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第一件事是什么?赶到这儿。
为什么路窄?冤家路窄。
为什么狐狸会摔跤?因为狐狸“脚滑”。
那我脚滑吗?
不…不仅是,我还被二狗子死死的抠住了脸;而手,还在被他踩着,拔也拔不出来。
……
北辰映雪起了个大早,赶回北辰堡,赶回家乡,可迎接他的不是笑脸,而是冤家路窄。
他冲二狗子叫嚣:“我俩三岁爬树,五岁抓鱼,七岁跟花寡妇掐了一天的架,理应我俩天资聪颖,穿一个裤裆的?”
二狗子继续抠着他的脸不丢,“那年不就是偷了隔壁老王家一只鸡么,何苦千刀万剐的只找我赔……”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偷鸡的手段还是不够老道啊,居然会被抓。”
“就是,那现在呢?”
“现在我抓的是你这只鸡,你就少耍嘴巴皮子吧。”
北辰映雪只觉得自己活的真背,儿时的玩伴都成了这样。但是此时又不得不反抗。
金手指在哪里?
系统的,有没有?
……
又是一年端阳节,北辰映雪三年不归,但这次,为了“血练”,为了“族比”,为了能从中捞到令自己重新崛起的底牌,他回来了。
回来了,却站在寨门外,肩上,挑着一担翠绿的还带着露水的端阳草。
因为穷,他不得不这样做。
“只是费点劳力,又不要本钱,大不了将面子放下揣在口袋。”
寨门上,高高的挂着一具具血尸,而血尸上一行大字——入魔者死,得罪慕容族者死。
得罪慕容族者死?慕容族,他凭什么与入魔者死四个字并列?这么霸道!
路好像已没了路,只有脚下的青石板路。那是官路,荣耀之路。
“别人荣归故里,我却要担着一担子端阳草进寨去卖。”
进了寨门,草还没卖,却被二狗子一脚踏住了手,还狞笑着扳他的头,抠他的脸,向周围的众族人叫嚣。
“看看,这就是祸害我们北辰堡整整三年的祸害,如今他还有脸回来?”
是的,自己是个祸害。
三年前,自己为了救表姐勇敢出头,结果被一名结丹大仙封印了丹田。
结丹大仙不仅是仙,还是统领河西走廊数十万唐军的凉州都督——安大帅。
“安大帅的儿子要强娶表姐,我何苦要强出头,还杜撰地说,我有婚约,和表姐的婚约,你们要娶,至少也得五年之后。五年后,我和你儿擂台上决胜负,谁赢谁娶。”
好。安大帅答应了他的条件,却在对掌鸣誓时封印了他丹田。
自此他一蹶不振。
封印了丹田是小,安大帅一气之下还要灭他一族。霎时,漫天飞雪,雪中夹着冰刀冰锥,将他北辰族人吓尿。自此后,北辰族人恨他入骨。他也无脸再回来。
眨眼间三年过去了,如今他不得不回来。
“回来,我是崛起的,回来我是来拯救你们的。”
可是此时,端阳草被二狗子踢了一地,而脸还被他抠着。
谁来救我,谁来救我。
他丫的,来个金手指可好,系统也不错哟。
……
“咳咳,那个…你好,您……是在叫我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北辰映雪心头一喜,打了鸡血般来了兴奋,“你是系统?我真的有系统?”
“咳,宿主您刚才不是在喊系统么?那个,我…就是你的系统啊。”
系统?
北辰映雪其实并不懂什么叫系统。只是这三年来,时时有个怪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悸动,时时发出“系统在组建,系统组建完毕,系统即将绑定”等等一系列声音,让他以为系统就是魔鬼。
魔鬼,管他是不是魔鬼,先搭救了我再说,凭着我这修仙学院的底子,还怕搞不定他魔鬼。
不过听说魔鬼这种东西在绑定人的时候,都先“哈”的一声吓人一跳,然后就狂拽炫酷炸翻天的一阵装逼?
“那个…本系统腼腆内向嘛,咳咳咳……”
这,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腼腆的魔鬼,活久见。
“咳…,咳咳……”
好吧,见魔鬼这样子,他也不想再和她磨蹭,直接问:“有什么办法救我?”
“咳,这个……宿主还是自己看看吧。”
啪,脑海中光幕一闪,一行大字:——你的诅咒就是我的香火力。
妈嚓,这名字有点长呀,这是魔鬼的名字吗?
“咳,你不喜欢,那就改个名字吧,改成《香火转换系统》。”系统的声音像蚊子叫:
转换?名字也能转换?你丫的找抽。
“咳,你…,你这太凶了,我害怕,我这弱不禁风的样子……”
“弱不禁风?装什么蒜,魔鬼,快。”
“咳,那宿主随我来吧。”
画面一转,哗,脑海中一座小庙。
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两块石头一靠就成了庙,中间一个神像,神像面前立着香炉,香炉里没有一柱香。
这就是我的系统?我的鬼啊!北辰映雪愤然道。
系统:“咳……,怎么,嫌我小?”
本来就小嘛。
那你可知我有多大能耐,你又知我这是什么庙?
