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瘟疫被解除了之后,龙兽被海院派过来的人押送了回去。
这件事情直到后来回到了建木,白夜明才彻底搞清楚了它每个环节的来龙去脉。
海院的一开始研究进度和建木差不多。不过他们在胚胎实验的时候一步到位了,并没有出现胚胎坏死的情况,反而是很顺利的成长了。
只不过成长出来的东西就像是白夜明那天所看到的那样。扭曲,混沌,不成样子。
而且海院自己内部好像还发生过武装政变。结果就是在混乱中,一些第一代的半成品趁机逃离了实验室,有的窜进了海里,有的则是跑到了荒野。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海院的人也发现了它们身携带了未知的瘟疫。
只不过研究所里所有的瘟疫携带者还没来得及扩散病情,就排队被击毙在了基地的一开始的武装斗争中。
之所以海院腾不出手来处理这个城市发生的问题,存在有很多原因。
一方面是当时他们正内部倾轧的激烈,说不好到底应该是谁来当家做主。
二来他们对这种瘟疫也基本是零了解。送来大量的物资进行预防已经充满人道主义的光辉了。
三来就是,海院的人也吃不准,这座城市是真的发生瘟疫了。还是敌对势力别有用心设下的另一座战场。
这么多的顾虑,让海院不得不作壁观。直到城市里的人自己把自己的题解决了。海院这才有了回应。
白夜明看着全副武装的押送战士,有些意兴阑珊。他觉得自己只是在这里看了一场闹剧。
没有原因的开始,没有理由的结尾。
他渐渐地有些琢磨过味道来了。
这一切仿佛都是对他的一场展示。
社会恶意地在他面前把自己剖开,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瞥视到自己腐朽的机理的机会。
白夜明在这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发生过什么,在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他都没有任何一点的话语权。
这种浓浓的被操纵的感觉给他带来了强烈的挫败。
他意兴阑珊地和天联还有黄金小队的四人走了回去的道路。
没想到疫情并不仅是在赤霜城中出现,南方地域原本打算投宿的城市都进行了封城。
直到走出了海院的传统势力范围,才终于找到了较为繁华的开房都市。
天联后来看不下去白夜明这个样子,有心想开解他,就跟他聊到:“你说,这个世界补完计划真的靠谱么?为什么所有的势力都这么执着于这个计划呢?”
“我觉得这个计划的初衷肯定是好的。但是我很难相信他们真的可以做到。”
“你是说什么难以做到?造出五龙之一?还是人来掌控这种力量?”
“很难说。”白夜明叹了一口气:“我刚听龙知一的讲座时。我以为他讲了一个未来五十年后才会出现的初步结果。这是我没有预料到他们的动力,或者说,他们的疯狂,居然是这么的强烈。我无从体会他们对这件事的执着到底来源于什么?
你看看,就我们所知的,他们都做了什么事情?建木十万十万的屠杀龙兽,就是为了挖出它们体内的龙玉用作素材。帝国已经造出来要把人的灵魂转移进去的基座。还有这种搞出来瘟疫的海院半成品。”
“所以你觉得,他们的疯狂很快就能实现最终的目的?”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他们在最后可以造出来近乎完美无瑕的初始龙。也可以把人的灵魂导入到某个躯壳中。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同时达成这两者。”
“这是为什么?”天联有些很不能理解白夜明的思路。按照他的说法,在技术是不存在的问题的,又为什么不乐意达成呢?
“因为,龙人,或者还有人类的灵魂是不可能承受那么完美的躯体的。他们可以试着把我们的灵魂塞到一个龙兽的身体里。也可以试着把我们的灵魂塞到一个代表了天灾之龙的身体里。
但是当躯壳所承载的是这世界总和的1\/5,代表了这个世界某种最为原始的力量时。由这种力量所以养育出的人类的灵魂,又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去返本溯源,承接最本质的这种力量本身呢?”
“你这说的,有点玄学了啊。什么能不能承载的,合着你就是认为人类天生就比创世的龙们低一个档次呗?”
“不,我不是这么想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这个种族,不比谁来的高贵,也不会比龙种来的低贱。我只是想表达,代表着自然本质的那种龙,它们的器官,它们于这世间之间进行相互作用的输入与输出,可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所以把灵魂转移进去,未必会有成果。”
天联听到了白夜明的话眼神之间有了一些闪烁。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白夜明完全没有注意到。
在晚的驿站里,破天荒的,天联拉着几个人非要喝喝酒。他跟黄金四人组说辞是希望能够搞些欢快的气氛,让白夜明不要那么的颓唐。于是几个人也就答应了。
白夜明也不疑有他,渐渐地被刻意营造出来的气氛感染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眼看是也喝了不少。
再把白夜明送回房间的路,天联借着酒意,问白夜明:“你是怎么看待永生的?你已经是建木核心课题组的核心了。你完全可以接触到永生的秘密。”
白夜明的脑子不是很清醒,他跟天联倾诉着:“想,想成为缺失的那个神。很,很难。但是,但是我觉得这个技术如果拿来实现永生,其实,其实没那么复杂。灵魂,如果是没有寿命的,那么,他就可以不断地转移,可以,永远的活下去。”
他凝视着天联,似乎想看到他眼睛里的反应,但是不一会他自己就笑了:“天联,你是大家族的弟子。我跟你说这个干吗,你肯定比我明白。所谓的世界补全计划,最终不就是一个永生的计划。你问我是什么看法?那你说,我除了拼命去某得一个永生的机会,还能有什么看法?”
天联静静地看着已经倒在床渐渐不省人事的白夜明。也没有说什么,半响他替白夜明盖好了被子。就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不知道何处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第二天一起床,白夜明摸了摸昏昏的脑袋。感叹平常做科研人员实在是太费身体了,年纪轻轻的,还不到一百岁,怎么解酒的肝功能就不行了。
出了客房下楼来到驿站的大厅,发现几个人正在吃早餐。看见白夜明出来了,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白夜明感觉到他们都流露出了一副很是轻松地表情。不由有些好奇来询问原因。
得知原来是驿站早来了通知,建木让潮歌等人在这里稍作等候。他们来接应的队伍应该今天就能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