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四弟的生活过得真是惬意!听说你前不久出阁置府了,皇兄一直在外,也没有来得及向你庆贺,实在是惭愧的紧啊!”
赵德昭说着,平和的面庞上带出一丝丝的波动,但在片刻之间,又恢复的本来的面色。
这个细微的变化,赵德芳瞬间就捕捉到了。看来他对兴宁坊的事情,他果真是耿耿于怀啊,难道这次他急着回来真的是为兴宁坊而来?
赵德芳连忙说道:“皇兄常年在外戍守一方,能有如此心意,做兄弟的已然感激于胸了。只是不知皇兄何时回京,德芳都没来得及拜访,为你接风洗尘啊!”
“皇兄也是昨日刚刚回京,今日这不就急着向爹爹交差来了!”赵德昭说道。
“哦,既然如此,德芳就不打扰皇兄了!”赵德芳说道。
赵德昭点了点头,道:“四弟、吕大人,本皇子就先行向官家交差去了!”说罢,他一拱手转身向大庆殿行去。
看着赵德昭远去的身影,吕余庆微微点了点头,道:“二皇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方才之间,微臣见他说话似乎有着微微怒意,这不像是他的秉性啊。”
赵德芳叹了口气,道:“先生你有所不知,他是怨恨我夺了兴宁坊,最近长公主病情又已加重,他把这个原因也怪罪到我头上了。”
“哦,二皇子与长公主素来交好,他对你有此怨言,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担心我们离开京城之后,以二皇子的心性,他难免会做对你暗自做些手脚!”吕余庆提醒道。
赵德芳哼了一声,道:“先生有所不知,他已经暗中出手了!昨日兴宁坊来了不少乞丐闹事,后来我追查之下,才知道背后之人是二皇兄。”
吕余庆眼神半眯了起来,冲着赵德芳忽然一乐:“所以四皇子一怒之下,就将在他的府宅外面泼了黑狗血?”
“呃......哈哈......”赵德芳尴尬的笑了起来。
吕余庆摇了摇头,道:“兴宁坊已是官家御赐,二皇子行如此手段,确实让人有些不齿!以微臣观之,他定是不清楚你马上要离开京城,不然他也不会行如此手段!”
“昨晚我偷偷去了他的府宅一趟,他要王审锐去继续派遣丐帮中人,要继续到我府上闹事。所以我一怒之下,砸了他的栓马柱,泼了黑狗血到他府门之上。”赵德芳说道。
“以微臣猜想,四皇子你行如此之事,二皇子定然能猜到是你所为。我只担心我们离开川蜀之后,他定会对兴宁坊暗中报复!”吕余庆说道。
赵德芳淡淡一笑:“先生,你看这样可好。我一去川蜀之后,这兴宁坊就是一座空宅子,留着也无大用处,不如就如他所愿,我把宅子退还给长公主。”
吕余庆闻言,立刻转过身形,看向了赵德芳,双目之中透出一许赞许之色。
“四皇子,你小小年纪,竟然有气魄啊,看来微臣还是小瞧你了!”
“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一座宅院而已,又不是皇宫金殿,我又有什么舍不得。倘若长公主因此而疾病痊愈,本皇子也算是功德无量了!”赵德芳说道。
吕余庆忽然眼神一顿,说道:“四皇子,你当初要这兴宁坊,目的就是是为了出阁入仕。如今若是能将兴宁坊退还长公主,既能平了二皇子心中的怨气,又能解了高王爷的心结,不失为当前一步妙棋。”
“先生此言何意?”赵德芳问道。
“我大宋将领中,十有七八皆出自高王爷旧部,自从四皇子入住兴宁坊之后,他们私下多多少少生出怨言。倘若四皇子能将府宅归还,他们定为你的胸襟折服,日后对四皇子多有裨益。”吕余庆说道。
“哦!既然如此,为什么先生早不实情相告!”
吕余庆半眯眼睛,脸上露出一丝高深之意,道:“方才微臣已经说过,夺了兴宁坊你是为了出阁入仕,还这兴宁坊你是为了收揽人心,一夺一还,方能见出四皇子的胸襟。尤其是在长公主病重之时,你将兴宁坊还于长公主,天下人才知道四皇子的仁孝之心。”
“先生,此事需不需要向官家禀明?”赵德芳又问道。
吕余庆摇了摇头,道:“倘若因为此事,四皇子能得到官家的斥责,那不失为民间的一段佳话!”
“妙极,先生之策,德芳受用了!”赵德芳连忙拱手施了一礼。
兴宁坊本就不是自己的,现在即使还给长公主,她也不见得会收下。但是如果此事在民间传开,自己的仁孝贤名便会印在他们心中。
而赵德昭这种乞丐闹事的卑劣手段,若是与之相比,高下立见。
“看来丐帮这个遍及天下的组织,自己真是很有必要将其收服,传递、散播消息,这绝对堪比后世的互联网络啊!”赵德芳心道。
可是如何将丐帮收服,这是最大的一个难题。
自己在京城虽为皇子,却无权无势,无法给丐帮压力,强迫其为自己做事。
自己又不是丐帮之人,更不熟悉丐帮这个强大的组织机构,若想依靠自己的武力控制,更是难上加难。
“我何不这样!”忽然他眼神一凝,顿时散出一道神采。
赵德芳与吕余庆离开皇宫,直向孟昶的府邸而去。
他们有了赵匡胤的旨意,要厚葬李老夫人、丫鬟小翠、孟玄珏三人。当然这些事情是要吕余庆去做,而赵德芳的差事就是杀了孟玄珏。
赵德芳明白赵匡胤的用意。
一是他刚出阁入仕,就要被派道川蜀这等险地任职,若是没有一点沙发之气,恐怕难以震慑手下将领。再则他小小年纪,从来没有杀过人,借此机会,正好锻炼他的心智。
二是孟玄珏做下这等丑事,赵匡胤这是以儆效尤。通过此事暗中告诫赵德芳,这等违逆人伦之事决不能在他身上发生,不然孟玄珏就是他以后的下场。
“四皇子,你打算怎么处置孟玄珏?”吕余庆忽然问道。
赵德芳微微沉思道:“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用毒药都可惜了东西,一根绑绳一张麻纸足矣!”
【感谢书友“尤里赫里宾”、“九里山书海”、“光咣咣”、“初遇未晚”、“荫瞑”、“凌云天晨”、“阿拉蕾”的阅读推荐票!推荐票是作者的动力,感谢各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