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害我父亲,你就去死。”
这一刻,二狗子瞳孔放大两眼发直,天啊,自己决无生路了。
有力使不上,嘣,嘣,嘣,接连的筋骨撕裂令他惨叫连连……
哇,众人都看傻了眼,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嘣!
哗!
血肉崩离,两条腿瞬间被撕开,身子,自腿根处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哗哗哗。
惊悚,惊悚,众不敢看。
天啊,这是谁呀,这还真是那个北辰映雪吗,手撕二狗子,这么大胆子。
但是,他不胆大,还有谁胆大。
……
自始至终,北辰映雪没有用一丁点魔功,只凭蛮力和高巧的手法。
魔功,在这北辰堡内,怎么敢用?!
北辰堡中心的威武楼上,高悬着一颗“镇魔镜”,只要在堡内,任何魔功的显现都逃不脱它的眼睛,哪怕一丝一毫。
更还有,身后黑剁头手中的降魔刀,只要魔功显现,那刀就会跳跃,就会杀出来,所以就算他北辰映雪有一百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只能,凭借着修仙学院时学到的技巧,四两拨千斤。
哗,手撕二狗子。
但是,更惊奇的一幕却发生了……
轰然一声,他只感到脑袋里金光一闪,就看到一个金色的气团被他吞进了肚子。
不对呀,一摸肚子,没有那回事啊?
瞬息他反应过来,天啊,刚才这一幕居然是蚊子分身。
也就是说,蚊子分身吞噬了二狗子的灵魂。
灵魂,灵魂被蚊子分身吞噬了!!!
天啊,这二狗子这辈子算是倒大霉了,身体被撕也就算了,灵魂还被吞噬,下辈子再托身的可能都没了,死的一无所有。
哼哼,这就是你二狗子欺负我的下场。
意识一闪进入了蚊子分身的大脑,通过蚊子的视觉他看到,自然界中肉眼看不到的灵魂,在蚊子分身的眼中简直是宝,因为这家伙不仅能看到,还能吞噬。
金色,灵魂在它眼中居然是金色的。难怪它反应那么快,在灵魂离体的一刹那,飞扑了上去,吞噬了它。
灵魂被吞下肚子,蚊子分身全身充满了能量,就感觉要爆炸,吓得他北辰映雪“妈呀”一声将意识撤回。
刚撤回,就听嘣的一声,蚊子分身的身体居然真的爆裂了……
但,又瞬间复位了,瞬间身体膨胀了三倍,成了一只硕大的蚊子。
这,简直是蚊子之王了。
原来它可以不通过系统的魂力,只需要不断地吞噬灵魂就能不断地晋级。
恶魔啊,蚊子恶魔。
胆战心惊。丫的,哪年我死了,它岂不是连我的灵魂也吞噬?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惊喜。
……
众皆惊讶,天啊,他居然手撕了二狗子。
谁不知道这二狗子是族中二长者的侄子,谁不知道二狗子是慕容家族在北辰堡培养的党羽,这样的人,也敢撕?
胆大妄为,但,不胆大他就不是他北辰映雪。
没有人比他胆大,也没有人比他有韧劲,表面上文质彬彬羸弱的像个狗,但一怒之下,无人敢及。
敢跟安大帅叫板的,世上只怕只有他一个了。
这样的人哪是人,是神。
神,神奇。
一哄而散,众人生怕摊上了这大祸事,“杀人了,杀人了。”
树倒猢狲散,如惊弓之鸟。
……
啪,城楼上急匆勿冲下一行守卫,转眼间将北辰映雪围住。
当他们看到死的是二狗子时,解恨地再踢一脚,“丫的大汉奸,死得其所,大快人心。”
头领道:“拉走,甩到城墙下,等他叔二长老来收尸。”
转身盯了北辰映雪一眼,“你摊上大事了。”
北辰映雪毫不含糊,“我本来就嫌事不大。”
头领竖起大拇指,“你,牛。”
骤然,面现厉色,一爪抓向北辰映雪,一把扣住他头顶。
北辰映雪淡定自若,任由他扣着,不急不慌。
一股灵气从头领的丹田透出,直达掌心,再直透北辰映雪丹田。
良久,松手,面现惊讶,“你……丹田还在被封印着?”
北辰映雪嗤之以鼻,淡定自若。
头领转身,一招手,带着那些守卫裹起二狗子尸体走了。
走了,就这样走了吗,就这样没事了?
众皆惊,稀罕,稀罕啊。
……
稀罕,杀人了也不偿命也不追究?
城楼上此时正站着一人,地位崇高,他看到那头领上来,问:“死的可是二狗子?”
“是。”
倒吸一口凉气,“匪夷所思,这小子总能干出些惊天动地的事,和当年对掌安大帅没有两样。”
头领面现惧色,“祸害,祸害,这怎么办?”
那人思忖一番,愁眉不展,良久才问:“他封印的丹田解开了吗?”
