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道闪亮的剑光从半空中划过,一头正在疯狂啃噬一具战士遗骨的刺脊山豹被一剑砍掉了脑袋。
霍普的身影从它那无头的尸体后一闪而过,毫不停留的扑向下一个目标。
他已经加入战斗有一会儿了,精灵使强大的体质支撑着他,让他能够在这种高强度作战中长时间的保持战斗力。
虽然他的精灵力已经耗尽,但靠着自己强大的身体素质和近十年每天从不间断的剑术训练,他还是能在这帮邪教徒和野兽群中游刃有余的穿梭。
基本上很少有敌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一招,而且由于感知场的存在,一般的野兽和邪教徒也根本无法偷袭他。
霍普一路顺着城墙杀敌,和其他同样耗尽精灵力的精灵使们一起帮助守城的士兵们减轻压力。
不过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不管他们怎么杀,也总有更多的敌人从城墙下不断的涌上来。
城墙下方的尸体已经堆起了一个两三米高的缓坡,而城头之上也到处都是野兽和人类的尸骸。
从城内赶来帮忙运输物资补给和抢救伤员的市民自卫队已经来不及仔细的清理这些尸体了,他们只能竭尽所能的在城头上清理出一些空区来作为守城将士们的立足之地。
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守城的士兵们奋尽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铸成防线,死死的拦在了那些狂暴的野兽和凶残的邪教徒们面前。
“咳!去死吧混蛋!!”
霍普刚刚将一名朝他扑过来的邪教徒一脚踹下城墙,就看到不远处一名浑身浴血的白幕城巡卫队队员猛的抱住一头凶猛的血斑山猫,和它一起滚下了城头。
他那惨烈的怒吼声还在城头上回荡着,但人却已经消失在了城墙下的黑暗中
“该死的!”霍普低吼一声,一个箭步冲到城墙的墙垛旁边,挥动手中的长剑将几头刚刚爬上来的恶兽一一斩杀,然后一剑斩断了搭在城垛上的长梯。
然而,这架长梯才刚刚被破坏,城外马上又有两架新的长梯搭了上来。
白幕城之外有大片的山林,山林中到处都是能够用来制作长梯的木料。
城外的那些邪教徒们只需要简单的将这些木材加工一番,就能制作出一架架七八米长的攻城长梯!
这些长梯虽然做工粗糙十分不可靠,经常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自行散架,但城外的邪教徒们却根本不管这些,只要能够爬上城头,他们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工具可不可靠。
在这种近乎自杀般的进攻模式下,城头上守军们的压力再一次开始迅速增加。
之前靠着西线守军增援带来的优势在对手疯狂的自杀式人海战术下被慢慢抵消,城头上的战局很快再一次陷入了血腥的白热化厮杀之中。
霍普竭尽全力的斩杀目之所及的每一个敌人,但在这种规模的战争中,一个耗尽了精灵力的低级精灵使的力量实在是太有限了。
他很快就开始记不清自己已经斩杀了多少敌人了,只知道如同机械般的举起长剑挥砍,挥砍,再挥砍!
但敌人还是如同无穷无尽的浪潮一般不断涌来,他的杀敌速度根本就跟不少敌人数量的增加速度!
叮!
噌!噗嗤!
“啊!”
五名邪教徒一起从侧面对他发起了一次突袭,霍普本能般的举剑格开对手的武器,然后挥动长剑将冲在最前面的两名邪教徒瞬间斩杀。
跟在两个同伴身后的另外三名邪教徒见状立刻扯开了身上携带的毒素和火花草萃取液瓶的封口,然后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想和霍普同归于尽。
然而此时此刻的霍普已经从前的几次经验和教训中摸透了这帮疯子的套路,他轻飘飘的一个旋身躲过对方的擒抱与飞扑,同时从侧面一人一脚将三名邪教徒全部踹下了城头。
轰轰轰!
三声剧烈的爆炸声从城外传来,霍普面无表情的吐了口气,提起长剑准备继续杀敌。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突然从他左肋下部传来,他脸上一抽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便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唔”
霍普半跪在城头那沾满血泥的地面上,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左肋,发现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一条两个巴掌长的伤口
他根本不知道这道伤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许是之前那次没来得及完全躲开的爆炸?
或者可能来自更早些时候的那次野兽突袭?
“呼”
身临险境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连他自己都没法记清楚了
霍普摇了摇头,伸手到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
这布包里装着一些应急用的止血药,应该能帮他缓解一下伤势。
然而当他将手伸进布包内后,他的脸上却立刻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布包内空空如也,显然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被他用光了
“唉见鬼”
霍普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扔掉布包杵着长剑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以精灵使的体质,这种伤口即使不处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会对他接下来的战斗造成一定影响罢了。
他摇了摇头,从衣服的里衬里撕下一块毛布,简单的给自己的伤口做了个包扎,然后便提起长剑继续与敌人厮杀了起来。
霍普顺着东侧的城墙一边杀敌一边前进,一路上他帮助无数守城的战士解过围,也和其他精灵使一起肩并肩的击退过大群野兽的强袭。
他身上那件已经失去附魔效果的黑色斗篷在这一路的厮杀中几乎完全被染成了暗红色,整个人的更是如同从血狱里钻出来的血魔一样,浑身上下都涂上了一层腥臭的血痂。
不过这也算是城头上所有还活着的战士们的常态了,这场战斗打到现在,整个城头上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是浑身泡在血里的。
“呸!”
霍普吐出一口渗进嘴里的污血,然后一剑将面前这片区域的最后一头野兽斩杀。
然后他抹了把脸,扶着旁边的一个武器架准备喘口气。
城头上的战斗强度实在太高了,即使以精灵使的体质,战斗到现在也感到有些乏力了。
然而还没等他把这口气缓过来,不远处一段城墙上就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怒吼声!
“渣滓们!往这儿看!你们的对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