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城,霍布斯家族。
霍布斯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雪狼城因为其独特恶劣的地理环境,导致很少有贵族会真正在这里扎根并开枝散叶。
霍布斯家族就是其中的例外。
虽然同为五大家族,但其他的四个家族和霍布斯家族相比无疑要弱势许多,这个弱势体现在各方各面比如说奴隶数量和店铺数量。
霍布斯家族密室。
年迈的子爵威廉霍布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满是老年斑与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在他的面前,他的三个儿子正在相互推诿着责任,像是在上演一出滑稽的戏剧。
在十几名侍卫看守大门的情况下,重达两百多斤的大箱子居然不翼而飞了。
他们每个人都极力揭着对方的老底,丢失的箱子成了他们手中的刀剑,不停的在自己兄弟身上戳刺,好借此彻底让对方失去继承家产的资格。
争吵还在继续,威廉心底浮现出一股浓浓的失望,有三个这样的儿子还不如养三条狗。
将目光投向正在勘察地面箱子小女儿艾蕾希,威廉寂寥的心中这才有了稍许安慰。
“有什么发现吗?女儿。”
剪着干练短发的艾蕾希很像威廉年轻的时候,虽然才二十岁,但生的英姿挺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九级大地武士,她是霍布斯家族的掌上明珠,同时也是雪狼城中一颗靓丽的珍珠。
勘察完地面的痕迹,艾蕾希又伸手拂过窗户,最后才慎重的开口道:“对方应该是从这个透气的窗户爬进来的,然后从里面打开了门,搬着箱子绕过了巡逻的侍卫,再从后门离开。”
“哈哈!你在开玩笑吗?妹妹。”威廉的大儿子夏尔兹不屑的笑了起来:“这窗户不过才只有脑袋大而且外面就是十几米高的围墙,这小偷难道是一只猫?”
“别拿你的愚蠢当成是别人的底线,我的哥哥。”威廉的二儿子巴利尔接住话茬:“不过妹妹你的确是异想天开了,就算是你,也做不到这件事情吧?”
生怕找不到开口机会的威廉三儿子丹尼连忙道:“说不定就是一只猫呢?别忘了巫师,那些人的本领可是千变万化,就算有可以变成猫的巫师也不奇怪吧?”
夏尔兹和巴利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异常好笑的笑话,一同指着丹尼笑了起来,夏尔兹捂着肚皮道:“我可爱的弟弟,你不会是被妓楼里的女人把脑浆子都给榨了出来吧?巫师?就算是巫师他难道还能隐身不成?难道还能把这么大的一个箱子装进口袋带走不成?”
“可怜的丹尼,所以我劝你没事的时候多。”夏尔兹和巴利尔齐声嘲讽道。
威廉眼中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哀意,有三个这样的儿子,一定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你们三个都给我滚出去!”老威廉重重的一拍桌子,将仍在相互扯皮的三兄弟吓了一跳,只得悻悻的离开。
又遣散了周围随从,威廉子爵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佝偻着在椅子上坐下,望着自己的小女儿:“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艾蕾希帮父亲倒了杯水:“父亲,这已经不重要了,那五千名战奴中有三千多人是克雷家族尤维尔家族,以及古德曼和洛克家族的,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向他们两家解释。”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真的是巫师吗?”
艾蕾希思索了片刻,无奈道:“父亲,当排出了所有最不可能的情况后,不可能的情况也就是最可能的情况了。”
她扫了一眼窗台上的痕迹:“除了冰雪领,我想不出还有谁会专门来咱们家偷那些奴隶的契约书,耶兰带回来的消息足以证明这一点,如果不是冰雪领干的,他们根本不会这么有恃无恐,吉尔布达败的不冤枉,冰雪领绝对有着我们想象不到的底牌。”
艾蕾希望了父亲一眼:“这一次或许仅仅只是一次警告,若是再听从其他三家的意思强攻冰雪领,那么我想下一次丢的,可能就不会是一个箱子,而是”
女儿的话没说下去,威廉却能感受到其中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忽然觉得家族的高楼中像是暗藏着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幽灵,时刻准备着将刀抹过他的脖子。
“那名小王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威廉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艾蕾希望着窗外,秀气的眉毛下一双深棕色的瞳孔中透着难明的光。
“您相信巫师神殿的话吗?您相信是冰雪领的那名小王子派人刺杀了老国王,只因为老国王把他流放到了冰雪领?”
“你怎么敢质疑神殿质疑先知?”威廉皱眉望着自己的女儿。
“不得不质疑。”艾蕾希望着自己的老父亲,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除此之外还有浓厚恐惧。
“也许我们做错了,父亲大人。”艾蕾希忽然开口道。
威廉摇了摇头:“不可能,就算没有那五千名奴兵,五大家族还能凑上一千名全副武装的私军,再加上北境所有的佣兵团,我不信小小的冰雪领能够挡得住,他们真以为几名巫师就可以反败为胜了吗?”
威廉起身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别想太多了艾蕾希,就算王都的的事情其中另有隐情,但别忘了,巫师神殿才是我们的指引者,我们效忠的是晨曦王国,区区冰雪领而已,你觉得它值得我们去质疑神殿吗?”
艾蕾希没有说话,威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道:“既然敢将我的侄子烫上奴隶的印记,不管怎么样,冰雪领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这一次,我会亲自带队,明天就出发。”
艾蕾希欲言又止,但威廉继续道:“女儿,我知道你有想法,但别忘了我们霍布斯家族为什么能够屹立在这雪狼城三百多年。”
威廉渐渐挺直了摇板,如一柄利刃出鞘:“因为我们紧跟神殿的脚步,历史证明了一切,任何敢与神殿作对的人,都会被吊在绞刑柱上任人唾弃。”
望着父亲的背影,艾蕾希内心的动摇依旧无法停止。
“但神殿,真的又是正确的吗?我的父亲”艾蕾希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