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赵德芳摇了摇头，说道：“微臣年纪尚幼，还不能饮酒，若是被官家得知，岂不连累了贵妃娘娘。”

“无妨，现在夜黑风高，莫说是官家，就是本妃的奴婢，她都不知你在本妃的屋中，如何能传到官家的耳中。”韩素梅说道。

“呃......”赵德芳还是没有去接酒盏。

“赵德芳，你不是担心这酒中有毒，而是担心酒中有药吧？”

赵德芳讪讪一笑，道：“贵妃娘娘哪能这般说，微臣就是年纪太小，喝不了这烈酒。”

韩素梅眼神一瞟，冷哼了一声：“赵德芳，你不要扯这些没用的。你说你的年纪太小，我看你长得比二皇子还高，心智比老太监王继恩都成熟，还说自己年纪小，真是恬不知耻！再说你以为本妃同你一样，喜欢给人茶水中下药？”

“贵妃娘娘，给花蕊夫人茶水中下药，那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再说那是贵妃娘娘亲自去做的，岂能怪到我的头上来？”赵德芳尴尬反驳道。

“你这人怎么和一个孩童一般，竟然这般无赖，若不是你出的主意，本妃岂能干这种事情！废话少说，若想让本妃在宫中帮你，就饮了这盏酒。”韩素梅催促道。

“这……”

“你不会真担心，这酒里下了药了吧？”说着，韩素梅将那盏酒取回，自己一饮而尽。

“怎么样？有毒吗？有药吗？”

韩素梅又将自己那盏酒端起，轻视的看了一眼赵德芳，又一口饮下。然后就杯底向外，示意自己喝的一滴不剩，决然酒中无任何东西。

“贵妃娘娘，你真是好酒量，微臣敬佩的紧啊。”赵德芳讪讪说道。

韩素梅瞥了他一眼，又将两个酒盅倒满酒水，说道：“赵德芳，这会你该放心了吧？”

“娘娘说笑了，娘娘赐酒，是微臣的荣幸。”赵德芳连忙说道。

“你就是个滑头！”韩素梅将一盏酒递到了赵德芳面前。

赵德芳连忙接了过来，说道：“谢谢娘娘赐酒！”

二人酒盏相交，便各自饮下。就在韩素梅的香唇与酒盏触到那一刻，赵德芳忽然探出单手，抓在了韩素梅那个握酒的手腕之上。

“你……你要干什么？”

韩素梅被突如其来的手掌，吓了一跳，见是赵德芳伸来的手掌，顿时心安不少。随即又是浅浅一笑，说道：“你要干什么，本妃可是你的母妃，你可不要乱来啊。”

“贵妃娘娘，微臣想喝你这盏酒，要不我们把酒盅换了吧？”

还未等韩素梅说话，赵德芳就将韩素梅的酒盅夺了过来，然后将自己的那个酒盅，放到了韩素梅的手中。

“我们为什么要换酒盅，你是不是觉得，你那个酒盅里有东西？”韩素梅问道。

“不不不！”赵德芳连声否决道，“微臣不担心酒盅里有药，只是喜欢娘娘这盏酒的味道。”

“是吗？你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还是喜欢酒中的味道？”

“这个酒盅被娘娘香唇泯过，自然就有了娘娘的味道。所以与其说喜欢娘娘的味道，还不如说喜欢这酒香的味道。”

“哼！伶牙俐齿，你就是担心酒中有毒，这才换的酒盅。”韩素梅不屑的说道。

“贵妃娘娘，你想多了，来干了这盏酒，微臣也该回去了！”

韩素梅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她将酒盏端了起来，两个酒盏相交一碰，便一饮而尽。

“好酒！”赵德芳不由说道。

一盏酒水入肚，绵柔香醇，一股洋洋暖意袭上心头，全身顿觉舒畅无比。

韩素梅盈盈一笑，说道：“当然是好酒，这是我韩家珍藏多年的‘檀春酒’，本妃今日特意为你取来品享的。”

“檀春酒？这是什么酒，我怎么从未听过？”赵德芳连声问道。

“那是自然！这种酒除了官家喝过之外，外人几乎都没有听过。你可知道，我韩家的本行是做什么的？”韩素梅问道。

赵德芳神色一愣，道：“莫非是酿酒不成？”

“算你聪明，不过此酒酿制不易，在加之檀香远在沿海之地，所以产量极少，每年也就是三五坛。”说着，韩素梅提起酒壶，倒了两盏酒，二人又饮了起来。

不知不觉之中，七八盏酒入肚，赵德芳喝的有些酒意微醺，韩素梅却脸蛋红扑扑的。

“你不会喝多了吧？”韩素梅忽然问道。

赵德芳连忙摆了摆手，舌头道：“没有，没有，区区这点酒没......没问题。方才担心酒中被你下药，看来我是多心了！”

“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韩素梅眼神迷离，身体微微侧向一倾，说道：“本妃有个宝贝，你想不想一见？”

赵德芳打了一个酒嗝，向后靠在椅子上面，说道：“什么宝贝，拿出来看看？”

“你等着啊！”

韩素梅直起身子，爬到床榻之上，从床头柜中取出一个檀香木盒，方方正正，如巴掌大小。盒子通体暗红色，上面又古木雕花的图案，简单雅致，古朴大方。

“这......这里面是什么？”赵德芳诧异的打量着木盒，说话开始有些卷舌，似是醉意渐浓。

韩素梅没有回腔，轻轻将木盒打开，只见盒子中放了两样东西，一个铜鎏金的器座，一颗发着黄绿色荧光的球，上面还有个孔贯通上下。

“夜明珠？”赵德芳恍然明白了起来。

“算你还有点见识，不过宫中应该不少，你应该见过吧？”韩素梅诧异的问道。

赵德芳连声解释道：“见过见过，你方才说有个宝贝，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谁曾想到你会拿夜明珠当宝贝？”

“买椟还珠这则故事，你应该听过吧。这个宝贝也是一样，珍贵的不是这颗夜明珠，而是这方檀香盒！”

说着，韩素梅将铜鎏金的器座立在木盒之中，然后将那颗夜明珠放在座上。她灭了几盏蜡烛，那颗夜明珠的荧光越来越强，甚至看上去竟像是明视的。

忽然，夜明珠中间那个孔冒出了淡淡青烟，一缕一缕的，向四周散发开来。

“好香啊！”赵德芳不由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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