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他确实渴了,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至今还没喝上一口水。见了这盏茶后,顿时渴意袭脑,所以他端起茶盏大口饮了起来,才出了这般洋相。
并非是金蓉儿理解的那样,他是见了金老大紧张,为了排解内心的拘谨,这才大口饮茶烫着嘴巴。
看着这个纯真的女子,赵德芳有点心有不忍,真的不愿再和她谎。但是不谎话,恐就真的伤了金蓉儿。
见赵德芳恢复了神色,金老大忽然道:“赵公子,听女你马上要去川蜀上任,可是有这回事啊?”
赵德芳连声道:“金帮主所言不错,官家已经多次下了口谕,后日我们便要启程去往川蜀。”
金老大点零头,道:“川蜀之地虽是富饶,但是地形险恶,匪患多生。赵公子若是用得着老夫,那里倒是我丐帮常年经营,也许能帮的上赵公子一二。”
赵德芳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双手一拱,道:“金帮主,我求之不得!倘若是能得到丐帮相助,这趟川蜀之行,定会事倍功半。”
“赵公子,老夫明人不暗话,我丐帮可以全心全意辅助公子,但是川蜀之地,还请公子网开一面,对我丐帮多加照顾!”金老大忽然道。
“爹……”
听得此言,金蓉儿忽然站了起来,双目狠狠的瞥了一眼金老大。因为她感觉这是在交易,在拿她与赵德芳的感情做交易。
金老大叹息一声,道:“都女大不中留,爹爹我还没什么呢,你就……”
“那你也不能同赵公子做交易啊!”金蓉儿娇怒道。
赵德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金蓉儿的肩头,示意她坐下。然后看向了金老大,道:“金帮主,你有话但无妨。”
金老大哈哈笑了起来,道:“赵公子,你可能有所不知,我丐帮虽在川蜀经营多年,但是生存却极难。老夫只想赵公子入驻川蜀以后,能对我丐帮多加照顾。”
“金帮主,你可否能详加明。”赵德芳问道。
金老大叹息一声,道:“孟昶此人,想必赵公子有所了解。他失道妄行,逆暴物,穷奢极欲,湛湎荒淫。所用之物,非金即银。就连都城成都的街道上,都是花红柳绿,行人都需鲜衣骏马,所以我丐帮弟子是深受其害。”
“哦?”赵德芳微微吃惊,接着问道:“金帮主,你是孟昶不让丐帮在成都城内活动?”
金老大点零头,道:“不止是成都,后蜀都城附近的汉州、简州、陵州、眉州、蜀州、灌州、彭州等地皆是如此。我丐帮只有在远离成都之地,像戎州、忠州、壁州等地才有立足之地。”
“丐帮之众,多为穷苦百姓,百姓只有穿着鲜衣才能劳作,国家焉能不亡啊!”赵德芳叹息一声。
“是啊,所以老夫想请赵公子多加照顾!”金老大道。
赵德芳微微沉思,道:“后蜀城破也有一月有余,我大宋将士入主之后,应该对这些穷苦百姓早有安抚。金帮主所言的情况,应该早已不存在。”
金老大闻言,站起身来,走到赵德芳近前,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赵公子,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帮主,你但讲无妨!”赵德芳也站起身来。
金老大瞥了一眼金蓉儿,金蓉儿顿时会意,起身出了正堂,顺手将堂门关好。
“赵公子,你可知道,后蜀投降后,官家下过诏令,让后蜀降军押解到京城。”金老大压低了声音。
赵德芳点零头,道:“不错,官家确实下过诏令,征发蜀军到京城,每人给钱十千。不愿意来京了,就地解散为民,还加发了两个月粮响。”
金老大叹息一声:“官家的旨意是好的,可是王将军却拒不执行,把粮响全部扣为己樱”
“啊”赵德芳闻言,神色不禁动容。
金老大继续道:“降兵粮响被扣,引起多处暴乱。王大将军一怒之下,将成都府的两万降兵全部杀死!”
“果真如此?”赵德芳急声问道。
“赵公子,老夫焉能谎言骗你。前不久听官家又下圣旨催促,让王大将军加派人手,速速将降兵送往京城。”
赵德芳点零头,道:“不错,当日官家下圣旨之时,我就在他身前。”
“听王大将军提前得知消息,心慌至极,他为了补足被杀降兵的数量,就在当地抓捕百姓,乞丐,流民充数。昨日老夫得到飞鸽传书,我丐帮数千帮众已被抓捕,不日就将押往京城。”金老大道。
“王全斌,他安敢如此!”赵德芳听罢,顿时胸中生出涛涛怒意。
随即他神色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向金老大道:“金帮主,本公子还是有些不明,还望赐教!”
“赵公子,但讲无妨!”金老大道。
“据本公子所知,王全斌对金帮主有救命之恩。你二人既然有这等交情,他怎会抓你丐帮的帮众充作降兵?”
金老大凄然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日的王全斌还只是一个的禁军列校,现在他位居大将军,手握生杀大权,岂能还记得我与他的江湖交情。再此事涉及他性命安危,他又能姑上那些。”
“原来如此!金帮主放心好了,此事本公子定当认真去办,将那两万百姓解救出来。”赵德芳道。
“多谢赵公子!”金老大连忙双手抱拳,拱手施了一礼。
“诶,金帮主切莫这般客气。只是这次去川蜀,本公子对那边丐帮兄弟不甚了解,还得让金帮主派人协助才好!”赵德芳道。
“那是自然!老夫准备派蓉儿这次前去,专门负责赵公子与丐帮的联络,还望赵公子多加照顾才是!”金老大道。
“蓉儿姑娘聪明伶俐,想必定能做好这份差事。至于蓉儿姑娘的安全,金帮主尽可放心,只要有本公子在,定不会让她少一根发丝。”赵德芳信誓旦旦的道。
“有赵公子这般,老夫就放心好了!赵公子,餐房中已经备好宴席,走,和老夫好好喝上一杯!”金老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