

电话很快就通了,开着免提,声音异常的清晰敞亮。

“哎,黑哥,车上有人说是你三爷,让你过来一趟!”光头机头司机隔着好几个阻拦着的乘客朝手机里的黑哥喊话,神态似乎恭敬了许多。

“活腻了,看着收拾了!”黑哥不屑一顾的回应着。

“刘黑子,你狗日的有种把你三爷抓回去么,早想收拾你狗日的了!”成老三听得正是刘黑子的声音,他吼叫着他的名字辱骂着。

“哎呀,三哥啊,你早说嘛!专车接送,受那罪弄啥!”

刘黑子话还没说完,售票员就一脸冷汗的挂断了。她浑身紧张的并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黑哥他他”光头肌肉司机愕然了,他没想到看似老实巴交的乡巴佬成老三竟是个人物。

“我辈分大,是他爷!”成老三不屑置辩,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蛇皮袋上。

刘黑子是他林场时的密友,后调到了交通稽查处。成老三碰到过几次,他说,地上跑的无论几个轮子,都归他管

甘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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