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章自我否定

“呐，你好，非法入境者。”

“...”

“嘻，无需恐惧，我并非那些讨厌的‘狮子’...既然来到此处，相信你已经察觉到了吧？这帷幕之后的真正舞台？”

“即使如此，我又...如何相信你呢？对于我来说，你们是没有本质的区别的。”即便眼前的小女孩这样说。蒙瑞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拭去面颊上的血迹，依旧紧紧攥着这手中的长刀，逼视着眼前的小女孩。

“咯咯，真有趣呢...”小女孩的面容精致仿若一个洛丽塔娃娃，她仿佛听到了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蒙瑞。“说起来，大哥哥你可真好玩啊，两次见面，你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说什么？！”蒙瑞的瞳孔微微一缩，青年那密布着血丝的眼睛逼视着小女孩纯洁无暇的眼眸。

“呐，就是字面意思啊。大哥哥，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只不过你，不，知，道，了，哦！”，稚嫩的脸上染上了纯净的笑容，继续用着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

只不过，在眼前人的心里，这个可爱的笑容却只能让他泛起自内心的寒意——“果真如此吗？我的记忆...”

......

“小瑞，小瑞？小瑞！”一阵突其来的推攘与呼唤，惊醒了陷入梦境中的青年。

“抱歉。”刚刚惊醒的蒙瑞揉了揉眼角，有些失措的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西装，“是快到站了吗？”

“嗯。”少女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拉了一下帽沿，遮住了自己精致的小脸。“小瑞你昨天应该好好休息的。”

“抱歉了，我昨天熬夜多做了一些到...那边之后的预案。”蒙瑞一边走出地铁车厢，一边对着身旁的少女说道。

“没办法，晚上实在有些睡不着。按照‘他们’所说，到那边之后，各种可能的情况都有...所以我多做了一些计划。毕竟如果今天被...以后二次睡安稳觉的机会多的是。”

“...辛苦你了。”少女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沉默了些许时间，轻轻的说道。“走吧，我们快点拿了东西就走。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好。”

————

光线昏暗的小客厅内，古旧的留声机播放着几十年前的过时唱片，已经有些模糊的歌声在客厅不断的回响着。

客厅的茶几上，昏黄的台灯照亮了小女孩眼前的一处小小空间，一个精致的积木城堡，在缓缓诞生。

女孩小心翼翼轻轻的把最后一块积木搭在了城堡的顶端，这个在她眼里不亚世界奇观的建筑正式宣告完工。

“请进，门没有关。”小女孩伸了一个懒腰，对着玄关的喊了一声。“呐。到了，就无需傻站着。反正结果皆是一样的。”

“久违了，***【数据删除】小姐。”蒙瑞对着在门外等候着的少女轻轻挥了挥手，推开门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论不上久违，不过三日而已。”小女孩正眼都没有瞧上青年一眼，只是打量着自己眼前的积木城堡。“呐，大哥哥是来拿那个东西的吧？喏！”

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在女孩伸出的小手之中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水晶状石头，她轻轻一抛，将石头丢给了青年。

“谢谢您，***【数据删除】小姐。”蒙瑞猛地一伸手，兜住了那个小小的石头。小心翼翼将石头揣进了自己的西装内袋里。

“...”小女孩有些无奈的放下了手中刚刚抓起的积木，终于正眼看了蒙瑞一眼。“呐，大哥哥啊！我说你，既然没有说出我名字的‘权限’，就别说了！更不要直接叫我数据删除！”

“抱歉了...嗯，不知名的小妹妹？”

“...”小女孩有些无奈的看了蒙瑞一眼。“呐，我说。不会，开玩笑就别开。从你的数据上看你是属于高智商的人群...似乎我的判断是错的？放心，这个石头可以供五位求真着前往世界边缘。”

“您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呢。”蒙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您能不能顺便告诉我，我要怎么安全的...”

“这种问题我拒绝回答。”小女孩再次挪开了视线。“呐，不过啊。大哥哥，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个消息。”

“已经有‘狮子’，到了你们的小据点那边了哦！”——又是这般，稚嫩的脸蛋配上纯净的笑容，却只能显示出令人心悸的可怖。

“！！”闻言，蒙瑞的脸色微微发白，但又很快恢复了常态，“哦？这样么？谢谢您了。”

“看来我的数据分析还是没有问题的。”小女孩打了一个哈欠。“呐，好了。大哥哥你没事就可以和门外的小姐姐一起走了，记得让那个小姐姐用天赋侦查一下那些‘狮子’的动向，他们可比狐狸还狡猾。”

“嗯的。”青年有些生疏的对着小女孩行了一个抚胸礼。

“期待与您的他日再会...哦，不。是应该说他处再会！”蒙瑞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喜悦，轻轻带上了房门。

......

“唉。”

青年离开之后，阴暗的客厅再次只剩小女孩一人。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城堡，忽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是一批...失路之人”

“明明身处虚幻，却还想从虚幻中寻求真实，你说还有比他们...比我们更可悲的吗？”

随着小手轻轻一推，精致的积木城堡瞬间垮塌，重新化作一块块的离散的积木。

“真是有趣啊，我的预感告诉我，我们还会再会的——大哥哥。”

————

乌云自天际滚滚而来，遮住了午后的骄阳，然而街上的行人并没有感激乌云，只是自顾自地加快了脚步。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于安静的房间内响起。

坐在窗边余鉴徽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看向沙发上玩着笔记本电脑的少女。少女此时亦抬起头，冲着他比了一个俏皮的剪刀手。

“稍等”余鉴徽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一边轻轻扶了一下眼镜，对少女点了点头，起身前去打开了房门。

随着房门打开，进入余鉴徽眼帘是一位挎着包的年轻男警官，警官的脸上并没有因在门外等候多时而产生的不耐，只是挂着十分和煦的笑容对着开门的余鉴徽摆了摆手。

年轻的警官翻出取出口袋里的证件，举起来朝着门内众人展示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各位好，我们是特殊情况执行队的队员，今天来是想和你们反映一下，三天前由你们报案的b135案件的调查情况。”年轻的警官一边微笑的说着例行公事的话，一边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屋内的众人：

沙发上摊坐着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男子，叼着一根黑色烟纸的烟没有点起来，此时正在用带着浓浓黑眼圈的眼睛懒洋洋的看着他。

旁边的坐着一位戴着墨镜的元气型短发少女，她专注的玩着笔记本电脑，头都没抬起来看他一眼。

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高高瘦瘦的但不显单薄，脸上噙着一丝浅笑，鼻梁上架着一个半框的眼镜，给人一种温和静雅的感觉。

“屋内三人均与档案描述相符，可以初步确定为任务目标b135-a，b，c，任务准备执行。”年轻的警官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挂着格式化的和煦微笑，但心中已经决定了屋内几人的命运。

“警官你...好，请进来说吧。”余鉴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一边说着一边侧身，请年轻的警官进来。

“好的。名字不方便说，我的行动代号是天元，你们叫我天元就好。”说着，天元注意到了余鉴徽的脸上的疑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哦，是这样的，我们的另一名队员还在外面待命。”

天元一边说着，一边步入屋内，从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摊开放在茶几上。屋内几个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被吸引了过来，一直玩着电脑的短发少女也抬起头来往这边望。

“好了，接下来就拜托您了——前辈。”就在这个空挡，依旧挂着和煦笑容的天元对空无一人的身侧，轻轻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好。”

只存在着空气的地方就这么，‘诞生’了一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