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白蛟自空中飞纵而下,化为人形,立于陆长生面前。
“可有何事?”
陆长生心中一喜,听白蛟这口气,好像终于来了能真正登山的修仙之人了?
“山下那二人已在清风山中寻觅一宿,始终未寻得出路......”
白蛟小心的看着陆长生,慢慢说道。
山下二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凡俗之辈,所施种种妙法虽皆是无用之功,却也足以看出其底蕴深厚,如今在山中消磨了一宿,先生却始终未有什么动作,白蛟便只好前来问询一番。
他也能够看出来老郎中和许秋毫登山对那二人打击颇大,原本准备离去的心思也被压了下去,大有“不登山顶誓不回”的架势。
“上不来?”
陆长生眉头微挑,也明白了白蛟的意思。
白蛟老老实实的点头应是。
可不是上不来么?什么手段能用的都用了,泥牛入海一般无迹可寻,现在正蹲在山脚下发呆呢!
“那就无需管他们了。”
陆长生摆手,还以为来了什么修仙之辈呢,连山都上不去,成也是骗子。
物藏之法虽说神异,但绝不是无解。
特别是陆长生本就不通剑意,不过是以法印模仿,用山野灵气凝结而成。
他可没有给那老郎中网开一面,老郎中不会修仙之法不也上来了?
看山是山,知我是我,不为外物所动,心无所求者自然可登山而上。
他在那长寿老龟和许秋毫面前施展过两次物藏之法,皆发挥出了莫大功效,是他修为高深么?
并不!
只不过是长寿老龟和许秋毫心神动摇之下,被“趁虚而入”,再由陆长生借助物藏之法将心念放大,才会有那般的效果。
就算山下真有两个修仙之辈,但登山的意图必然不是单纯简单的见他一面,不然早就上来了。
若是为了什么“仙缘”、“拜师”,上来给他添乱啊?
物藏物藏,藏物也藏心。
江河可隐山川可盖,但心却难藏。
所以物藏之后《剑三十六后面还有推演的一招神藏,连心念都可尽数隐没,可惜并无真正法门,陆长生自然也没那个实力将其完善。
再说到现在为止一个多月了,浮光法印他始终都卡在了最关键的节点上寸步难进,贪多嚼不烂的道理陆长生到底还是明白的,始终都在按捺心中的浮躁,默默修习。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修行又如何不是?
哪怕不能将浮光法印彻底的凝结,如今陆长生所凝聚法印的速度也已经大大的提高了,远非最初时那般必须兢兢业业全神贯注方能凝结。
“那......就让他们留在这里?”白蛟又问道。
“留在这里?”
陆长生微微一愣。
留在这里算什么一回事儿啊?
万一别人还要上山,结果让俩人给堵了?
这怎么能行!
陆长生目光在观中转了一圈,最终锁定了两块半人高的石头。
迈步走去,手并剑指,瞬息之间雕琢完成。
“你便将这两块青石一上一下放在他们二人所能看到的地方就好。”
陆长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若是见了此石还不愿离开的话,那便只能送客了。”
“是。”
白蛟应声,瞬息之间消失在清风观中。
山脚下,天色已然开始泛白。
思量了一夜的徐清莫仍未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人家就是不想见他们,他们能怎么办?
强行登山已无可能,直接飞过去?
天上的白蛟可还盯着他们呢!
没进门就先打一架,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当然,更让他忌惮的是东海龙君。
潮州毗邻东海,龙君要有什么动作,绝对是先从潮州开始,不得不防。
国师大人让他来坐镇潮州,正是因为他最看重大局。
否则换成大哥或二哥,这清风山早就没了。
徐清浅已经倚着他睡了过去,小妹就这点好,不管怎么生气,生气一会也就不生气了。
但他这个做三哥的压力很大啊!
“砰!”
这么想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石却从天而降,砸落在二人一旁。
“谁?!”
徐清浅擦了一把口水,骤然间美眸四顾,警惕万分。
“贵在坚持?”
徐清莫却是盯着那块大青石,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字迹,与山下那写“人人皆在仙光中”的青石别无二致,显然出自一人之手。
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了。
果然啊,他在山中顿留一夜,如他所想,山中的小道爷也不准备将大乾给得罪死了。
他抱拳对着天际的白蛟一礼,拉着迷迷糊糊的徐清浅向着山上走去,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这一次,他终于触摸到了半山腰那如云如雾的白烟。
但,一块青石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重在参与......”
徐清莫的脸色瞬间便黑了下来。
什么不准备将大乾给得罪死了,什么他的恒心被人给看到了,分明是在逗他们玩呢!
贵在坚持,重在参与。
这就是陆长生在青石上面留下的字迹,主要是想让那些登不上山还不想走的人赶紧滚蛋去,不过是换了一个文雅一些的说法。
至于徐清莫和徐清浅......抱歉这俩人他根本就不知道。
虽说日日吞服灵气之下他已称得上是耳聪目明,千米远的距离也算不得什么了。
但面对施展了隐匿之术的二人,除非到了右目所能感知到的距离,不然到底是发现不了的。
“皇兄!”
徐清浅也终于从迷糊之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挡着路的青石,声音之中尽是愤怒之意。
正在此时,天际的白蛟蓦然间抬头看向一处,面色大变。
龙气!!!
滚滚龙气涌动而来!
那龙气厚重无比,气机凛然,分明已存了杀心!
白蛟来不及通知陆长生,便是倾尽浑身解数催动云雾。
顷刻之间漫天乌云滚滚,雷鸣不断,瓢泼大雨瞬间降下。
原本在清风山脚下住下的一群人当即这被瞬间降下的瓢泼大雨唤醒,一个个骂骂咧咧的起身,无数仆人在风雨搅动之中开始收拾东西,无人知雨从何来,又为何这般迅猛。
清风山中的徐清莫和徐清浅也骤然间转身,同时盯着一个方向,面色庄重无比。
来者定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