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耶,你怎么从楼下来?我爸呢?”
现在明哥他们还在二楼查入场人士的邀请函,而文师航看见宁耶从四楼走下来,知道他暂时躲过了一劫,内心不禁十分失望。
“我送了文表舅去武夷厅后,就自己到处逛逛了。我个人比较喜欢书画,就先去了四楼。”宁耶怎会不知道对方的小心思,但他不动声色,推了推眼镜回答道,“对了,你为什么又来了?不是说早有事吗?”
“我那事情临时取消了,我又想到这次拍卖会有一幅画我心仪已久,于是就找朋友要了一张邀请函,还是过来了。”文师航随口胡说道。
他说完,看了看宁耶,心中憎恶之情又生,打算再故技重施,想试试看能不能按照原计划捉弄宁耶一回。
“对了小耶,我想把我爸接来看画,但我现在正好肚子不太舒服,想个洗手间,你能替我去叫一下我爸吗?我们等会去四楼集合。”
“好。”宁耶故意装作看不清他的套路,拍了拍文师航的肩膀,轻巧地把今早文师航给他的那张假的邀请函塞进了文师航的口袋里。
宁耶虽没有专门学过盗窃,双手却极是灵巧。
他虽没办法像姬灵那样轻松地从别人口袋里偷东西而不让对方知觉,但悄悄把东西放进没有提防的人的身却并不困难。
而文师航此时只想算计宁耶,正好是疏忽大意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口袋被宁耶塞了东西,只是催促着让宁耶下楼,随即自己一下躲进了男洗手间里。
按照文师航的预计,宁耶下楼后比如会遇明哥他们查邀请函。
到时宁耶拿出一张假邀请函随后被工作人员发现,那个场面必然十分狼狈。
而按照文师航的推测,宁耶必定会找自己,试图说明情况。而等那个时候,自己再准备来个人间蒸发,让宁耶找不到自己,则宁耶就会陷入一种百口莫辩的情况。
这个计划其实非常幼稚,充满了少年公子哥想当然的情绪,不过却是文师航对宁耶恶意极大的体现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宁耶竟然从姬灵那里得到了一张真正的邀请函。而且宁耶早已经看出他的计划,于是打算反过来捉弄他一番。
这边宁耶安安静静地走下楼后,很快就遇到一个搜查的工作人员。
他一边轻松地把邀请函交给对方检查,一边对工作人员指出,他在三楼男厕所那边看到了可疑的人员,让他去仔细查查。
工作人员听了立马警惕了起来,跑三楼去把文师航堵在了厕所门口。
文师航身是带着一张真的邀请函的,可宁耶把假邀请函塞进他口袋里的时候塞得很浅,文师航一掏口袋,那假的邀请函就先掉了出来。
文师航一看这张假邀请函居然回到了自己身,立马傻了眼。他本能地掏出真的邀请函想解释,却不想自己身有两张邀请函,反而使得自己更可疑了!
来检查他的那位工作人员是新人,正好不认识这位文家公子,他误认为找到了制作假邀请函的骗子,便立刻打了电话,让明哥来。
等明哥风风火火地赶到的时候,宁耶也正好扶着文表舅走了三楼。此时这事已经引发了不小的骚动,有好几个人在一旁围观,指指点点。
宁耶看文师航的脸已经涨红,不禁感到十分好笑。
“明哥,我真不知道这假邀请函为什么会在我手,你相信我。”文师航一边给明哥解释着,一边看见宁耶和父亲走过来,顿时怒从心起。
此刻他也明白,肯定是宁耶把那假的邀请函塞回自己兜里,于是当他看见宁耶的时候,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这张假的邀请函为什么会在我口袋里,我明明……”
“你明明干了什么?”宁耶淡淡一笑,回复道。
“我……”文师航知道这话不能继续说下去,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只能把言语吞回肚子里。
就这样,在文表舅的几番解释下,这件事才终于过去,文师航终于得以脱身。
他虽想捉弄宁耶,却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宁耶见自己成功报复对方,心中暗爽。
不过宁耶并未忘记这次自己来这里的真正来意,稍稍敲打文师航后,他立刻转向了明哥——他这次来真正要找的人。
毕竟今天宁耶可不是来逛拍卖会的,他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见明哥,为了打听那块藏有迷箱第二位线索的近郊地块的秘密。
在那地块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东西能把一个老太婆活活吓死,他都希望能从明哥这里得到答案。
“您好,请问您就是明哥吧?”宁耶当即便走前去,礼貌地问道,“我有一些事情想向您打听打听。”
文表舅也走了去,替宁耶和明哥做了一下介绍,同时替宁耶讲出了来意。
文表舅是昆仑海的大股东之一,明哥是昆仑海的总经理,按理来说,文表舅地位应该比明哥略高一级。
可是两人对面后,明哥却丝毫不给文表舅面子。
只听见明哥说道:“文老板,你也是昆仑海的股东,你就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这件事关乎到昆仑海今年最大的投资项目,甚至可以说影响集团的未来。而具体的消息我们公关花了不少钱,对外隐瞒得十分费力,你居然还想带一个外人来打听,你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吗?”
之前宁耶就听文表舅说过,这明哥在昆仑海权力极大,他性情又很古怪,除了一手把他提拔来的昆仑海董事长外,别的人的话他一概不听,别人的面子他爱给不给。
可是他没想到,这人居然连公司股东的问话都这么严厉对待。
文表舅听明哥这样说话,脸也有点挂不住了,咳嗽了两声就准备施压。
可是没想到明哥低声说了句告辞,根本就理都不理文家父子和宁耶,直接就扬长而去。
“他算什么东西,不过白家养的一条狗罢了,居然还敢这样对人使脸色。”文师航刚才被明哥质问了一顿,本就对他不爽,现在见明哥对自己父亲不理不睬,更是恼怒。
文表舅也是气得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宁耶听了十分好奇。
“白家?”宁耶问道,“你们说的白家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