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吧。”

整整一个冬天没有下过雪的海城在春天快要到来之前，开始下起了大雪，整个街道被大雪笼罩了起来，看起来浪漫到让人想约会。

夜晚到来之后，阿吉摘下了墨镜，看到韩苏今天的这一套，夸赞道，“韩苏你今天这一套很帅啊。”

韩苏听见她的夸奖，比那些女孩偷看了多少眼都开心，但还不能太表露出来，害羞地挠挠后脑勺，说了一句，“谢谢。”

马戏团团长住的地方让韩苏很出乎意料，他以为他会住在那种别墅里面，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毫无安保系统的旧小区里面，“你确定他住这里吗？”他有点难以置信。

“不然哩，你以为他住在高档小区里吗？白南新拍拍他的肩，“小朋友，这个世界还是穷人比较多滴。”

韩苏把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拍掉，“不要叫我小朋友，早就成年了好嘛。”

“那咱怎么个套路？”韩苏今天看起来情绪很高涨，从他身上很好地印证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

“还是老规矩，阿吉闻闻，你听听，我负责套话，Let’s Go!”白南新大概也被韩苏的状态感染了，表现出一种很亢奋的状态。

还是阿吉比较冷静，“你们能不能像成年男人一样冷静一下。”

韩苏听到阿吉的话，像鸵鸟一样缩了缩脖子，讪讪地看了白南新一眼，跟在他身后，往团长家里走。

团长家在顶楼，门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和旁边的防盗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是吧，他一个团长怎么这么穷？”韩苏忍不住吐槽道。

这边刚吐槽问，那边有人在门里面传出微弱的声音，“你们找谁？”

“您好，请问张毅是住在这里吗？我是许子良的朋友，有点事情想问他一下。”

门缝打开了一小道，里面的人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是陌生的面孔，很明显叹了一口气，打开了门，“你们找他什么事？”

“我们有点事想问他。”

“我就是，你们进来吧。”团长侧过身，示意他们进来。

屋里面有一股很浓郁的烟酒味，客厅看起来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衣服，快餐盒，泡面盒，酒瓶，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们好不容易走过这个“阵”，茶几和沙发上也都是垃圾，韩苏注意到他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溢出来了。

团长很谨慎地又往楼道里看了几眼，这才谨慎地关上门，跑过来把沙发上的衣服堆清理出来，“不好意思有点脏哈，坐，坐这里。”

“您这，”白南新指了指整个环境，“是在躲什么人吗？”

“嗨，这不欠了点钱嘛，马戏团还出了那档子事，实在还不上，只能躲着了。”团长拿起桌上的一盒烟，里面只剩一根了，刚准备点燃它，阿吉咳嗽了几声，他又把烟塞了回去，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你们有什么事就问，问吧。”

“许子良的那个事，您知道吧。”

“哦~阿良啊，你们是为了他杀小丑的那个事来的吧？”团长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们的来意。

白南新点点头，团长看起来是一个很慈祥的大叔，所以他也没有太过于激进，打算慢慢问。

还没等他开口，团长就已经开始讲述了，“这个事吧，其实我也不相信是阿良做的，但是吧，警察那边的线索都指向他，什么指纹了，杀人动机也是他和小丑他有过很大的矛盾，在上场之前他们还吵过一架，团里的其他演员也都听到了。”

“他们是因为什么吵的架呢？”韩苏有点好奇这个事。

“还能因为什么，阿良一直喜欢团里的一个女孩，但是这个女孩和小丑在一起了，本来这都没有什么，但是前几天，他看到那个女孩的脸上有伤，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小丑喝醉酒之后打了她，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在阿良面前哭，估计是因为这个事吧，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动的手吧。”

韩苏注意到团长可能是因为长期抽烟的原因，每说几句话都要用力地咽一口吐沫，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在马戏团，他听到骂许子良的那个声音，和团长的声音习惯听起来非常相似。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您和许子良有什么过节嘛？”

很显然，团长没想到韩苏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嗯……也不算过节吧，就是因为意见不合吵过几句，他那个人啊，太自大了，总想着搞点什么新鲜的魔术，你说咱这东西就是逗逗小孩子的，你就按老套路来呗，这不这次就出事了嘛。”

“所以，你知道那个小丑的具体死因是什么吗？”

“那个箱子，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全密闭的箱子，里面干冰遇热挥发，他活活憋死在了里面。”团长倒没有藏着掖着，把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他们。

“他是因为干冰死的？”白南新对这个倒挺感兴趣，“干冰在密闭空间里挥发，竟然是先窒息，而不是因为气体挤压？”

“估计是干冰量不够爆炸的量吧。”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阿吉接了一句，“那您知道马戏团还有其他人与小丑有什么恩怨吗？”

“其他人，他女朋友？被打的那么惨，估计也会想杀他吧，”团长也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哦~还有道具师阿海，之前小丑骗他赌博，骗了他挺多钱，也不知道有没有还，这都是大家的私人恩怨，我一个做团长的也不好多问。”

白南新想了想，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了，就起身向团长告别了，“谢谢您啊，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线索。”

“阿良是一个挺不错的孩子，我和他父亲也是好朋友，不过他父亲去世的早，我一直把他当我的亲儿子看，如果你们能够替他伸冤，找到真正的凶手，我想小丑的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团长把他们送到了门口，和他们告了别，就关上了门。

他们走到楼下，韩苏才敢说话，“这个团长，老实的有点可疑啊？”

“啥？人家老实你还觉得人家可疑，你这人也太难伺候了吧。”阿吉在晚上就生龙活虎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我觉得老韩说的没错，他有点假了。”白南新倒也是赞同韩苏的看法。

韩苏拼命点点头，“他和那个魔术师的恩怨肯定不止他说的那么简单，就我昨天晚上听到的那段对话，他也远没有这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