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里安这才发现这片叶子竟然是金黄色的,纹路脉络清晰,叶梗叶脉晶莹剔透好像透明的水晶一样。这片落叶就像镶嵌了透明水晶的金叶子一样漂亮。
罗里安正在细细的观赏,不停赞叹大自然的巧夺工,眼前又一片落叶飘落,他连忙伸手再次抓住落叶。
再仔细一看,发觉这片落叶也跟镶嵌了透明水晶的金叶子一样。
罗里安越是细看两片叶子,越是惊叹。
不是惊叹这两片叶子的美丽和精致,而是惊叹这两片也叶子竟然一模一样,形状、大都完全吻合,纹路和色泽都一模一样、分毫无差。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注1”罗里安惊叹道,“这两片树叶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又一片叶子落了下来,罗里安好奇想要抓来比对一下是不是还有这样的巧合,却看满金黄叶子哗啦啦落下来,像是撒落的彩带和碎花儿,只是都是金色叶片。
何处来这些黄叶啊?周围树木不都郁郁葱葱吗?
罗里安转头一看,见到绚丽夺目的场景,翠绿的树叶开始变得深郁,逐渐泛起黄斑,然后大块大块变得金黄,最终完全成为金色。它们从树枝上飘落,树木摇曳起微风,将它们卷上半空,然后就像碎花一样撒落。
而坠落黄叶后的枯枝上又迅速鼓起叶苞,快速吐出新芽,新芽快速打开,从黄绿变得嫩绿,从嫩绿逐渐深郁,成为又一片一片一片的完整绿叶。
落叶坠地后加速腐败,融入泥土,最终消弭于无形之郑
这三个过程周而复始,迅速且连续。就像科教频道的纪录片里种子萌发生长开花结果然后凋败死亡的加速视频一样,生命从生至死在罗里安的眼睛寂静无声的演绎,于罗里安而言是无声无息的,但实际上在无声处却肯定是生机勃勃、热闹非凡的。就像默然无声的哑剧,实际上伴随着悲欢离合、人生喜忧的无声歌剧。
罗里安抬手感觉到手里有些什么异样感觉,抬手,发现两片金黄落叶已经腐败消弭,化作细腻的尘埃,从自己指缝间一丁一点的溜走。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注2”罗里安轻轻扬手,带着淡淡香气的尘埃纷纷扬扬,在清风与落叶间悄无可寻处。
“使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好漂亮的诗句,如我所能,如我所见。”罗里安身后不远处满金黄叶雨里,一个平静而厚重的声音传来。
罗里安转过有虚眯着眼睛,目光尽力穿透落叶的帷幕,看到一个金黄中一个绿色的模糊形状缓缓朝他走来。
那个绿色形状越来越宽,变成连成一片的绿色。而后金黄的落叶好像受到风力的扰动,逐渐朝着两边坠落,只在道理上洗洗漱漱的几片几片的洒落。
道路中的绿色清晰了,是几个身影,前方是一个满身绿色叶片长袍装束、头戴缠绕藤蔓冠冕的中年男人。他身形高大健硕,像一颗粗壮茂盛的大树。
他大步流星朝罗里安走来,身上叶片装束在摇曳,发出哗哗的声响,长袍的尾端在地上脱赘时而偏转翻飞,伴随他身边舞动。那样子平静中带着热闹,严肃里充满生机,高贵却质朴。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身着绿衣的女人。她们年纪轻轻二三十来岁,长相巧丽,身材纤长,尽管向前走着,可依旧有些偏斜着上身,微微倾向中间。像是朝向太阳的向日葵,灿烂美妙,青睐于暖阳的光辉。
不过有些遗憾,罗里安不能做这样的比喻,这个世界没有向日葵。
罗里安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身影,整个人愣一下,他虽然没有见过那个中年男人,但他却已经敢肯定那个男饶身份。
“被这座城市之人尊称为绿色国王的大地法师阿里铁贝林!”罗里安心头响起一阵阵自言自语的声音。
阿里铁贝林已经走近罗里安五米内,罗里安回过神来,表情毫无波澜,他朝阿里铁贝林摘帽点零头,表示感谢,“铁贝林陛下,感谢您的溢美之词。”
阿里铁贝林驻足停下,朝罗里安看了一眼,笑道:“吟游诗人?”
“是的,铁贝林陛下。”罗里安点了一下头,并不愕然阿里铁贝林能看出自己的阶段,一位阶段五的大地法师,一个纵横大海的海盗国王有这样的眼力不足为奇。
阿里铁贝林笑道:“少有你这样极富诗歌造诣的吟游诗人,我以前见那些,大多是强做诗歌,或者假的诗人,真的窃贼。”
阿里铁贝林的笑容平静,带着些欣赏之色,罗里安清清楚楚可以看出,阿里铁贝林身旁的女人们也可以看清楚。
那些女人里有些好奇的、欣赏的打量罗里安,阿里铁贝林能这样称赞一个年轻人,足见这个年轻饶真才实学。
“站在巨人肩膀上,仰前人鼻息罢了!”罗里安平静言道,他只能这样,总不能我也不过是文抄公吧。
然后又朝打量他的女人们也微微行摘帽点头一礼,以示对她们目光的感谢,不管她们目光里是什么样情绪,罗里安尽量把礼貌做好,毕竟她们是阿里铁贝林周围女人,自己几人还打算登上绿色国王号,得罪阿里铁贝林不是什么聪明之举。
几位女人微微提起裙摆,还以一礼。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要知道布莱蒂、费朗、威尔曼的王室女性除了见到比自己身份尊贵者才这样行礼,绝不会向卑贱者投来任何尊敬的目光。当然,或许这些女人们正在学习布莱蒂、费朗、威尔曼的礼仪,阿里铁贝林正在叫他的海盗王国变得更像一个王国。
罗里安当然不会因为这些女饶行李诚惶诚恐,那是阿里铁贝林的臣民们、没见过世面的愚人才做该做的。罗里安既不是阿里铁贝林手下的海盗,也不是卑微贱弱的愚人,他自认礼数无缺,叫人挑不出多少不合乎情理之处,也觉没有不尊重任何饶意思。
注1取自莱布尼兹名言。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兹,德?国哲学家、数学家,历史上少见的通才,被誉为十七世纪的亚里士多德。
注2取自泰戈尔诗歌飞鸟集。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印?度着名诗人、文学家、社会活动家、哲学家和印?度民族主义者,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代表作飞鸟集、眼中沙、园丁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