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婚,是可以面朝三日的,正巧的这些天北越使臣穆子瑜也在南晋,所以,南奕离便一直都与穆子瑜走在一起。
一来可是好好的洽谈一下两国之间邦交之事。二来穆子瑜也是着实担心北临天会在南晋受委屈,所以想要帮北临天在南晋赢得一点颜面。毕竟说好听一点就是驸马,说难听一点就是入赘。
刚与穆子瑜和北临天走到了那御花园之中,便听见两个正在打扫御花园的宫女躲在角落之中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昨夜皇上以政务繁忙为由,留宿在御书房里呢。”一个宫女开口说道。
“是吗?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是很恩爱吗?皇上还为了皇后娘娘罢黜后宫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在新婚之夜冷落皇后娘娘呢。”另一个宫女不解。
“这个谁知道啊,你也不想想,毕竟皇后娘娘可是宗师的亲妹妹呢,指不定皇上对皇后娘娘半点爱意也没有,只是碍于宗师的颜面呢?”
“这话说来也有几分的道理。”那宫女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
这下跟在南奕离身后的小康子就看不下去了,见自家皇上那俊逸的面上染上一丝薄怒,于是小康子几步上前,直接便对着那两个宫女开口,“大胆,圣上之事,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议论的!”
此话一出,这两个宫女便也看见小康子身后的南奕离,北临天还有穆子瑜这三人,当即一双腿都要被下软了,急忙跪地,开口求饶,“皇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南奕离倒是只是轻飘飘的扫了这两个宫女一眼,旋即下令,“拖下去,骄交给掌事女官惩处。”
“是。”
南奕离的话音刚刚落下,几个侍卫便走上前去,拉着这人两个宫女,将她们给拖下去了,也不管这两个宫女如何的求饶,可是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朕的家事,还真叫二位看笑话了。”南奕离回头对着北临天还有穆子瑜开口说道。
然而,穆子瑜被北临天也是很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穆子瑜便笑着开口,想要缓解一下这份尴尬。
“南晋皇对宫女的教导似乎确实是松懈了一下,话说我们也确实很讨厌宫人们在私底下乱嚼舌根子,这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话可是连信都不能相信呢。”
好一个台阶,叫北临天都感觉这穆子瑜才一段时间不见,他就已经可以巧舌如簧了。
而南奕离也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南奕离的身上,开口说道:“朕不希望再在这皇宫里听见一丝一毫关于朕薄待皇后的事情。”
康子会意,转身便下去办这件事情了。
“百姓都说南晋皇对皇后情深似海,为此罢黜后宫,可是眼下,我倒是真的想知道,皇上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北临天忽的开口,真是将穆子瑜方才搞好的气氛给弄得不太好了。
而北临天那双黑曜般的眸子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南奕离,似乎是真的在等着南奕离给自己一个回答。
本来这样的问题,南奕离确实是没有一点点必要要与北临天详细解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南奕离就是想要告诉他,并且以一种情敌的方式告诉他。
于是,南奕离那双清冷淡漠的眸子也盯着北临天,真叫站在两个人中间的穆子瑜都快要感觉这两个人是不是要擦出什么火花来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对视了多久,穆子瑜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轻咳了一声,支支吾吾的开口,“本将军……”
穆子瑜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刚刚一开口,北临天便对着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住口,于是,穆子瑜就真的很是憋屈的闭嘴了。
也在这个时候,南奕离那清冷的声线终于是响起了。
“于朕而言,无论朕迎娶了谁,立谁为后,在朕的心里,始终只爱着一个人。”
这话既然是对着北临天说的,那么不论是在场的北临天还是穆子瑜,不用想都知道,南奕离口中说的这个他唯一爱着的人是谁了。
北临天闻言,黑眸微眯,很明显就是听懂了南奕离的话,而在此之前,北临天就已经猜到了南奕离对苏清漪的心意了,眼下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一步南奕离对着自己亲口承认了而已。
不过话说南奕离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此生与苏清漪无缘了,也不会像君煜缺一样一直都纠缠着苏清漪。
“还是南晋皇是一个明白人,不像某些人,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一直纠缠吾妻。”
其实一听见北临天说苏清漪是他的妻子的时候,南奕离的内心是有些想笑的,但是他那张冰冷的面上却绝对不会表现出来,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反正在南奕离的内心很清楚,苏清漪爱的人就是君煜缺,对于这两个相爱的人来说,似乎北临天才是第三者。
“临天兄应该知道,她内心真正爱着的人是谁,于朕而言,只要能看见她幸福,便是朕一生所求。”
一听见这话,北临天倒是似笑非笑的开口了。
“南晋皇也知道她爱着的人是君煜缺,所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如若有一天,君煜缺需要你的这颗心,你可愿意为了舍弃自己的性命,只为换苏丫头可以与君煜缺一世相守?”
