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哼着小曲漫步走进了城,身后是成千的夜鹰团成员。
接到炽燃信后的几天,他们就收到消息,季云礼已经攻破离水城。
并且还传闻季云礼有妖术,一夜之间就将离水城的守卫全部定在原地。
山魈当然明白施妖术者不是季云礼。
虽不明白秩序教的手段,但收到消息后,夜鹰团便起身出发,不到一日就已经来到离水城南门。
当初季云礼承诺,破城之后,城内的财物都归于夜鹰团,山魈也不愿意拖延更多的时间。
他大摇大摆走进城里,看到城门和城上的守卫已经换城了季云礼的兵,大大的“季”字旗帜在空中飘扬。
城口秩序井然,连一丝的血腥味都没有闻到。
“哼!”山魈伸手挠了挠身上,心中泛起了一些不屑。
“什么狗屁妖术,八成就是下了什么药,才将守城的士兵变成那样,我要是在城里面下药,一样也能这样。”
“要说我的功劳……”
想到此,山魈嘿嘿笑了几声,要不是我带人拦截支援的兵,他们下药肯定搞不好。
看到山魈在那自顾自地笑,旁边的卓妍瞪着大眼睛问道:
“团长,都还没开始抢,你就高兴成这样了?”
“不是!”山魈轻咳一声,故作严肃收起了笑容。
“那你高兴什么?”
“我高兴……”说到这里,山魈眼睛突然一亮,看向前方,“我高兴的是碰见老朋友了!”
“老朋友?”卓妍看向前面。
一人骑马正在等候着他们,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精兵。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老迈,但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气却是汹涌澎湃,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万人之上的将军霸气。
“季云礼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老朋友了……”卓妍小声嘀咕道。
“哈哈!季将军,好久不见了!”
山魈狞笑着张开双臂,远远地做出拥抱状。
面对山魈的异样热情,季云礼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看到季云礼如此,山魈收了手,又有些尴尬。
“怎么了,季将军不欢迎我们?”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有些怪。”季云礼缓缓说道:“就像是你修一座房子,然后邀请别人来住一样。”
“季将军这话可说的不对。”山魈听懂了。
“此次破城,我们夜鹰团也出力不少啊,前来支援的兵就是我们吞掉的。”
说到此,山魈回头看向时影。
“朝廷支援的兵全是数一数二的精兵,我们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前团长,我说的对不对啊?”
时影微微一笑,向季云礼点头行礼后,便走到他身边,将他离团后发生的事都汇报给了季云礼。
“王都看来并不是我们所想的牢固。”时影说道,“现在我们能够得到几点情报。”
“第一,夔玉堂不愿意出兵支援离水城,他似乎也想看到离水城破城,我想了想,我认为是他们想要将军你更加深入王都圈,扰得朝廷惊慌,这样夔玉堂就能在此获得更大的利益。”
“夔玉堂和唐玄天想得倒是挺美。”季云礼脸上变得有些阴冷:“放弃了好的战机,到时候怕我剑逼近他们喉咙的时候才会后悔。”
“第二就是秩序教,我认为秩序教恐怕并不是这么简单。”
“你说下去。”季云礼示意时影继续。
“秩序教帮我们拿城,表面上是满足炽燃的愿望,借此交换他。但实际上,我认为,没有炽燃,秩序教也会帮助我们破城。”
“太子的势力吗?”季云礼很清楚,一下就读懂了时影想说的话。
“是的。”时影点头:“我认为现在的秩序教,很可能就是属于太子的一支力量。”
“有这个可能。”季云礼表示认同。
“但是,就算是太子的力量,我们最终也会铲除他们吧!”时影看向季云礼问道。
季云礼默不作声,似乎在想着什么。
看他没有回话,时影话题一转。
“不管怎么说,这次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离水城,胜利越来越偏向我们了。”
“秩序教带走了炽燃。”季云礼突然拍了拍时影的肩膀:“可能很少时间看不到他了。”
时影并不担心:“只要秩序教不属于唐玄天,那么攻入王都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正当两人攀谈时,远处的山魈打断了他们,他看上已经迫不及待了:
“季将军,按照约定,这座城可是我们的了?”
“我们已经提前帮你们了。”季云礼朗声说道:“城内的守护士兵全被绑起来了,他们的金府尹听说连夜出城逃走了,现在的离水城,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城池了。”
“嘿嘿!那好!”山魈舔舔嘴唇,“那我就要我的人不客气了。”
“随你,别杀人就好。”季云礼回过头看向城里,“你应该也知道了,不要去伤害穿白衣的秩序教教徒,这是秩序教帮助我们的前提。”
“我可没答应他们。”山魈哈哈大笑,“在我眼里,官员商人平民还是什么狗屁秩序教,都一视同仁,一样抢!”
说到这里,山魈突然加大了声音,他回过头,对着夜鹰团一众人大声喊道:
“兄弟们,属于你们的时候来了,尽情地去吧!”
山魈话音刚落,夜鹰团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呼,接着铁蹄声响起,众人直接长啸着驾马冲向了城内。
“王都真是好地方啊。”时影看着迎面冲来的人群,也笑了起来:“要是在北幽城,这多人,踩起得黄沙没有一刻钟是不会消失的。而这里,竟然连灰都看不到。”
“南方比王都还要好。”季云礼伸手指向山魈,“这个傻子非要进城抢劫,如果不让他这样做,后面想要得到他的帮助我看就很难了。”
“这是没办法的,将军。”时影回道:“况且是你做出的承诺。”
“我知道。”季云礼点点头,“这个傻子还不能死,这些天你要好好保护他。”
“秩序教吗?”
“是的。”季云礼想起了几天前的那晚。
“其他人走了,但被称作隐士的那个人还留在城里。我们几天前打过照面。”
“是什么样子?”
季云礼摇摇头:“无法描述,就是极其普通的长相,你无论看他多少眼,都无法在他身上找出特征来,而过了一天后,你再想起来,就会觉得路边的行人似乎都与他有些相像。”
“不过,还有一点你要注意。”季云礼侧头看向时影,他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和认真。
“他很强。”
“我知道了。”
时影轻声回道。
“而且,我也有很多事想问一问那个叫隐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