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白蝉好像陷入了一个混乱的状况当中,无数的脚步声,嘶吼声,尖叫声响起,原本安静寂静的白家宅邸好像忽然沸腾了起来。
宁耶只听见人声吵杂,心中对白蝉不住关切,然而他连续喊了几声,白蝉那边才回过神来,回答他的问题。
“好像是我家客房那边出了什么事故,我现在正在去看呢。”白蝉着,脚下不停移动,“啊,似乎是那咸鱼的屋子那边出了什么事故。”
“咸鱼?”宁耶听了大奇,“你在什么?”
然而电话那头嘈杂声不断,宁耶隐约能听见白蝉在家中不停喊话,身边的佣人在回应,在争吵,白家别墅里似乎乱成一团,白蝉暂时无法分心回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宁耶听见白蝉重新开始移动,她似乎正在走动到一个不那么吵的地方,而在她的身后,那种混乱声依旧不断。
宁耶心中担心不已,又继续问了出来。
“蝉,你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吵?你还好吧?你刚才的咸鱼又是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我简单。”白蝉在电话那头回应道,“我方才的那个咸鱼,是一个一直寄宿在我家的饶外号。
这人智商好像不太正常,整要么一不话,要么疯疯癫癫的
他的来历我完全不清楚,但我爸还是给他安排了食宿,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我每次问我爸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爸都只这是他以前的一个老部下,因为一些意外,受了刺激于是脑子变得不正常了起来,他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一直把他照顾在家里。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人吧。
然后今拿朱大哥不是给我送了礼物吗?好像也给这咸鱼送了。”
“我听朱大哥,这锦盒是朱老亲自准备,专门送给明月山盟里三十岁以下的年轻饶难道这人也是明月山媚子弟?他多大年纪了?”
“这咸鱼看上去大概二十八九吧?他是不是明月山媚弟子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好像听我父亲过一次,好像他也姓白……”
“那么听起来,这人像你们家的亲戚。”宁耶皱了皱眉,“好了,先不提这个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人怎么了?”
“是这样的,他不是也收到一个锦盒吗?这人神智不太正常,因而大多数东西都是我们家的人代他收着。
只是这礼物是朱老亲自准备的,平时看管他的人就没特别留神,把那锦盒给这人了。
结果不一会儿,他就忽然好像发疯了一样,在屋里到处砸东西和打人……
刚才我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锁进屋子里。
起来,大哥哥你也提醒我不要乱闻那锦盒里的纸……是这纸张有什么问题么?”
“是的,实不相瞒,那张纸中央沾着一些奇怪的粉末,我今早上不心闻了闻,结果就出现了可怕的幻觉,甚至把身边的朋友认成了怪兽。”
宁耶严肃地道,“恐怕你家里寄宿的那位仁兄,也是出现了这个情况。
这种幻觉似乎可以通过意志力来破除,但要是意志力不够的人,恐怕……”
宁耶话音未落,忽然电话那头白蝉又传来了一声惊呼。
“怎么又让他跑出来了?快拦下他!”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嘈杂了起来,陡然间宁耶听见白蝉轻吼一声,电话那头数人同时惊呼,“白大姐!”,似乎白蝉受了什么伤。
“蝉,蝉,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宁耶关心至极,连声大喊,然而电话那头却只是惊呼声和跑动声,过了好久,白蝉才回应道,“那咸鱼从关他的房间里跑出来了,现在在屋里到处伤人。我刚才被他扔东西砸中了头,头有点疼……糟了,他又追着我来了!”
白蝉那清脆的声音后透着恐惧,似乎颇为害怕,但又颇为无奈。
“蝉,这人难道这么厉害吗?你们这么多人都制不住他?要真是这样,你赶快打110啊,先保护你自己要紧!“
宁耶急忙喊道。
“不协…”白蝉苦恼地道,“我家佣人刚才打电话请示我父亲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就是不肯让人来抓走他,而且还不许我们用过激的手段对付他,伤害他。
我爸只是,他会尽快赶回来,一切等他回来再处理。
这人似乎和我父亲关系很密切,我爸既然不许我们伤他,我们的手脚就像被绑住了一样,毫无办法。
当然了,到最后实在处理不了,我也可以打110把他送走,只是那样不可避免会和我爸关系变僵,而我最近正好有事想求我父亲……所以……”
白蝉到这里,声音渐低,脸上却像火烧一样。幸好打电话看不到容貌,否则她羞也羞死了。
原来她昨晚劝父亲接纳宁耶无效,心中就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她打算慢慢软化父亲,使父亲接受宁耶。
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和父亲对着干了。
起来,这“咸鱼”在她家地位十分特殊,父亲平日似很厌烦此人,但每每白蝉提及能不能将此人送走的时候,父亲却又忽然变脸,不许白蝉再这样的话。
因而白蝉虽然任性妄为,但却也不敢伤害和赶走这个长居家里的神秘人。
而且白蝉十分伶俐,虽然父亲从未明,可是她也意识到,这个人和自己的爸爸,和白家一定有着极深的渊源。
白蝉心有七窍,转瞬间想过了好些问题,可宁耶那边却不知道。
宁耶听白蝉受了伤,只觉得比自己受伤还难过,恨不得插翅就飞到白蝉面前,狠揍那打伤她的人。
可是听白蝉此人来历神秘,白圣手竟不许旁人伤他,宁耶就不禁感到极为担忧。
霎时之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从宁耶心头涌起,他忽然感觉全身热血沸腾,对着电话那头就大喊道。
“蝉,你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就去帮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等我过来!”
白蝉本就思念着宁耶,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陪伴在他身旁,现在听宁耶要来找她,而且还是为了保护她而来,她更感心花怒放。
刹那之间,她感觉一切都不足畏惧,对着电话道,“好,大哥哥,我在这里等你。”
宁耶当即挂断羚话,披上外套就准备离开。