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一二章 你没资格(1 / 1)伤痕谷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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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果断的拒绝,倒让宫袍女子诧异了一下。

她凝神看着眼前的少女,终于看到了她身沾染的血迹,还有在她身前半躺着的少年。两人丝毫不曾避嫌,少女手捧清水,轻轻地替他擦拭身的伤口。

宫袍女子脸色大变,顿时冷声道:“这名少年是谁?你为何救他?”

冷莹霜抬头,和她四目相对,看到了她质疑的目光,道:“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我早就被那些黑衣人抓走了。”

宫袍女子冷哼一声,道:“那些黑衣人不过鼠辈,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救命恩人,就凭他,他有何能力和资格?”

冷莹霜道:“对,就凭他。他因我而负伤,所以我现在要救他,他的伤不好,我就不回去。”

宫袍女子一挥衣袖,道:“荒唐至极,此等人又何须你亲自动手,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你为何到此。倘若你一直如此任性,我便要强硬带你回去,离开这赵宋王朝。”

冷莹霜忍住双眼泪花,道:“月长老,你怎么如此蛮横不讲理?他因救我而负伤,如今我帮助他有何不可吗?”

宫袍女子月长老道:“你这小丫头,这是要气煞老身?罢了,就算这小子救你一命,是否救回她,你就跟我回去?”

冷莹霜知道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能力救助凌浪涯,只能拜托在月长老身,只好求道:“倘若月长老能救他一命,我便随你回去。”

月长老闻之,便走到凌浪涯身前,低头查看了片刻,道:“这是家的火之玄气所伤,想来那些黑衣人就算不是家之人,也是其下属门派之人。不过,这小子也算命大,身众多伤口,皆以避开了要害。不过,这火之玄气竟然没有附着在他身侵蚀,倒是奇怪。除却他大腿之伤和背其中两道剑伤比较严重,其他的伤并不厉害。只是,这大腿伤及筋骨,怕是要躺一段时间了。”

粗略分析完凌浪涯的伤情,月长老忽而从袖中掏出一个碧玉小瓷瓶冷冷道:“小子,这回算便宜你了。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颗丹药,你吃了不久便可痊愈。从此以后,便不要出现在老身面前了。”

说罢,她随手一扔,直接把碧玉小瓷瓶丢在了地。

凌浪涯看着那施舍般的拯救,心中只感到一股无名的愤怒,尤其是她的言语,更是冰冷异常没有任何的感情。本来,他受伤之后,还没缓过气神,但两人的对话,凌浪涯一直都听得到。在他看来,也就这宫袍女子是冷莹霜的长辈,如今寻到这里来了,便要带她回家。从她十息之间就可以吓跑众多黑衣人,想来也是一名强大的修行者。

但再强大又如何,凌浪涯一直以来,无论是在深山之中中,或者是初出江湖这段时日,一直活得潇洒自在,偶尔受到挫折,不过何曾受到如此施舍般的怜悯,就像自己是一名乞丐一般,正在等待别人施舍。

他虽然平时显得好奇无知,但心中也颇有傲气,更何况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三教九流中也是不低,当下便挣扎着站起来,只是右腿的疼痛让他颤抖了几下。

他扶着右腿站起来,几乎站不稳但仍坚持着,而冷莹霜见状,连忙搀扶着他。凌浪涯拱手道:“谢过前辈好意。此事皆因黑衣人寻我而起,以至于连累了冷姑娘,对于赐药之恩,断不敢收受。”

月长老先是见冷莹霜搀扶着他,心中愈发不喜,但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见凌浪涯拒绝自己赐药,蓦然生气道:“你是何人?何以惹来这些黑衣人追杀?”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既然无名,该有自知之名,那你为何连累旁人?”

“迫不得已,实属无奈,但在下会保护她的。”

“保护她?你有何资格?你有何资格!你没有资格!”

一声你没有资格,犹如当头棒喝,让凌浪涯清醒三分。他想了想自己如今的身份,又想到冷莹霜的实力和宫袍女子的身份,猜想到她们的身份地位应当也是非常显赫,否则不会有如此居高临下的姿态。

凌浪涯不卑不亢道:“现在也许没资格,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月长老往前踏一步,身玄气流转,杀意顿起。冷莹霜见状,慌忙往前一步,把凌浪涯挡在身后,道:“不许你伤害他,我跟你回家便是了。”

月长老轻叹一声,道:“罢了,就放他一回吧。只是,往后你别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此间少年,不足你费神。”

冷莹霜紧紧抿着双唇,转过身去,看着凌浪涯苍白的脸,伸手替他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凑道他耳边,道:“你要快些好起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说罢,冷莹霜忍住眸中清泪,一转身便离开。

凌浪涯一路看着她离去,心中难过为何她一直走呀走,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冷莹霜不敢回头,怕他看到自己脸的泪痕。

待得冷莹霜走远,月长老冷声道:“后事如何,等你有资格再说吧。现在的你,依旧没资格。”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凌浪涯作揖行礼,依旧不卑不亢。

“此乃李唐穆子白之言,若真如此,那老身等着。”月长老深深看了凌浪涯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不再言语,转身挥袖,追冷莹霜的脚步,片刻间消失不见。

繁星渐散,残雪已尽,篝火渐残。

凌浪涯再也支持不住,一把跌坐在水流岸边。他一边慢慢清洗着大腿的伤口,一边思索着今日之事,尤其是最后的一番对话。他当然知道那最后的一句诗,乃是来自李唐穆子白。这是他在得知穆子白的盛名之后,缠着胡虚给他讲故事而听来的。当月长老一直在说他没资格时,他脑海里莫名出现这两句话,便以此相对。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只是,如今的自己,真的太弱小了啊,凌浪涯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

就在胡思乱想时,忽而传来一声蝉鸣,脚边一阵声响,却是那白狐不知何时跑了回来。

它轻轻咬着凌浪涯的裤脚,一边用目光示意远方。

凌浪涯醒悟过来,犹疑道:“你让我跟着你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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