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夏其实没有陷入太长时间的昏迷,韩苏用被子把她裹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但是她一直偷偷闭着眼睛,直到韩苏把她抱起来,女孩子的小心思才得到了满足。
韩苏的身上有一股很奇妙的香气,有点像柑橘加薄荷的味道,清新又不那么苦涩,温舒夏偷偷把自己的脑袋依靠在他的怀里,忍不住多吸了几口,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以及隐隐的心跳声,突然希望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温舒夏在韩苏怀里就是小小的一只,体重大概还没有到一百斤,抱起来也轻飘飘的。韩苏其实挺自责的,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但好在她没有出什么事,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也是害怕吵醒她。
何希晟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一直绷着个脸,韩苏知道他因为林燕秋的那件事一直在自责,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
韩苏走到学校旁边的街道上,看到宾馆上的时间,停下了脚步,“老何,都这个点了,女寝估计都关门了吧,咱怎么把夏夏送进去啊?”
何希晟也意识到这点,现在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宾馆,问了一句,“你带身份证了吗?”
韩苏没想到这件事,他怎么会想到出门要带身份证这件事,他看了一眼周围,似乎网吧也需要身份证。
温舒夏在他怀里一直都是清醒着的,“这两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她装作缓缓清醒过来的样子,“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韩苏低头看向她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大抵上快要溺死在那温柔的目光里,他轻声地问:“你醒啦,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你放我下来吧,就是有点卧得慌。”
韩苏半蹲下来,轻轻地把她放了下来,老何在一边翻了个白眼,“唉,晚饭啥也没吃,被狗粮噎着了。”
温舒夏没有说话,偷偷掩着嘴笑了笑,韩苏踹了何希晟一脚,“夏夏为你这事付出这么多,你还在这儿说这风凉话。”
何希晟立马冲着温舒夏鞠了一躬,“谢谢夏姐,夏姐,等这事结了,我单独请你吃饭,”然后看了一眼韩苏,“不带这个家伙。”
韩苏顿时感到一阵心绞痛,指着他,“你这个不知回报的白眼狼,爸爸白养你这么久了。”
温舒夏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看他们一唱一和真的挺有意思的,“你们别说屁话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要不然我室友该担心了。”
“你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她觉得今天韩苏的态度真的是出奇地好,“不用啦,我没事了,可以自己走回去的,再说也没几步路了。”
他们把温舒夏送到寝室楼下,看见她刷开了门禁,进了宿舍楼才离开。
韩苏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窃窃私语,他分不清那是睡梦还是现实,他仔细听了听,那个人一直在重复几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公平的地方了吗?”“为什么每个人的心都要这么坏呢。”
他在这个声音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莫名觉得这几句话好耳熟,回忆了一整节课,他想起来了,那天他在文秀楼听见林燕秋留在那里的声音,在天台门口说了这句话,然后就跳楼了,他遇到那个里昂之后,就把这件事忘记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梦还是林燕秋真的来了,他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突然想到那天何希晟在那个通灵师那里看见了林燕秋,他之前一直的唯物主义信仰好像一点一点快被打破了。
他把这句话写在了本子上,害怕自己再忘了,然后标注了几个疑问点,“做错?”“公平?”“心坏?”
然后笔开始写写画画,企图用理科思维去找寻出他们之间的关联点,他发微信给林楚楚,问她知不知道林燕秋之前有参加过什么比赛,这是他看见“公平”两个字的第一反应。
林楚楚消息回的很快,“我记得燕秋好像之前参加了一个什么校园代表人物的选举,那个第一名的奖金好像有五千呢。”
“这个的主办方是哪个部门?”
“好像是校会的策划部吧,我也不太清楚,这个事我没太关注过,但燕秋一直对这事挺上心的,还准备节目什么的。”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一上课就开始睡觉的何希晟,他坐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啊?咋了?老师喊我了?”
韩苏摇摇头,“快下课了,你一会儿陪我去趟校会的办公室,有点事去问一下。”
“唉,你自己去呗,又不是小姑娘,服了你都,我一会儿有体育课,都翘了三节了,那个老师说我要再翘就不让我参加考试了,我今天得去。”何希晟一肚子借口,碎碎念了好多句,韩苏只记住了最后一句,“你喊温舒夏呗,她不还是校会哪个部门的部长吗?”
韩苏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温舒夏竟然还在做学生工作,到了办公室,透过门,看见她正坐在那里玩手机,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嘿,夏夏,你也是校会的啊?”
温舒夏看见他很惊讶,一下子放下手机站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拽着衣角,有点小羞涩,低着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主要是看看你,”韩苏挠挠头,看到温舒夏这么热情,他其实有点尴尬,“其次是想问问,策划部在哪里啊?”
“啊?策划部吗?他们在旁边那个房间。”她指了一下,示意他出门右转。
“哦,好,那你忙,我去那边一趟。”韩苏正准备出门,温舒夏在后面问道:“韩苏,那个,你中午有空吗?正好可以一起吃个饭。”
韩苏转过身,点点头,“好啊,那我一会儿过来接你。”
温舒夏点点头,一脸认真,“好,那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