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的诸侯朝见大会,礼法卿士可是花了大量的时间来布置各路诸侯所在的位置,这都要严格按照本朝的规章制度安排,不能有任何的僭越。若是在这方面出现了问题,他的脑袋一定是保不了的。
宫中有侍者将为各个诸侯指示他们要坐的的位置,他们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定,等着纣帝驾临。
辰时,当一丝阳光从地平线上透出来的时候,在那龙德殿外,终于出现了纣帝的身影。他身着龙袍,脚下踩这一双墨色龙纹履,腰间挂一枚白玉环,头顶冠冕,威严不已。
朝臣见纣帝驾临,纷纷跪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殷受从左右两班中间走过,最终坐在了龙德殿的龙椅上。那些在下面跪着的人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便是那殷受允许他们不必下跪的比干商容也是低着头不曾动弹。
上位的殷受挥动厚重的龙袍道:“平身!”
他身上穿着的龙袍乃是首次出现在这里,上面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任谁看了都会惊叹不已。
朝臣与诸侯全部起身,他们仔细打量着殷受这一身新的装束,在心底无不赞叹。
“朕称皇帝的诏书在座的各位都已经看见了,朕称皇帝乃是朝臣一致同意的,如今我大商一统天下,朕又能受百诸侯朝见,今日心情大悦,众位卿家乃我大商栋梁之材,立世之基,朕登大宝,自当大赦天下!”殷受说道。
众臣道:“吾皇圣明!”
“然朕在外游历三年,见诸侯封地景象不一而足,百姓有安居乐业者,但名民不聊生者也是颇多的,朕每观此景此象,心中苦痛不已。这乃是封地诸侯治理封地不力造成的景象,皆
因诸侯品性,能力无法评判,朕想了一法子能解决这个问题。”殷受说在这里停下,等着下面的人来问话。
亚相比干便是自己请来的拖,他上前说道:“如今陛下有志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成就帝位,凡是在我大商国土内生活的人,都是我大商的子民,陛下有办法能让他们获得解救,臣以为这方法如何,都是良策,还请陛下告知我等!”
作为商朝皇权的绝对拥护者,亚相比干这波操作可以算是让朝中许多大员的心都揪了一下。
“朕将此计命名为‘推恩令’,推恩令不仅仅对各路诸侯内的百姓有好处,更是对诸位的兄弟儿子也是有很大的好处。朕会派遣天使官到达各个封地,去让百姓知道推恩令,众位诸侯的封地都会被等分,分给自己的兄弟,儿子。多年来,因为侯位的争夺而出现了许多兄弟相残之事,朕此法可以让你们的儿子免受争夺侯位的苦恼,各位以为此法如何?”殷受将自己的表情藏在这张脸的下面,任谁都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诸侯闻言,心中大骇,很快就有人上前说道:“臣乃兹山侯刘启,封地不过方圆百里,座下有十个儿子,将我的封地分给他们,没人不过十里,况且我兹山人丁稀少,若是将这封地全部分开,那臣还算是一个诸侯吗?”
殷受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要说这诸侯有十子,还不算什么,但是那西伯侯姬昌可是有百子的,他的封地要是被分,用不了几年,他的那些儿子一定不会再交出封地,这样做的目的便是直接削弱诸侯的实力。
“哦?原来茲山侯是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们自相残杀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样的做法是要助长这种手足相残的惨像吗?”殷受冷声喝问道。
他的声音很大,龙德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这兹山侯只是一个小诸侯,现在后面,他敢这样公然抵触推恩令,便是因为这推恩令完全吞没了他的利益。
推恩令的提出在这之前并没有告知商容,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微微一怔,现在他便站出来反对推恩令了。
“启奏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可,这些诸侯的祖上都是为我大商做了巨大贡献的人,陛下如此做法,岂不是让天下人寒了心?”商容站出来说道。
殷受微微一笑,说道:“首相大人,朕将它称之为推恩令,不就是希望能让他们的子孙受到更多的蒙阴吗?都是为我大商有过贡献之人的后辈,凭什么别人就不能享受先辈蒙阴?”
商容顿时脸色涨红:“陛下,古往今来,这侯位的继承都是从一个子孙后代中选择,哪有如此先例?”
殷受呵呵一笑:“先例不就是有人要去开创吗?仓颉若是墨守成规,哪里来的现在的文字?炎帝神农氏开先例,尝百草,方能开创药理,人类受伤生病才能得到救治。先辈们早就告诉过我们,只有不断地去尝试,才能让时代进步,朕说的可对?”
“这……陛下,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商容脸色难看。
“哪里是两回事?这先例朕今天开定了,各路诸侯,你们以为如何?”殷受喝问道。
殷受身上气势汹汹,一股无形的威严让所有朝臣变得噤若寒蝉。
“德公公,将推恩令诏书端给每一个诸侯,让他们签字画押!”殷受动了动手指。
接着便由侍者从两侧出来,给每个诸侯发了一张印有推恩令细则的纸,大多数诸侯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见这东西薄如蝉翼,上面的字更是一个个方方正正,每一张纸上的字就像是被拓下来的,完全看不出抄写的痕迹。
诸侯看着面前的纸,无不惊讶。商朝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东西他们怎么不知道?
“这东西什么时候出来的?如此好东西可要去找我那女儿问问!”姜桓楚并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女儿是当朝国母,儿子姜文焕一人便可得到那东鲁大地。
东伯侯相当潇洒的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就左顾右盼了。
西伯侯姬昌也是沉稳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居然没有提出抗议,却是让殷受没有搞清楚这个家伙在说什么。
当然,作死的人一定是有的,下方立即有人站起来,将推恩令一书撕碎,指着殷受就骂道:“暴君,想拿走我祖上功勋,妄想,今天我便是死了,也不能签下这字!”
殷受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幕,皇宫内藏着的军士,不就是为了他们这些人准备的吗?
一个个穿着黑甲的士兵从两侧出来,瞬间将那叫嚣之人拿下了。
“收入天牢!”殷受没有说他会不会处以极刑,但是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这次的朝见大会是有来无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