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收定了好奇,莞尔一笑,说道:“小如姐姐,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谈及此事了。”说着,他伸手将小如扶了起来。
“嗯!”小如点了点头。
“小如姐姐,我的那份书信,你可否安排妥当?”赵德芳转话语问道。
“小皇子,你且放心好了。小曾子已经安排人出去了,不出什么差错的话,天黑之前应该就有消息了。”小如答道。
“这样最好了!”赵德芳说道。
二人走回殿内,赵德芳自己独自坐在木椅之上,回想这今天发生的事情。他需要梳理一下思路,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因为这几日他来到大宋,发现身边的每个人都不简单。赵光义刁滑奸诈,面似大忠,心中所图不小。
赵普忠君报国,也有治世之才,但心中算计,难以叵测。
郑恩、高怀德虽一介武夫,但是仅有的几名王爷,位高权重,赵匡胤对其极其看重。
就连小如和柴郡主都不简单。还有赵匡胤身边的小曾子,柴郡主身后的影子高手......
汝南王府。
郑恩刚回至府门口,身体一纵,便跃下马来。他将马缰一扔,甩给了门口的护卫,自己却快步窜进了府内。
“夫人呢?”郑恩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没有发现陶三春的身影。
一个丫鬟躬身回道:“王爷,夫人在后院练武!”
“哼!这个败家娘们,不学习做些女红,整日抡她的两个大铁锤,还像个妇人吗!”郑恩嘴里嘟囔着,发出闷隆隆的声音。虽然他身形壮硕,但是步伐却极其轻盈,几个起落跃步,就来到了后院之中。
郑恩神情忽变,刚才的凶神恶煞,咆哮嚣张,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他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只是配上那张炭黑色的肉脸,显得那么不和谐,甚至有些让人作呕。
“夫人,夫人呐,你又在练习武艺呢?”郑恩轻声说道。
只见后院之中,一名矫健女子,辗转腾挪,飞来扑去,轻盈至极。她手中两柄银锤,上下翻飞,如匹练腾空,似流星赶月。双锤所至,只一片银光泻地,根本分不清是锤还是影,是人还是空。
此女正是郑恩之妻,智可拜帅、武可护国的一品勇猛夫人,陶三春!
听到说话声,闷声中还带着轻细之音,陶三春嘴角上扬。她手中双捶向前拢合,一个鹞子翻身,便扑向了郑恩。
见银捶过来,郑恩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出几步。脚步所及处,恰有一个石阶,将他绊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合。引得院内的几个丫鬟都捂嘴,偷笑了起来。
陶三春笑骂道:“郑子明,你也能算大宋名将,竟是这般没用,一双银捶就把你吓成这样!这要是传扬出去,尤其是被那个红胡子知道,岂不又要笑破了天!”
郑恩一骨碌爬了起来,快步来到夫人身边,说道:“夫人呐,你这双银捶,莫说是我,阎王奶奶也得吓得丢了魂。”
陶三春眼角含笑,瞥了他一眼,说道:“知道就好!你给我老实点,那天惹得我不高兴了,非得把你这个肉瘤子脑袋,砸成了肉饼!”
“呃……”郑恩眼神中闪出骇色,连忙摸向了自己脑袋,说道:“夫人,你可不要吓我!我郑家祖传胆小,你可别把我吓坏了!”
“你郑家不是祖传胆小,是祖传作贼吧。当年在瓜地里偷吃西瓜,也没见你胆小,不仅偷了瓜,还把本姑娘偷了回来!”陶三春说道。
“夫人,都过去那么许久,提它还做甚。我如此着急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郑恩说道。
“什么事?”陶三春问道。
“夫人,今日高怀德这老小子,可是丢人了!以后他再也不敢笑话我了,只剩下我笑话他了!”郑恩笑嘻嘻说道。
陶三春将双锤放在兵器架上,瞥了一眼郑恩,说道:“今日不是官家的寿节吗,红胡子做了什么事,还让你这般笑话他?”
郑恩上前紧走几步,贴到陶三春的身边,说道:“夫人,你是不知道,高怀德不仅挨了打,还把南街的那套宅院都输了。”说着,他朗声笑了起来。
陶三春闻言一愣,眼神中闪出几许诧异,说道:“你说什么,红胡子挨打了,还把兴宁坊都输了出去?”
郑恩连连点头,说道:“是啊!那老小子被一拳击出十余丈,撞在宫墙上,又跌落在地上,还来个二重唱。那模样可是个惨啊,躺在地上,愣是半天没爬起来。”
“红胡子有些能耐,在大宋这些将领中,也算一把好手。他怎么会经不住一拳,这是谁这么大的力气啊?”陶三春问道。
“小德芳啊!”郑恩连忙回道。
“什么呀,你说赵家那个七岁的孩童?你开玩笑吧,他手无缚鸡之力,整日玩鸟遛狗,能将红胡子击倒,白日做梦了吧!”陶三春冷笑了一声。
“夫人呐,我郑恩何时骗过你。今日那小德芳不知怎么了,变得力大无穷。先是一拳将木椅捶碎,后来把我也捶出五丈之外,高怀德不信,这才下得赌约。再说满朝文武都在,我还能骗你不成!明日高怀德就要将房契,交给小德芳了!”郑恩解释道。
“果真如此?你还被击出五丈之外?”陶三春面色一惊。
“哎呀,不信你把他叫来,试一试就知道了!”郑恩说道。
陶三春哼了一声,说道:“不必了,明日我自己进宫去,亲自去看看!”
“啊......夫人没有皇帝二哥的圣旨,你是不能随便进宫的!”郑恩连忙说道。
“我陶三春进宫,还需要圣旨?”陶三春忽然柳眉一挑,杏眼圆睁,身上一股威慑之气随即而出。
郑恩见状,连连向后退出数步,颤声道:“不,不需要!”
东平王府。
一名秀色夫人半坐在椅上,身姿修长,体态丰盈、一件白色的长裙委地。她秀眉微蹙,双眸似水,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高怀德立在身旁,双目闪烁不定,似乎有言欲说,有口难开。
“夫君,看你神色不宁的样子,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燕国长公主轻轻侧目,看向了高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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