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解决鼠疫,我们就永远没办法进行大规模生产,生产、训练全都无法进行下去。那我们的战争动员体系就会是一个笑话。所以,告诉我,
“到底能不能制造出靠谱的鼠疫药剂。”
“如果能,什么时候能大规模量产。”
“如果不能,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鼠疫蔓延。”
最高首府的密室内,面对首长的质问,全权领导鼠疫药剂研发的司泰纳博士陷入沉思。过了片刻,司泰纳反过来给首长讲了个故事。
“领袖,我记得十年前,荆楚郡、剑阁郡、岭南郡等多个南方州郡,曾因为经济、文化等多方面的问题,与首府有过不小的争执。随着南方的经济日益蓬勃,而北方的经济停滞不前,南北双方出现了巨大的争端。”
“我们初步找到了一种可以抑制鼠疫症状的药物,它的生长地点,只有荆楚一郡。但是......这种药物十分稀少,培育非常困难,即便我们抱以最乐观的态度去看,这种药物也只能保证五百万左右的人群不被鼠疫折磨。”
五百万人口,在这个庞大的国家内部,不过是一郡之首府的人口罢了。全国人口两百倍于这个数量,那些药物所能挽救的人群不过九牛一毛。
“糟糕的是,荆楚郡似乎发现了端倪,他们基本可以肯定这种特殊药物就在荆楚郡内,并且是荆楚郡独一无二的作物,这也是为何第四十生物研究所的研究进度如此之快......”
如果注定只能活下来五百万人,那么谁不希望活下来的人是自己?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没有人会愿意把救命的药物送到其他郡县。
“领袖,我担心,即便铲除了鼠神教会,国内依然会因为鼠疫药剂的争夺产生分离主义......甚至爆发全面的内战。之前的特别作战旅集体叛逃一事,便是一个典型......”
好了,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在荆楚郡内,护送鼠疫药剂研究资料的列车可以遇到如此大规模的袭击,为什么鼠疫药剂的最高研发委员会,迟迟不敢宣布关于鼠疫药剂的信息。诸如特别作战旅这样本该信仰坚定的军队,却敢于对隶属于首府的灰色守望开枪......
首长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政治家,他当然明白博士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即便轻易看透了本质,然而这世上难的却是两全的方法。
“加大力度,寻找更加科学、能治愈全国人民的药剂.......”
话虽如此,领袖心中,却已经在酝酿第二套方案,领袖明白,自己必须要为这个国家留下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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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在这里你可以把它看做疫病,在异世界,我们有人把它归类为魔法。不过本质都差不多,科学的尽头是魔法、魔法的尽头是科学......”
“关于如何抵达鼠疫,这一点异世界的帝国做的确实不够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市民和普通士兵都只是贱命一条,死了之后再抓壮丁就好。直到鼠疫蔓延整个帝国,几乎将帝国军队完全瓦解时,鼠疫才被得到重视。”
“此刻为时已晚......残存的帝国军队阻挡不住鼠人军队的攻势,即便我们在帝国的工业城市打出了无数漂亮的反击,依然阻挡不住如潮水般涌来的鼠人军队,在他们的鼠人军阀和一种大规模增幅士气的神器鼓舞下,鼠人死战不退......”
纪天平嚼着棒棒糖,诉说着异世界的往事,脑子也重现昔日战斗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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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击炮不断开火着,激起了一系列的鹅卵石碎片。炮弹狠狠砸在了街道上,粉碎了鼠人的阵列、遏制了他们的狂潮。在遭受到了如此惨重的损失以后,鼠人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崩溃。神器提供的魔力让他们死战不退。
火炮已经波及到了帝国阵线面前,帝国火枪队、蒸汽坦克、转管机枪武器组也加入了战斗。帝国开始展现它那密集而精准的火力,常规的鼠人军队面对这种射击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他们还有一个优势:无论损失有多么惨重,还是有无数的鼠人争先恐后的向前冲去,迎接自己的死亡。
鼠人新一批部队沿着大道走来了,鼠人的神器增强了效果,丧钟一般的声音淹没了帝国那短暂的胜利呐喊。恶毒的声音传遍了四周,连建筑物也不断颤抖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坍塌。
许多人痛苦的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扭动着,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即使是那些最坚强的人也变得畏缩起来,他们看上去已经被这些痛苦的音符而击倒了。不过对于鼠人而言,这声音却是治愈他们的良药。原本崩溃的军队再次集结,冲向帝国阵线。
“他们完了!听明白没?城市和守军都已经完蛋了,一切都结束了......”距离城市数里外的张添,领着被鼠疫折磨后仅存的数千名还能站起来的近卫军,只能在山头上看着城市的陷落。但他来不及替守军默哀,还要阻止一心“送死”的纪天平不要莽撞。
“还没有结束!我可以和法师们一起携手合作,摧毁或者至少暂时封闭鼠人的神迹,然后近卫军趁此时刻......”纪天平还在竭力的鼓吹着他心中的计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够了!”
张添指着自己身后病恹恹的近卫军战士,他们是鼠疫之灾后靠着命硬挺过来的勇士,但疫病的折磨也把他们的力气夺去了不少。张添又指着远处那座被鼠崽子的声音淹没的城市,吼道:“鼠人的数量是我们的一百倍!一千倍!”
“一千倍,一万倍也罢,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们也要一试!如果帝国没有了工业城,我们将再无稳定的武器供应,新的防线,可就真得用血肉之躯去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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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萨法维飞行抵达宁平亚的时间很短,一周的时间根本讲不完纪天平、曹远和张添的故事。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关阵失在空艇上已经把关键的情报向国内发送,但是更详细的信息还需要他亲自回国进行报告。
关阵失:“你们觉得,在宁平亚邦出现的鼠人,会是这场灾变的关键?有什么根据吗?”
纪天平:“直觉,仅仅是直觉。”
关阵失:“好,那我在国内等你们凯旋,你们的本领我见识过。不仅是用于自保,更该用来建功立业。国家希望每一位公民都尽到全力!”
等到关阵失已经转身正准备离去时,纪天平忽然叫住他,伸手递过去一个装满瓶子的液体。在关阵失疑惑的眼神中,纪天平说道:“送你个人情。我家的小姑娘从萨法维的起义军军官手中夺取的一瓶符水,据说能抑制鼠疫症状......好好研究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