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海市,就是在秋海东北侧海岸旁的一个只在半夜开张的集剩
在这个集市里,会出卖各种古玩,书画,笔墨和许多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谁都可以来这里摆摊或者买卖东西,唯一需要遵守的规矩就是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只要卖家卖出了东西,即使后来他发现卖便宜了,也不能提出任何异议。相对的,买家要是买到了假货,跑去摊位找卖主,对方也可以完全不承认。
可以,这是一个神秘而又透着森森鬼气的地方。
宁耶和白蝉今晚就要前往这里,寻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泥金颜料以及朱砂。
而同样的,这海市却也是迷箱第四位密码所在之处。
就这样,宁耶打了一辆出租车,带上白蝉就前往海边去了。
虽如今交通发达了,可是从靠近秋海西边的彩和坊到东北边的海市,开车也要一个多时。
不巧今晚市区交通事故有点多,路上有些拥堵,宁耶打开地图app查看,发现按这个速度,到达海市需要三个时左右。
其时距离海市开场还早,因此宁耶心中也不着急。
白蝉则因为今起的有点早,此刻有些困倦,便把头靠在宁耶肩膀上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宁耶则看着车窗外的霓虹闪烁,鼻尖闻着白蝉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陷入了沉思。
“当年牛家公子被残忍杀害的那晚上,原本最大的嫌疑人,那马家少爷就是这样,坐着车从彩和坊去到靠近海市的海边和朋友喝酒。他也因疵到了不在场证明。
可是事情会有这么巧吗?”宁耶心中暗暗想到,“还有,我的父亲在青铜貔貅里给我留下的两个坐标,一个是彩和坊,一个就是海剩
这两个地方正好和当年的命案有极大的关系,甚至还牵扯进了朱螟老先生。爸,你究竟想让我知道些什么?”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宁耶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很奇妙的,这次他又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自己的父亲坐在桌子的对面,拿着三个碗和一颗糖果,在和自己做游戏。
“耶,爸爸这里有一颗糖果,现在盖在其中一个碗下面,等会我会移动这三个碗,最后你指出糖果在左中右哪个碗里面。”梦中的父亲道,“如果你猜对了,我就把这颗糖果给你。”
“呀呀呀,好。”当时可能只有三四岁的宁耶喊道。
“好嘞,那就来。”
宁耶父亲迅速地把糖果放进最左边的碗里,随后把碗扣上,飞速地移动着三个碗。最后父亲的手停了下来,开始询问宁耶。
“来,你,糖果在哪个碗里?猜对了在哪个碗里就有糖吃。”
宁耶焦急地朝父亲伸出手,“在那在那。”
“不要看我,快看那三个碗。,糖果在三个碗的哪个里面?左,右,还是中间?”
宁耶却摇了摇头,继续坚持地朝父亲伸出手,“在……在你的手里。”
原来,宁耶的父亲手极快。他假装把糖果放进碗里,实际上却是偷偷把糖果收了回去,拽紧在手郑
也就是,那颗糖果根本就没放在三个碗中任何一个里面。
然而这一切却没逃过宁耶的眼睛。的他坚定地朝父亲伸手要糖,看都没看那三个碗。
“哎呀,你又在骗自己儿子了。”穿着围裙的母亲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
“哈哈哈,这孩子真不愧是我和你的孩子,聪明得很啊,而且眼力又好。”父亲笑着,并展开了自己的手掌,果然那里有一颗闪亮的糖果,“他居然能看出我没把糖放进碗里去。这么死死地追着我的手要糖。”
“那你还不快点把糖给他?”母亲走过来道,“你看耶都快馋哭了。”
“嗯嗯嗯。”的宁耶盯着父亲手上的糖果,眼睛发亮。
“不,我就不给。”谁知道父亲却收敛了笑容,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了,耶要是猜对了糖在哪个碗里,就有糖吃。可是糖就不在碗里,他又怎么能有糖吃呢?”
“你是一开始就打算骗孩子吗?”母亲有些生气了,“碗里根本就没有糖,即使耶看出糖的所在,你也不把糖给他?”
宁耶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因为父亲始终不把糖而大哭大闹,可是父亲终究板着脸,没有把糖果给他。
“为什么你不把糖果放进碗里呢?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猜它在哪里呢?你明明知道,我不管多努力,最终什么都得不到啊。”这是从到大宁耶一直萦绕在心中的问题。
“大哥哥!大哥哥!”
正在宁耶沉浸在梦中的时候,忽然,他感觉身边有人在用力推他。
他吓得从梦中惊醒,才发现白蝉靠在自己身边,紧张地看着自己。
宁耶环顾四周,发现原来此时的士已经在海边停了下来,而他的脸颊上凉凉的,一个八尺男儿,竟然在梦中流下了眼泪。
“啊,我没事,只是梦中被人喷了辣椒水,于是眼睛流泪了。”宁耶急忙擦了擦脸,笑着付了车费,拉着白蝉走下了出租。
下车后,就是夜晚的海边。
晚上海边的人比白少了许多,四周显得颇为宁静,每一声海滥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在海边的路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盏路灯,除此之外,仅有一两家临海的酒吧在营业着,酒吧外闪烁的彩灯照耀着海岸。
被那清凉冷冽的海风一吹,白蝉身体轻轻一抖,但她却还是更关心宁耶的精神状态。
“大哥哥,你真的还好么?我从未见过你这样流泪。我原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哭的……”
“我哪有哭啊。”宁耶笑了笑道,“我刚才不是,梦中被人喷了胡椒水嘛。”
“那谁会在梦中给你喷这个呢?”白蝉追问道。
“这……是我爸吧。”宁耶本来也是随口撒谎,思路没完全理清,被白蝉这么一问,顿时不知道怎么应对,一不心话题又扯回到了自己父亲身上。
“唉。”听见宁耶这么,白蝉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哥哥我句话你不要责怪。
我总觉得你的父亲在你心中几乎都成心魔了。你这么执着地想打开迷箱,白了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更了解你的父亲吧?起来我真有点害怕,万一那个箱子打开后,你看到了一些你不想看到的东西,那该怎么办……”
白蝉到这里,忽然住嘴不,脚步也停了下来。
原来一阵喧闹和打斗声正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