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匡胤点了点头,脸上的疑惑少了一许。
而此时的赵德芳,他早已清醒,只是两条腿还在哆嗦。方才被金瓜武士束缚,他确实吓坏了。
金瓜一击,脑浆崩裂,白红之物,四下飞溅,想来都让人瘆得慌。他一个七岁的孩童,即使装着一颗二十岁的心脏,也承受不了这副画面。
他刚收定了心神,忽觉脑海震荡,一股磅礴之气乍现,如同决堤洪流一般,奔腾而出。
赵德芳只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走百会,行膻中,路肩井,经曲池,过解溪,分达手上与足下会阴、涌泉二穴。
片刻之后,赵德芳神情一震,双目闪出一道精光,然后身体一跃而起。
“皇儿,你的身体怎样了?”赵匡胤连声问道。
赵德芳说道:“爹爹,孩儿没事!只是方才被那金瓜武士,吓得有点慌了神!”
“呃......”赵匡胤讪讪一笑,方正的大脸上露出尴尬,“皇儿,都是朕不好,让你受惊了!”
“爹爹,方才是孩儿不对,不该对郑王叔贸然出手,要不也不会惹得爹爹生气!”赵德芳连忙说道。
这时候,大殿之中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
“小德芳,方才听郑王爷说,你一拳把他击出五丈开外,可曾有此事?”
赵德芳回头看去,只见一人身高六尺,面如朗月,目似寒星,两条黑须斜立嘴角,卓显英武不凡。此人一袭王袍,四十岁左右,与赵匡胤年岁相若。
“德芳啊,你给高王爷讲一讲,刚才郑叔摔在地上,他不相信是你击倒的。”郑恩连忙说道。
“高王爷,大宋朝的高王爷,难道他就是东平王高怀德?”赵德芳心中暗暗生疑。
历史上的高怀德,可是一名悍将,此人不仅忠厚勇武,还娶了赵匡胤的妹妹。不过看这人的相貌,倒是不凡,怪不得杜太后会把女儿嫁给他。
他连忙深施一礼,说道:“高王叔,郑王叔所言不错,他就是被侄儿一拳击倒的!”
“小德芳,你可莫要吹牛啊!别人不知你,本王对你可是再熟悉不过。前些时日,你与弟弟高处恭掰翻手腕,你都翻他不过,如何能将郑王爷击倒?当时万岁也在场,莫说本王胡编乱造!”说着,高怀德就看向了赵匡胤。
赵匡胤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当日在高王府内,掰翻不过处恭,还撒泼耍赖。这几日的时间,你怎能生出这般力气?”
看着高怀德的质疑,赵匡胤的不解,满朝文武的诧异,赵德芳长嘘了一口气。虽然郑恩和小太监都已讲过,这些人没有亲眼见到,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他眼神一动,看向了高怀德,说道:“高王叔,你既然不信,那侄儿......”说着,赵德芳拳头紧握,随即嘎嘎的骨节声大响。
高怀德往前一步,拍着胸膛说道:“年纪不大,架势不小!来来来,你也冲着本王捶上一拳,如果让能本王退上一步,本王把南街的那套大宅子让给你!”
赵匡胤闻言,连声说道:“高王爷,那套宅院是朕赐给皇妹的,不经得皇妹同意,你怎能私下将它作为赌注?”
高怀德哈哈一笑,说道:“万岁,我不是逗德芳玩吗,我们都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人,要是被德芳一拳打退了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闻听此言,郑恩面上挂不住了,怒声道:“高怀德,你......”
见郑恩有些生怒,高怀德连忙解释道:“郑王爷,你刚不是醉酒了吗,莫说是德芳用拳头捶你,就是没人推你,你也能摔倒在地。”
“这......你这老小子,说的好像有些道理!难道真是我醉酒的缘故,才倒在了地上?”郑恩挠了挠脑袋,陷入了回忆之中。
听着这几人的说话,赵德芳淡淡一笑,说道:“高王爷,倘若侄儿这一拳,也将你击出五丈之外,不知这赌注还算不得数?”
“算数,当然算数!这宅子是皇上赐给我高王府的,我高怀德身为家主,说话自然算数!”高怀德一脸正色的说道。
赵德芳向赵匡胤施了一礼,说道:“爹爹,孩儿若是一拳击倒高王爷,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您不会再让金瓜武士击我脑袋吧?”
“呃......不会,当然不会了!”赵匡胤尴尬的说道。
“好!高王爷,那侄儿就无礼了!”赵德芳眼睛微微眯起,一股肃杀之气随即而出。
力不过霸,西府赵王李元霸,我倒要看看你的力气有多大!不过,脑袋中闪现的那十六字,只有一个力字是闪亮的,不会只有他的四分之一气力吧?
莫说四分之一,就是有李元霸十分之一的气力,捶一个高怀德也是绰绰有余!
而此时,高怀德正在打量着赵德芳,眼中闪出不屑之色。若不是满朝文武齐聚于此,郑恩和小太监说的又太过笃定,他东平王都不屑与一个小孩斗嘴,更莫说与他打赌试力
“来吧,快点,让高王叔瞧瞧你有多大力气!”说着,高怀德故意看了一眼郑恩,挑逗的蕴意不言而喻。
赵德芳嘴角一挑,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忽然他步伐一错,身体闪电般窜出,眨眼间,就到了高怀德身前。
只听‘砰’的一声,赵德芳一拳挥出,就击在了高怀德的胸口之上。
“嗷……”
一声惨叫传来,高怀德表情僵住,身体直线飞了出去。
十丈之外,大殿的一处墙角下,高怀德瘫在地上,吱吱呀呀的叫个不停。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除了高怀德不和谐的声音之外,再无半点声音。
赵匡胤呆住了,郑恩的眼珠快凸出来了,文武大臣傻了一般,站立在那里,呆如木鸡,像是丢了魂似的。
“兄长……”
许久之后,只听得殿内一声大喊,一个身形从人群奔出,向着高怀德摔落的方向跑去。
随即,文武众臣这才回过神来,人声涌动,一同向高怀德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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