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隋城相府。
“洛崩那边有没有动静?”
唐玄天斜躺在琉璃月牙榻上,旁边正围着几名婢女替他松动筋骨。他皮肤黝黑粗糙,要不是身上的华服,看上去就和常年在田地劳作的农夫一样。
“没有动静。”夔玉堂坐在旁边回道。
夔玉堂只比唐玄天小几岁,但看上去要比他年轻很多,两人在一起,对比十分明显。
唐玄天虽为当朝宰相,但总给人一种粗俗的感觉,而夔玉堂则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间都有大将之风。
这也跟两人经历有关。
唐玄天出生贫民之家,一生落魄,八年前燕帝之妻伏皇后染疾去世后,派宦官去全国挑选少女。燕帝尊称祖先遗训,偏重选择清贫之家的女子,好以辅佐皇帝勤政节俭。
唐玄天的侄女唐元秀相貌可人,家境贫穷,因此被选中送往宫内。
在宫内,这唐元秀也是十分能耐,一路过关斩将,最后竟成为嫔妃中的一员。
之后她在宫中寂寞,便与唐玄天往来书信,而唐玄天站在男人的角度替她出谋划策。唐元秀照做后,果真招到了燕帝的喜爱。
之后则就是唐玄天入宫奉职,他凭借着市井之气和唐元秀的配合,在朝廷笼络要挟威逼,势力竟然越来越大。
这些年里,他一边安排亲族入宫,一边清除异己,最终步步高升,成为了当朝宰相。
而人的欲望永远不会满足,他还想要更多。
无奈燕帝日益衰老,这些年里已无皇子诞生,唐玄天深知,唐元秀不能诞下皇帝子嗣,当皇帝驾崩后,一切的权力都会灰飞烟灭。
而夔玉堂则出生武将贵族之家,从小耳濡目染,善于沙场征战,可是十年前南燕王朝一统后,夔家便受到了朝廷的冷落。
几年后,他认识了唐玄天,他需要唐玄天的权力,唐玄天则需要他家族名望,两人一拍即合,唐玄天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夔玉堂。之后,夔玉堂便升为六将之首,镇守王都。
大权加身,兵权在握,唐玄天和夔玉堂在朝廷开始只手遮天,稍有不从者,轻则发配边疆,重则诛及全家。除太子一派和一些少数中立观望派外,其他人已经纷纷加入唐玄天的阵营。
“没有动静是什么意思?”唐玄天一脸慵懒,手顺势摸上了旁边婢女的大腿。
“总共派了三波人去送皇帝谕旨,没有一人返回。两个原因,第一是洛崩不愿发兵,软禁了他们,第二就是太子从中作祟,派人截杀了他们。”
说到这些,夔玉堂似乎毫不担忧,反而似笑非笑,眼看着自己的岳父大人行为放荡。
“哼!”唐玄天狠狠捏了一把婢女的大腿,“真以为我们要借助洛崩的兵吗?等处理完季云礼,洛崩和太子我都一起宰了他娘的。”
“皇帝病重,日益衰弱,我们恐怕要加快速度,我担心要是皇帝驾崩,那么事情就麻烦的紧。”
“你担心这些还不如担心担心你,季云礼你有信心对付他吗?”
“岳父大人大可放心,我手下的守军可是有十万之多,他们甲坚兵利,个个都是精锐。而季云礼我得到情报,兵力不超过四万,而且大部分都是强征而来的北方农夫,没有作战经验,甚至连甲胃都没有。他的精兵大概只有两万余人,无论如何,都胜不了我的。”
唐玄天半眯着眼睛,他看上去十分享受,仿佛没有听到夔玉堂的话。
婢女也是淫猥假笑,任由唐玄天随意抚摸。
一旁的夔玉堂已经见怪不怪,他一人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
唐玄天亵玩良久,才睁开了眼睛。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明白。季云礼不可能驱逐上辽人,他现在南下,北方的上辽人呢?”
“我也没听到一丝的消息,这事情确实古怪。”夔玉堂沉思道:“不过等我拿下季云礼的人头后,我就带兵北上一探究竟。”
“还要带着太子,让他磨练一番。”说到这里,唐玄天笑了起来,“现在太子闭门不出,当起了缩头乌龟,可是没几年前的锐气了。”
“太子口碑很好,天隋城内都在说太子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想要罢掉太子确实不容易,岳父大人你想的这招,让太子随我一同北上,确实是奇招。”
“狗屁宅心仁厚,都是装出来的!”唐玄天满脸的鄙夷:“别人瞧不出来是对的,但是能骗过我吗?”
“王侍郎你还记得吗?密谋反我,你抓到他时还一脸正气,什么君子固有一死什么狗屁玩意,结果一给他上刑,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供的比谁都快。别看太子那样,他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真要他当上皇帝,杀起人来,估计比我们要狠多了。”
“不过岳父,太子可能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我曾经亲眼所见,他在贱民堆里和那群贱民一起用餐,那个味道,我光闻到就要反胃三天,就更别说还在那里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将死之人,管他这么多做什么。”唐玄天不打算再去纠结太子。他眼珠一转,又想到了别的事。
“此次我们出兵,可不能亏待自己。”
“我明白!”
“朝廷那些中立派,这些年他们躲在后面,中饱私囊,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次我们出兵,可是要借着这个名义要好好地让他们吐出来。”
“他们也不容易……”夔玉堂表面这么说到,脸上却笑了起来。
“还有天隋城里的四个粮仓,都拿了!”
“知道。”
“哼!狗玩意季云礼,打着反我的名号,就以为我会难受吗,我还要谢谢你,没有你来帮忙,好多事我还不好去做!”
说到这里,唐玄天眼里闪着光彩,他仿佛又看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纷纷而来,马上,他就感觉到身上一股燥热,虽然他已经四十多岁,但依旧精力充沛。
权力和金钱就是最好的长生药。
他翻身而起,就把一名婢女给压在了身下,婢女嘻嘻笑着,任由唐玄天肆意妄为。
突然,唐玄天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夔玉堂。
“你要不要一起?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女儿。”
夔玉堂听后便站了起来,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他也扑了上去。
相府内,顿时浪语四起,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