“没有,依然封印。”
“那……就还好。”
长长地松了口气,仿佛北辰映雪丹田上的封印才是他的定海神针。
脸色一下子平和了许多。
头领将这一些都看在脸里,也心定下来,问:“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
“怎么能算,报告给二长老,就说他侄子死了,让他来收尸。”
“他会不会杀了北辰映雪。”
“那是他的事,与你我何干。”
好。
两人同时望向天空,望向山的那边。
那边,隐约的有一股狼烟冲起,那是南宫寨,聚宝镇三大家族之一,北辰映雪的表姐南宫听雨的家。
“她回来了吗?”
“也许吧,今年的端午节非同小可……”
非同小可?
是的,聚宝镇三大家族三年一届争夺盟主之位的“血练”大比武就要举行,到时不知有多少英雄少年要死在擂台上。
……
大快人心,这二狗子早已被族长下了斩杀令,只是碍着他叔二长老的面子和慕容家族的淫*/*威才没敢下手,这下好,替族里解决了病灶。
黑剁头黑着脸,虽然喜悦,但心里总免不了毛乎乎的。
他知道自己与这事脱不了干系,毕竟是他先提刀砍人的。
但守卫们的做法令他瞠目结舌,居然不追究?!
刮目相看,原来自己沾了堂*哥的光。
堂哥你牛,杀了人,如宰了个鸡。
心有余悸,瞄向北辰映雪。
说实话,他本不想救他。
在他心里,他对他充斥着愤恨和不平:你不是很傲吗,你不是金童玉女吗,你不是先天悟性比我好吗,那么你就该被人欺负,该被二狗子踩在脚底下羞辱。
连兄弟情都不顾的人,猪狗不如。
他想起了往日,那是三年前,那时他的功法已是淬体四重境初期,可一直停步不前,为了解疑释惑,他想去咨询这位堂*哥北辰映雪。
平日里他就知道这位堂*哥心高气傲且有私心,所以很少登门拜访,但是自己赖在第四重境初期已几年了,再不晋级只怕就错过了最佳的修行年龄了。
没办法,他只有硬着头皮卑躬屈节地来请教。
哪知到了那里,他这位堂*哥居然不出来见他,说是正在练功。然而等到他功法练完了,却又说要疗伤。好不容易等到疗伤完了,却又说要急着赶回城里的修仙学院,就这样,将他晃荡了一天,结果连个照面都没见到。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去找这位天才的堂*哥了,即使自己功法不进反退,他也不再去求他。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日渐稀疏,所以当三年前那场突然的变故时,他不但不为堂*哥丹田被封印而感到惋惜,还喜形于色,以至于那一通气话被他北辰映雪的母亲听到。
但是,他不在乎,听到了又怎样,他就是要打击他报复他,就是要畅所欲言,就是要解解心中的闷气。
这闷气已让他耿耿于怀好久了,已让他积劳成疾了,他早已压抑不住,好想找个地方宣泄,终于,他的丹田被人封印了,大快人心。
但是,当那股积冤的郁闷抒发完了以后,他又为自己的言行感到后悔,毕竟是自家兄弟,这样说毕竟有点过了,有失大度。
亲情,那毕竟是亲情啊。
再加上,这三年他看到,堂*哥已从人人敬仰的神坛跌落人间,受尽屈辱,渐渐的他那怨恨的心逐渐冷却,平静中渐渐地有了丝丝的同情。
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他相信这句话的正确。
同时,他也相信,堂*哥,他这辈子完了。
完了,一颗即将升起的新星就这样勋落了。
时间是个最好的见证机器,当一切都回归平淡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地了解到那天堂*哥之所以不见他的事情真*相,顿时一种尊敬和爱戴油然而生。
原来那天,堂*哥并不是不愿意为他授业解惑,而是他因为修炼太勤奋了,瞬间闭气吐血,差点儿身亡,再加上他家人不想将这丑事张扬出去,所以借口说他要回凉州的修仙学院,避而不见。
知道事情真*相后,他更加后悔自己当日的言行,心中那份愧疚那份亲情更加剧烈了,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残废,且可能永远也起不来了,但是同情和内疚让他不安。
从此后,他开始正视这位堂*哥,同情堂*哥,关注堂*哥。
血溶于水,即使再看到堂*哥像烂泥扶不上墙一样被人欺负来欺负去,他的心境都完全变了,尊敬和爱戴永远不离不弃。
正是因为关心,也是因为职业的原因,他害怕他堂*哥因“破罐子破摔”而走上魔道。
魔道,族中已有很多人因为穷困潦倒或因对功法修为的急功近利而不惜铤而走险,最终走了魔道,结果被发现,被杀,被吊死在高高的寨门之上。
他不想让他死,不想看到他走上极端,所以时时拿着斩妖除魔的黑刀,关注他,跟踪他,时时提醒他,时时给他敲响警钟。
堂*哥这次回来,他也是和往日一样悄悄地跟踪,但没想到的是,他发现了堂*哥惊人的变化——他居然能放下面子了,不再虚荣。
不再虚荣,这让他深吃一惊。
一贯因荣耀而受人尊敬的人,突然之间就放弃了,放弃了幻想,放弃了希望,这不等于给他自己判了死刑吗。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难能可贵,所以他持着刀,站在他身后,为他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