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是查过了,可一直没能查出什么来,说来也是惭愧。”
朱棣苦笑了一下。
脱尔火察再次沉思了一下、才又道,
“其实关于这个标志,我倒是知道一些,但不是很多。”
“哦,是吗?”
听说他知道,朱棣和武平文顿时十分的惊喜、忙问,
“不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我只知道他们隶属于一个暗杀组织,里面即有汉人、也有蒙古人,本部好象是在西北部。”
脱尔火察思索着道。
朱棣点了点头,又问道,
“可他们的主使者到底是什么人呢?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有了这个组织的呢?”
“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地清楚,只知道他们到处搞暗杀,另外……”
说到这儿,脱尔火察看去有些踌躇、又想了想才道,
“另外我曾听人提到过一些事情,只是不太确定。”
“但讲无妨,”
朱棣期待地看着他道,
“我们听了也只当是条线索,会去核查的。”
“那好吧,”
脱尔火察点了点头道,
“曾有人说过,他们的背后资助者、好象是来自瓦剌。”
“瓦剌……”
又是他们们
朱棣在心中暗念着。这瓦剌平时并不惹人注意,可细想起来,好象经常能感觉到他们的影子,看来真的要留心这个并不太大的国家了。
虽然出了这么个插曲,好在有惊无险,兀良哈部的人们对朱棣的智勇双全、宽宏大量,均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而对他的钦佩感更增加了几成。
见形势一片大好,朱棣索性趁热打铁,与脱尔火察定下约定,兀良哈部誓不与大明为敌,朱棣也承诺给他们提供给养,并将此事奏明皇帝。
解决了兀良哈部的事情,朱棣顿觉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被瞬间移开了一般,可以说纳哈出已经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一切都谈完,誓约也达成,朱棣带令手下之人回转大营,脱尔火察率部送出很远、双方才分了手。
此时从身心双重来讲、都轻松的了不得,一路之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远远的只见马云、叶旺已经披挂整齐,点齐了的五千轻骑紧跟在他们身后,看去立刻就能飞奔而出、随时发兵。
见他们这副样子,朱棣勒住座骑“哈哈”大笑起来。
马云、叶旺二人一见,连忙翻身下马、快步小跑儿着来到马前道,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真急死末将了!”
“唉,何必着急呢,”
朱棣笑道,
“老朋友重聚,自然要多喝几杯、多聊几句,二位将军不要急嘛。”
边说边下了马,还亲昵地拍了拍二人的肩头,搞得马云、叶旺互相看了看,心中不禁怀疑、殿下是不是喝多了。
回到大营,大家各安其事,而刚刚进了自己所在的大帐,武平文便一把拉住自己的五师兄、一副生怕他又不见了的表情问道,
“五师兄,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会到了四爷的王府中?当年我和七弟下山的那段时间里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连串儿的发问中,即包含了惊喜、担忧,又包含了悲伤、委屈,恨不得将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失去的所有一切都能够抓回来。
看着自己的六师弟如此的动情,祝平乐也因为自己一直瞒着他而稍稍有些后悔,便微笑着道,
“平文你不要急,听五哥慢慢给你讲。”
接着、便将自己近些年的遭遇都讲述了一遍,最后道,
“自打五哥从山逃下来,多亏了燕王殿下搭救并收留在身边,不然凭当时武功尽失、又身受重伤的我,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听完五师兄的诉说后,武平文愣了好久、方转过身来,向一旁的朱棣深施一礼,
“武平文再次谢殿下对我五师兄的救命之恩!”
“两位大侠千万不要客气,”
朱棣笑着摆手道,
“如果说救命之恩,你们二位恐怕救小王的次数就更多了。”
“无论如何,五师兄活着便比任何事都让我开心,”
武平文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只是听全真教的席真人说、那关山岳已经遇害了。五师兄、您说他们几个怎么能……”
“平文,你听五哥说,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祝平乐一把拉住他的手、道,
“所以、你千万不能急躁,权且先和五哥我一起呆在燕王殿下身边,等到一切查个水落石出那天,我们再还关兄一个公道,你懂五哥的意思了么?”
“小弟懂了,”
武平文连连点头,
“更何况、能在五哥和殿下身边一直呆下去,也正是小弟求之不得的。”
说着,回过头看了看正瞧着他们兄弟微笑着的朱棣,也笑了笑道,
“四爷你可不能赶我们走哟。”
“那是自然,”
朱棣笑道,
“只要二位大侠不嫌我王府中招待不周就好。”
他们几个人在此谈笑着、开心着,而战场的形势更是瞬息万变。因观童和兀良哈部这两处唯一可能来救援的人马,都到了对方一边,纳哈出终于绝望地向蓝玉投降。他这一降、驻扎在其它各处的部下诸将谁还能再坚守,纷纷相继降明。
得知此战报,朱元璋顿时龙颜大悦,命付友德统领由降军改编成的新军、驻守大宁。而纳哈出奉旨进京面圣、封为海西侯。
东北这边北元的势力基本已经被平灭,虽然有高丽国来惹了些麻烦,可被接下来他们国内的一次政变就给解决了,李家成为了新政权的国君,而大明这边可以说也安定了。
在这之后,朱棣便回转了自家封地北平府,每日里同祝平乐、武平文兄弟二人请教请教武功,和道衍聊聊当前的局势,做的最多的应该就是关注时刻都在变化着的战局。
第二年、蓝玉率众直捣捕鱼儿海,几战下来,北元皇帝脱古思帖木儿逃往和林,却被也速迭儿大王袭击身亡,丞相失烈门与知院捏怯来向大明投降。至此、元朝灭亡。
北元残部终于平定,做为镇守北方的藩王之一,朱棣也觉得总算可以喘息一下了,此时坐在书房之中、再看地势图时,心情都与从前大不相同。
正看着,忽听门响了一声、接着便有人走了进来。
能不经通报便进到书房之中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而且这么些年来、朱棣已经练到凭脚步声就能分辨出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了,便头也没回地笑道,
“大师今天这么闲,能到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