什么庙?
神庙呀,这是血月神教在此地的神庙。
神庙?这也算神庙?还建在我的脑中?北辰映雪感到好笑。
但是一听到那教派的名字,怛然失色。
什么,血月神教,那不是魔教吗?!
咳…,宿主你误会了,那只是以讹传讹,血月神教本名雪月神教,雪花的雪,多么圣洁呀,纯属口误。
哦哦,那将就吧,只要是系统,只要不是魔道,我认了。
那你说,怎么办,人家淬体四重境,就要将我掐死了。
叮,这不好办呀,你什么功法都没有,不如死了算了。
屁话。
咳…,那你往神庙横匾上的屏幕看吧。
屏幕上显示: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0
——香火值:0
——魔力:0
——魔功:0
——分身:0
“哟,这怎么都是零?”他问。
“咳,你这不是还没有接收到诅咒值么,有了诅咒值才能转换为香火值,有了香火值才有下面的魔力,有了魔力才可以让你翻身。”
“你没眼瞎吗?没看到这么多人在诅咒我吗。”
“那你让他们继续诅咒呀,咒的越狠,这系统就越给力。”
“?”
“还没明白吗,诅咒的越凶,这神庙的香火就越旺,转换出的香火值越高,当香火值达到100,你就有了魔力,有了魔力就可以晋级功法,或者驾驭分身。”
“分身,功法,这么…有用?”
“当然,不然怎么是我雪月神教的神庙。”
可我的丹田不是在被封印着吗?
这与丹田无关,直接抛过丹田,直接晋级。
那在哪存储灵气?
当然是这小小的神庙了,神庙代替你的丹田。
哇……,那…神庙在哪?
当然是你的脑壳里了,笨笨。
哦明白了,太明白了。
……
先前,一帮人耀武扬威地从广场边经过,为首之人衣着华丽,目中无人。
目光一瞥,他看到了北辰映雪正在卖草。
卖草,端阳草。
今天是端阳节,他当然在要在这里卖草了,不然他拿什么生活。
不过,这小子不是在凉州的修仙学院吗,怎么今日落魄成这个,还回来了?
一愣,接着又是一喜。
满面春风,笑盈盈地走北辰映雪面前。身后跟着一帮喽啰,前呼后拥、气势汹汹。
这下围着买草的人们面如死灰,像见了鬼一样甩下手中的草就跑。
北辰映雪看清了,来人是二狗子。
同为本族人,他二狗子却吃里爬外地投靠外族来欺压本族,六亲不认,杀人如麻。
寨门上,那十几具血尸就是因反抗慕容族,而被他诬陷成“入魔者”,活剥了皮挂在上面,他还亲自写了横幅,入魔者死,得罪慕容族者死。
好个吃里爬外阿谀谄媚的狗东西,你就等着死的那一天吧。
视如敝屣。
“哟,这不是昔日的金童玉女嘛,不是人人仰慕的修仙学院的高才生吗,怎么着,低搭了,开始卖草了?”
狞笑着走来,一脚睬住他的手,令他抽脱不出。
淬体四重境,丹田气一提,脚下最少四千斤的力道。
北辰映雪脸色苍白,他丹田被封印,一丝灵气全无。
想反抗,也白搭。
二狗子脚下加力,使劲地踩,使劲地蹂。
北辰映雪就感觉那手已不是自己的手了,钻心的疼痛令他阵阵晕厥。
手,血肉模糊。
没吭一声,他抬头看向这个可恶的二狗子。
这个曾经的小时候的玩伴,如今却物是人非。
朝霞如血如画,却被这丑陋的脸挡住,扭曲的狞笑,歹毒的享受。
丑陋的脸探了下来,不怀好意地“亲切地”对上了他的眼,再“啪”的一声,伸出“利爪”。
利爪,一把抠住他的脸,使劲的拧*/*拧,使劲地*/*,令他的脸如被刀子刻过。难受、滚烫、火辣辣。
而他,却像在调*戏着一个玩*/*偶,不断的*/*,不断地*/*,借以为乐,狂笑不止。
疼痛、火辣辣地疼。
痛,不仅是疼,还有更多,憋屈、羞涩、屈辱……
他想站起,却站不起,手被踩着;想蹲,也蹲不下,脸被抓着;不蹲不站,就那样上不上、下不下地吊着。
自尊,彻底地被玷*/*辱,踩在脚底。
二狗子继续狞笑,一边狞笑一边将那被蹂得变形的脸扳向众人,眉飞色舞道:“瞧瞧,大家瞧瞧,这多漂亮多嫩的脸蛋呀,这都拿出来卖,可真值啊。”
唰,齐唰唰的眼光盯向他,像刀子一样。
二狗子继续狞笑,嚣张跋扈:“看到没有,这就是昔日得罪‘安大帅’,祸害得我们差点儿灭族的家伙,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该,让他死。”群情鼎沸。
……
“咳,恭喜宿主,你的这帮族人太给力了,在二狗子的号召下,群情鼎沸地诅咒你,你的诅咒值瞬间过千,而香火值也瞬间转换到一百,你获得魔力一个点,可以晋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