其实这个问题同样也是作为情敌的南奕离想要问北临天的,他还没有问,北临天就可以先问自己了,而且南奕离也觉得,即便自己这个时候还没有询问北临天的答案,但是好像北临天的答案已经在他的心里了。
“我这一生唯爱她一人,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有一人视她如命,有一人思她如狂。”南奕离风轻云淡的开口,“为她,值。”
此话一出,北临天就愣住了,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南奕离也是爱着苏清漪的,他却可以默默地做这么多的事情,反而是自己,他只是一味地知道自己想要索取,而不是付出。
“盲目的付出只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北临天开口说道。
“盲目的索取只会让你失去更多。”南奕离说道。
北临天不解,既然已经得到了,那么又怎么可能会失去更多。
“看来我与南晋皇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北临天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想到昨夜自己看见苏清漪与君煜缺在一起的那一幕,自己一气之下就一走了之了,自己走了之后,可就是真的便宜了君煜缺了,他一定要马上去君府将苏清漪接回来才好。
穆子瑜见自家先主就这样直接走了,也是无奈了。好歹也是做过皇帝的人,能不能讲点儿规矩啊。好在南奕离也不是那么纠结于规矩的人。
……
午时,君府内。
君煜缺等人正坐在一桌,齐聚一堂,用着午膳。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便出现了,半跪在君煜缺的跟前,对着君煜缺一脸恭敬的开口说道:“主上。”
苏清漪等人也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干嘛的,只是看见这个扫了她们一眼,似乎是在防备着她们。
而君煜缺也在这个时候,示意这个黑衣人直接开口。
黑衣人会意,也知道当下在场的这些人或许是真的都是自家主上的人,于是便直接开口了。
“主上,今日皇宫都在传,说是昨夜皇上以政务繁忙为由,冷落了皇后娘娘,睡在了御书房,新婚之夜让皇后娘娘独守空房。”
此话一出,叶上珠倒是愣住了,因为在她看来,南奕离不是一直都很宠爱君钰柔的吗?怎么会这样呢?
倒是司空及比较看的清楚,但是他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关自己的事,而他也是没有必要插手去管的。
而苏清漪却也是怀着一股似懂非懂的,偏头看向了君煜缺,想要听听君煜缺会说些什么。
“南奕离怎么说?”君煜缺的面色倒是沉下来了,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说来也是,毕竟君钰柔是他的妹妹,他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皇上今日已经杀鸡儆猴了,此事在皇宫里已经暂时被压下来了。”
这下,君煜缺方才平息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怒火。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看来孤还是很有必要要在空余是时候去看望一下柔儿的,这个傻姑娘,就算是自己吃亏了,也会为了别人而委曲求全。”
这下,坐在君煜缺身边的苏清漪就不高兴了。
“我皇兄哪有欺负钰柔姐姐了?或许昨夜他是真的有政务要处理呢?你没有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你当然不知道做皇帝的人该有多忙。”
君煜缺还真是不高兴苏清漪事事都帮着南奕离说话,于是皱了皱他那个英俊的眉头,开口说道:“所以你是一定要与孤唱反调咯?”
苏清漪也是醉了,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君煜缺为了这样的事情吵架吧。只看见君煜缺挥了挥手,那个黑衣人便退下了。
紧接着,众人便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入。
君煜缺皱眉,很显然是知道谁来了。而苏清漪也是知道了,面上却没有多大的表情,叶上珠与司空及也只是在这个时候看见那一脸悠闲地走进来的北临天。
“你怎么来了?”苏清漪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也在这时候,洛川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对着君煜缺开口说道:“主上,属下拦不住他。”
君煜缺自然是知道洛川拦不住北临天的,于是便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北师兄,你要坐下一起吃吗?”叶上珠开口说道。
“不必了。”北临天说罢,便直接走到了苏清漪的身边,“苏丫头,该走了。”
苏清漪闻言,柳眉一皱,站起身来与北临天对视了一眼,旋即伸手抓住了北临天的手腕,将他拉到了一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与北临天说的样子。
而北临天也很是配合她,跟着她出了那用午膳的屋子。
“北临天,我记得我说过了,我想等到君煜缺他……”
苏清漪的话还未说完,北临天便伸手捂住了苏清漪的嘴。
“你想说些什么我都清楚,可是君煜缺已然病入膏肓了,他的病不会好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做的就是留在他的身边对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可以让你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君煜缺在你的面前离世吗?长痛不如短痛。”
北临天说完,便反手抓住了苏清漪的手腕,想要强行带她离开。
“北临天,你知道的,就算是我人跟着你离开这里了,可是我的心里却依旧还是念着这里,这又有什么意思呢?北临天,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今生今世我怕是压迫负了你了,只愿来世你我还能够相遇,届时,即便是给你做牛做马,我也任劳任怨。”
听着这话,北临天的心里是真的不舒服,“如若真的有来世,那么你又为何你将你的来世留给君煜缺呢?苏丫头,如若真有来世,我不想再遇见你了。”
北临天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而苏清漪眼下也不知道北临天此刻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皱着眉头,也没什么胃口再吃东西了,转身回屋去了。
午后,苏清漪的房门方才被人推开,只看见你去一袭红衣的君煜缺走了进来。
“想什么呢?”
见苏清漪坐在梳妆镜前似乎在想这些什么,君煜缺便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苏清漪的头。
苏清漪抬头扫了君煜缺一眼,便直接靠到了他的怀中,开口说说道:“君煜缺,你这顽疾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君煜缺一听这话,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苏清漪其实是心里有数的。
而苏清漪没有听见君煜缺开口,便伸手轻轻的抚摸君煜缺胸前的秀发,柳眉一皱,说道:“君煜缺,我们结发吧。”
“嗯哼?”
君煜缺不解,下一瞬,便看见苏清漪伸手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将她自己肩头的墨发给截了下来,下一瞬,便看见她伸手将自己肩头的墨发也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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